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坐在坐垫上笑吟吟的看着他钓鱼。
“老大,你的心思还真细啊。”
“我是粗人一个。”
“粗人是什么?”
“傻帽,粗犷的男人,这个都不懂。”
“哈哈,现在你只能说是男孩子。”
楚启航伸手摸摸自己长了细细绒毛的下巴,大声说道:“你看,我已经有胡子了。”
飞扬一时笑得花枝乱颤,骂他假老练。
楚启航抗议道:“你不是骂楚启航王八蛋吗?你现在做了王八蛋的妹妹,你又该叫什么?”
她眼睛一转,接着得意的说:“当然还是叫王八蛋的妹妹。”
楚启航被她一笑,自己也乐了,手里的鱼竿差些滑到水中。
悠悠长长的一条小河,道路蜿蜒着,依随着河流任意弯曲,而那河流给附近的水闸的堤所放宽了,便在这里变作盈涌了,幽深而不流动了。
河里光滑的水面为两岸高高的树木给遮拦住,好像是幽蓝世界巨大的口。
“飞扬,你知道,我们这条河流就是安宁河。”
“你们把她叫做什么名字?”
“当然也叫做安宁河。”
“悠然之安宁。”飞扬若有所思。
小河涓涓的细流,清秀得像山里姑娘一样淳朴可爱,在卵石之间轻轻的唱着潺潺的歌。
“在想什么?”
“我希望我们的安宁河的水一直都这样清澈。”
飞扬轻轻的说:“安宁河,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绿?为什么总是绿得这样赏心悦目?”
楚启航轻轻的回答:“那是因为她深的缘故,深——清——静——幽——”
一个上午,楚启航的收获可真不少。
他收获了一篓子肥美的鲫鱼,还有活泼乱跳的虾子。
回家,他亲自下厨,将鱼虾裹上面粉炸了,香喷喷的,馋得她吃了个痛快。
中午饭后,她该回家了。
她惦记着家中的老外公,辞别了楚启航的父母,在楚启航的陪同下来到了车站。
“大哥,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真的好希望假期快点过完。”她不舍的注视着他,眼睛闪着泪光。
“飞扬,我会很想你的,你呢?会想我吗?”楚启航怔怔的凝视着她。
她的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冲他重重的点头。
“大哥,我真的会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故作潇洒,傻笑着说:“反正假期只有一个月而已。再说了,我可以常去你家看你的,你也可以到我家里来看我啊。”
说着,汽车来了。
在他款款的目光中,她依依不舍的上了汽车。
汽车启动了,她探出车窗,用力的向他挥动着手臂。
此时一别,竟好像是再也见不到面似的,心里隐隐的疼痛着。
“飞扬,再见——”楚启航站在原地,挥动的手臂一直没有放下来,哪怕是汽车带着他的飞扬远远的离开了。
飞扬走了,就像把他的整个心思都带走了,心空空的,没有依靠。
为什么会有这种生死离别的感觉呢?
他猛地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脑海中想起楚进说的“移情别恋”四个字。
难道自己真的在无形中深深的爱上了只把自己当做大哥的飞扬?
想着,他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很痛很痛,当自己突然明白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其实那爱如此的强烈,已经深入骨髓,渗入灵魂,就算自己想赖账,也赖不掉了。
他该怎么办呢?
回到家里,他提笔给飞扬写信,他要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在无形之中变了质,再也不是她心里所想的那种纯真的友情,再也不是纯净的兄妹情意,而是变成了爱情。
她是那样纯真,就像枝头的一朵尚未打开的花骨朵,她几乎什么都不懂,她能够接受自己这份灼热、浓烈的爱意吗?
今天就到这里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