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来得及站开,外面的陈兰兰便疯了一般,狠狠的把门踹开,弹射回来的门正好将门后的她撞到墙上去。
飞扬苦痛的大叫一声,一阵揪心的痛楚弥漫全身,让她一时不清楚是心在痛还是身体某个地方在痛。
陈兰兰趾高气扬的冲飞扬怒吼道:“妈出去找陈浩军了,你还呆在屋子里享受啊——外面雨那么大,万一妈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
飞扬倔强的看着陈兰兰,冷漠的回到:“陈浩军那么大了,妈还跑出去找他干什么?难道他会丢吗?他自己不知道回来吗?”飞扬的意识渐渐恢复了,好不容易才弄清楚自己什么部位在剧烈的疼痛了。
右肩,是的,就是右肩在撕心裂肺的痛着,右手好像抬不起来了,整条膀子都在拼命地叫痛。
巨大的伤痛让飞扬心里在哆嗦着,身体也在不停地哆嗦着。
她知道,刚刚自己被陈兰兰撞开的门弹到墙上,右肩又脱臼了。
她深深的吸气,疼痛中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温暖,因为她很快回忆起楚启航与胡官剑打架,自己不顾一切冲上去,而被楚启航狠狠的打了一棒子的情景,那时尽管很痛,心里却感到很温暖。
陈母这时跌跌撞撞的回来了,一回来便坐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此时的她披头散发,浑身上下都在滴水,衣服上,脸上全是黄色的泥水,像是刚刚在泥塘中打过滚似的。
陈母边哭边痛骂自己的儿子是一个败家子,哭自己的命不好,竟然生了那样的一个不孝子,骂自己是报应,骂自己生养的儿子是来收她老命的。
陈母一边哭,一边伤心欲绝的数落着、大骂着儿子,还有不争气、管不住自己丈夫的媳妇。
她的哭声悲悲切切,凄苦无比,让听者动容,闻者心酸。
飞扬强忍住屈辱的眼泪,上前去搀扶陈母,哪知陈母体胖,她一只手根本无力将陈母从地上扶起来。
陈兰兰见了,蹿上来,毫不客气的推开她,自己搀扶着母亲到浴室里去。
飞扬打开热水,想要给陈母洗漱,哪知陈兰兰竟然再一次重重的将她推开,结果又让她的右肩碰到墙上。
霎时,受伤的肩膀就像被当场折断一样,飞扬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喊叫一声:“好痛——”喊着,亮晶晶的泪珠子紧跟着掉下来,像两道弯弯的小溪在她的脸庞上流淌着,有着说不出来的哀伤。
飞扬实在是熬不住了,只好来到一直呆在房间里求神拜佛的陈父那里,说自己的肩膀可能脱臼了。陈兰兰冲浴室探出半个身子冷笑道:“又不是千金小姐,哪里有如此的金贵。”
陈父平时言语不多,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求神拜佛,足不出户,像一个世外高人,家庭的纷争,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飞扬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她心里不能肯定陈父是否愿意伸出援手。
陈浩军曾经对飞扬说过,陈父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专治跌打损伤的江湖游医。
陈父见飞扬却是痛得厉害,只好上来给飞扬察看。一摸一捏,他老人家很快便知道真的是脱臼了。他打开上了锁的柜子,拿出半瓶药酒,然后给飞扬的肩上上了些药酒,紧接着,他握着飞扬手臂摇晃几下,忽地往里一送,很快,飞扬便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
飞扬知道自己脱臼的关节已经复位了,欣喜的尝试着举了一下手臂。
还好,手臂能够举起来了。
陈母洗完澡,回到房间里暗自垂泪。她的膝盖摔破了,淌着殷红的鲜血。陈兰兰显得极不耐烦,冲着伤心欲绝的母亲吼叫着:“自己要犯贱,活该!陈浩军已经结了婚,他的老婆都不管他,你还管他干什么?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就算输得倾家荡产,自然有人顶着,与你何干?”陈兰兰的话就像一道极亮的灵光闪过,瞬间,陈母她好似想明白了什么,抹干了眼泪不再哭泣了,也不在唉声叹气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