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后,楚启航便留在了飞扬家里照顾她。
他笨手笨脚的学做饭。
煎个鸡蛋,把蛋壳打在碗里,待一片一片拣出来,锅里的由油已经着火了。有时正在熬粥,突然听到飞扬在外面客厅尖叫,他赶紧跑出去,她已经把暖瓶茶杯打碎了一地。半夜他被‘哗哗’水声弄醒,睁眼一看,她浑身湿漉漉的蹲在墙角,寻求着墙角带给她片刻的安全感。他像照顾新生婴儿一样小心翼翼的哄她吃饭,给她穿衣,陪她玩游戏。她好一点的时候,她就坐在儿子的摇篮里,抱着儿子的玩具哭,哭得撕心裂肺,怎么都劝不住。
她常常忘了他的名字,又常常抱住他,在他的后背哭喊他的名字。阳光好的时候,他会把她打扮得整整齐齐,牵着她的手上街。
她用手一指糖葫芦,他便像热恋中的小情人一样,屁颠屁颠的去给她买回来。
她又用手一指烤红薯,他便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给她买回来,帮她捧着,等她吃完糖葫芦再递给她。可是,有时候,她吃着吃着便犯病了,迎着开过来的汽车噗通一下就躺在马路中央,吓得他脸发白手发凉,也吓得司机一头冷汗,连着他一起大骂神经病。肖妈妈说:“启航,以后还是不要再带飞扬上街了。那多吓人啊——”
可是,楚启航还是不改初衷,依然隔三岔五的牵着她的手去逛街,他怕她总是呆在家里会闷。
飞扬的病情反反复复,坏的时候根本不认识楚启航,她把家里的锅碗瓢盆砸得粉碎,抱住他又咬又啃,甚至还在半夜拿起剪刀不顾一切的扎他,弄得他浑身伤痕累累;好的时候,她会抱着他被她扎伤的胳膊哭的肝肠寸断,说自己害苦了他。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大半年。转眼便是寒冬腊月。楚启航感到家里的经济越来越紧张了,他必须出去找活干,实现他养活自己和飞扬的豪言壮语。因此,他选择了开出租车,夜班那种。每一次都是在飞扬熟睡之后,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飞扬的家,到外面开车。p城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在等客的时候,楚启航舍不得打开空调,常常被冻得簌簌发抖。天空快要亮了,楚启航揉着酸痛的眼睛,心里想着飞扬应该醒了,他要赶着回去给她做早饭。
自从他开始为她做饭吃之后,她的嘴也便刁了,除了他做的饭菜她绝不会尝一口。出租车无声无息的驶进了飞扬家的菜园,远远地便看见房顶上站着一个人。
楚启航连忙滚下车子,爬上屋顶,原来是飞扬执意要在这里等他回来,而长久的站在这里,现在她就像一根冻僵了的冰棍。
他心痛的把飞扬裹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把她暖热。就如飞燕说的那样,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陈浩军在挨了杨平一粒子弹之后,他的腿瘸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更要命的是:他染上了可怕的毒瘾。
待他察觉到时,他已经离不开毒品了,当然再也不能离开吴艳红了。
一个警察吸毒,那是不可原谅的。
他不敢去明目张胆的购买毒品,只依靠吴艳红供给他一点点。
他心里恨透了吴艳红,因为是吴艳红在给他喝的咖啡里面偷偷的加入了毒品。他的工资不高,远远不能支付昂贵的毒品。
为了多拿到钱,他不惜去欺骗父母的钱,欺骗自己妹妹的钱,欺骗朋友的钱。渐渐的,陈母不再上当了,把钱包捏得很紧,让他再也拿不到一分钱。在父母那里再也拿不到一点钱的陈浩军终于恼羞成怒,冲进厨房,提着两把菜刀跑到父母房中,恶狠狠地说:“没有钱,把股票全部拿出来,否则我砍死你们——然后我再自杀!”
陈家父母以前在单位积累了一些单位的原始股,到现在,那些原始股涨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们一直将这些股票视为生命,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生养的儿子如数掏出来了。陈浩军看到陈母手里的股票,两眼突放光彩,贪婪的神情,像饿慌了的狼遇到了美食。陈浩军抢了股票兴冲冲的跑出了家门,等待他的将是毒品带给他无上的享受和吴艳红的巧言欢笑。在他的身后,他的老父老母正在抱头嗡嗡大哭。
他很快卖掉父母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股票,换来好大一把红艳艳的票子,他迫不及待的赶到他和吴艳红幽会的地方——陈浩军在走廊上便已听到房间里传来吴艳红喷血的“哦——”“哦——”声,那个声音就像一个强烈的催化剂,让他的身体瞬间膨胀起来。他急不可待的猛地一下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在他和吴艳红交欢的床上,他的马子吴艳红正和一个奇丑无比的男子交缠在一起,嗨哟嗨哟的做着让人吐血的运动。“啊——”他异常愤怒的冲上前去,揪住吴艳红身上的男子便打。
他哪里知道,今天他遇到了一个厉害得人物,他几下便被那个人打翻在地,再也没了还手之力。
更可怕的是,毒瘾犯了。他像一堆烂泥,倒在地上,哈欠连天,口眼歪斜,鼻子口水一起呼拉拉的流下来。吴艳红端来一杯香浓的咖啡来到他的面前,娇媚的说:“你想喝咖啡,对吗?”陈浩军象个孩子一样可怜巴巴的点头,一双眼睛似乎要钉在咖啡杯上。吴艳红冷哼一下,一脚踏上陈浩军的手指,狠命的碾着。“求你——求你——快点给我,快点给我,我受不了了!”陈浩军伸出另一只手去,拼命要夺吴艳红手里的被子。
吴艳红嘻嘻一笑,说:“给你喝,太浪费了。”
回头,她冲着躺在床上的男子色迷迷的笑起来。“看在他这么乖的份上,还是给他喝一点吧?”
陈浩军未等她把话说完,立马翻身起来,夺下被子,仰头一口将杯中的咖啡喝个精光,然后,他闭上眼睛,满足的躺在地板上,尽情的享受着毒品带给他的极端的虚幻的快乐。陈浩军并不知道,这杯咖啡里既有他需要的毒品,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春药。
在他极尽享受的时刻,他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要燃烧起来,他快要喷发了,爆发了,窒息了——他面前的吴艳红就像一份极为诱人的午餐,他迫不及待的爬向她。她并不想让他那么快就得了手,只是极为挑逗的和他周旋。陈浩军渐渐的被升腾起来的欲望迷住了心窍,迷住了魂魄,他像发情的困兽一样嗷嗷直叫。
他疯狂的扑上吴艳红,狠命的抽她耳光,直打得她口鼻流血。
吴艳红不再挣扎了,而是顺从的任他剥掉自己系在身上的浴巾。两个人很快纠缠在一起,就像两条难分难解的水草。
刚刚躺在床上的那个奇丑的男子无声无息的下了床,举着一架数码摄像机不声不响的将眼前的一切丑态完全拍摄下来,滴水不漏。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