是鸟,可是企鹅不会飞,再怎么训练还是不会飞,天生的不会飞。但是那份档案薛锐觉得很假,几番恳求,终于从教务处一堆即将被销毁的档案里找出了季野的真实档案。看完之后惊叹不已。与其说那是一份学籍档案,还不如说是一份犯罪记录,更夸张一点说其中的素材是可以写一部《少年犯是怎样炼成的》犯罪纪实小说。
在那份档案里,逃学旷课简直不算个事,打架斗殴吸毒,所有这些都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经历过的。面对季野这样的人生经历,薛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j□j萝莉。也明白付丽娃口中的“他曾经有一些小过失”这句话是漂白多少遍之后得出的假象。她感觉付丽娃的教育已经不是一种包容,而是溺爱。按照这种教育方法,别说指望季野成才,能成人就不错了。
所以季野又一次和她作对,并将她布置的试卷扔在地上的时候,薛锐当着他妈妈的面将试卷从地上捡起来,揉成团丢在他脸上然后扬长而去。
付丽娃没有想到即便是当着家长的面,薛锐也是毫无顾忌,从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儿子被当面修理,做母亲的感觉自己被掼了一脸灰,虽然心有不满,但是她还是颇有教养的打电话向薛锐道歉。
薛锐正在和胡元君在一起厮混,接到道歉的电话还是有点意外的,因为她想到的是付丽娃会向罗印亭告状,然后他来电兴师问罪。付丽娃在电话里向薛锐很恳切的道歉,并且请她继续担任季野的辅导老师。薛锐有点不明白,当时她摔门而走的时候,悄悄瞅了一眼付丽娃,她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好像薛锐的纸团砸上的不是季野而是她自己一样,薛锐认为季野的臭脾气多半是被这个妈妈给惯的。薛锐不喜欢季野,但是她不会把私人感情带到教学过程中。工作的时候,事儿总比人重要。她之所以那样,是想杀杀他的锐气。如果被开掉,也就算了。她万万没想到,一个美术馆的馆长竟然会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老师低头。
胡元君说:“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快帮我出出主意呀。”她如愿以偿进了一个商学院,将班级里单身同学的资料全部收集过来,正在分析情况,请薛锐帮忙。
薛锐看见胡元君的两只手,左手的指甲涂上了妖娆的葡萄红,另一只手是清纯的淡粉色,她问:“你这双阴阳手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听她这么一说,胡元君举起自己的手放在面前细细把玩,得意洋洋说:“你不懂,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半是清纯,半是诱惑。如果对方喜欢清纯少女,我就用右手与他握手,如果对方喜欢妖娆淑女,我就用左手。这两种款型的女人尽在我的掌中。”
“你的心眼未免太多。”
“要想捕鱼,先得放鱼钩不是?我可没有姜太公的本事,所以得有这双手做捞鱼的耙子。”
薛锐说:“希望对方不小心同时看见你的手时,不要认为你得了灰指甲。”
胡元君最近嫁人的欲望格外强烈,她还拼命想薛锐灌输结婚嫁人的念头。薛锐猜测她大概又看上了什么包包又没钱买刺激的,说:“我还想再玩几年。”
胡元君见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说:“我来给你做个心理测试吧,很准的。”
“测试什么的?”
“我要是告诉你,你心理状态会受到干扰,结果就不准确了。”她拿出一张纸,边说边写:“很简单的测试,你只需要填几个形容词就行。”
薛锐看到那张纸上的字:“猫很(),狗很(),森林很(),玻璃杯很(),荡秋千很()”,她皱皱眉毛,“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你别管这些是什么,你只要填上你认为合适的形容词就行了。”
薛锐结果笔,略略思索一下写下几个词,将纸推给对面的人。胡元君拿着纸看,一边看一边用捉狭的眼神打量薛锐,哈哈得笑得合不拢嘴。
薛锐被她笑得心里发毛,不耐烦地说:“小心下巴笑掉下来,快点说答案。”
胡元君喝了口水,将薛锐的答案读了出来:“猫很孤单,狗很忠诚,玻璃杯很干净,森林很幽深,荡秋千很嗨屁。我跟你讲,猫指代自己,你很孤单吗?好像有一点,单身青年都孤单。狗指代你心目中的伴侣,很忠厚,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哦?玻璃杯指的是你心目中的爱情,你用的是易碎,现在这个世道,爱情的确不堪一击!森林指的是你对未来生活的看法,你用的幽深这个词,我有点不太懂。至于这个荡秋千嘛,哈哈哈……”
“是指荡秋千指什么?”
“哈哈哈,你先让我笑一会,哈哈哈……”
薛锐不理她,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突然说:“你身后有个帅哥一直在盯着你看,看样子很有钱。”
“什么?真的啊?在哪里?”胡元君立刻抿嘴噤声,端正姿态,眼神做不经意状像四周游移,什么也没看到。
“骗你的!”薛锐看见她满脸期待的样子觉得自己扳回一局。
“什么嘛?你太混蛋了,拿这事寻我开心。”
“好了,好了,你快说荡秋千指的是什么?”
胡元君双肘撑在桌面上,探过身在薛锐耳边小声的说:“是指性生活。”
薛锐愣在那里。
胡元君没有察觉到她的失神,只顾在那里笑,“看不出来呀薛锐,你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外表下原来藏着一颗革命欲女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