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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在黑夜中的街头迷失了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她哪有心思上课?哪有心思做事?整日都陷在「怎么办好」的混乱中。
明明知道楚启航不在海港,她还是一次一次的跑到电话亭打电话到船务公司去。楚启航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那边船务公司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中说:“小姐,我不是告诉过你,楚启航现在在海上吗?目前联系不上。
再说了,他在海上,你有什么事情他也帮不上忙,而且会给他添乱。
海上的人,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了,你呀就别给他添乱了。
你是肖飞扬吧,你很幸福!楚启航是真心爱你的,他为了你,为了你们的将来,一直在拼命地工作,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飞扬失神的挂断电话,她独自来到江畔。
滚滚向东奔流的长江水,你能载走什么呢?飞扬思来想去,最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随后,她来到一个很隐蔽的私人诊所。
一个五十来岁的,自称是某医院退休的妇科主任的老医生笑吟吟的接待了她。
“我好像是、、、、、、我是说我的那个朋友晚了一周——”飞扬红着脸说。
“哦,那个,我知道,来,先做一个检查。”老医生奶奶给了飞扬一张早孕试纸,让她做一个检查。
飞扬在看试纸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在暗暗地祈祷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很快,她便绝望了。试纸上两条很明显的紫色的线证明了她确确实实已经怀孕了。
她万分恐慌的看着和蔼的医生奶奶,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你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吧?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飞扬惊魂不定的用眼睛的余光瞟一眼放在隔帘后面的那台冰冷的机器,心里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抖得厉害。
“会很痛吗?”她的声音在微微的颤抖着。
老医生不经意的看看那台机器,笑道:“那个当然痛!但是,你的还很小,干脆做药流吧,药流没那么痛。药流,你懂吗?就是吃两片药,很快出来了,而且还不伤害身体。”
飞扬似乎看到了一丝丝希望,忙迫不及待的点头,她决定药流。
拿到药流的药,从诊所逃出来,回到寝室,飞扬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没想到,第一天,第二天,吃药之后,竟然没有多少动静,一点都不难受。
她在心里暗暗地庆幸自己选择了药流。
第三天正好是周末,同室的女生都回家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吃过最后一片药之后,她静静的躺在床上默默地等待腹中的小生命脱离自己的身体。
这个小生命是她和楚启航爱情的见证啊!可是自己却要亲手杀掉他,飞扬的心里涌上千层浪花,眼泪无声无息的流淌着,止不住。
不过还没来得及细细咀嚼那份不舍,疼痛如山崩地裂般突如其来——“啊——好痛——”
飞扬大声的呻吟着——瞬间汗如雨下,整个身体犹如受伤的小猫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双眉痛苦的紧锁,双手死死的捂住小腹,一会儿侧躺,一会儿再翻过来,不到半分钟又坐起来,前倾,膝盖支撑着身子,左摇右晃。
她屏住呼吸,沉重的呻吟着,然后去看墙上的挂钟,她在盼着时间的流逝,盼着自己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大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好痛啊——”飞扬胡乱的喊着,眼泪大滴大滴的滚出来。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周围没有可以让她抓住的东西。
时间滴滴答答,像是过了一千年一万年,飞扬整个人都虚脱了,软软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她马上就要死掉了。“死了就死了,可是大哥,我舍不得你,我真的好舍不得你。”飞扬抓紧床单孩子一样哭起来。
这时,她突然感到有一股热浪在两腿之间喷涌而出。
是血!鲜红的血很快寖湿薄被,很快染红床单。
“大哥,我要死了,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飞扬哭着喊着。此刻她又不得不艰难的支撑着身体起来,在鲜血中找医生口中的那团血肉。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而且还是自己流出来的血,她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慌乱。
找了好久,她终于找到了一团血肉,闭上眼睛装进备用的瓶子中。
然后她开始换衣服,穿衣的时候,手都使不出力气,歇了几次才咬牙把衣服穿好,用了最厚的卫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