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愿意我那个独苗儿子去当兵啊?还不是那个不成器的东西!送他去学堂读了两年书,回来非跟我说大丈夫当仗。。。仗什么剑取什么功名!你说他这不是作死吗?这战场能是他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都怪我老伴死的早。我把他给惯坏了,怎么说都不听。打都打了几次,后来实在是管不住,索性随他去!要死就让他死去!”掌柜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半晌又无奈接着道:“不过也好,这次总算是为守住着范阳城尽了一份力,没有放那些狗日的进来,要不然地话。唉!我是真怕啊,前面那两座城听说在他们进城之后给杀地啊。。。那个河间城里面是血流成河啊!十户人家里都不定能剩一个人啊,要是这范阳城破了,我这条老命也就肯定丢在里面啦!”
乔公山大惊,连忙问道:“掌柜地,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掌柜奇道:“就是听城里面人传地啊?”
“哎!错了!”乔公山顿足道:“你被别人骗了!”
掌柜眨眼道:“错了?我听好多人这么说的啊?”
“哎,那些人肯定是故意造的谣!”乔公山道:“我就是从河间过来的!哪里有这些事!”
掌柜指着乔公山迟疑道:“你是从河间城过来的?”
乔公山一楞,片刻硬着头皮重重点头道:“是!我就是从河间过来地!我也不瞒你了。我这次来本来是想来看看我侄儿就走的,可是你刚才那么我才知道这个宇文父子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我明天见我侄儿,非拉他走不可!绝不能给这些没人性的东西卖命!”
掌柜的惊道:“啊?老人家你要把尉迟将军拉走?那我们可怎么办啊?尉迟将军一走,这范阳城就破定了。那我们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吗?”说着说着已然跪倒地在,抓着乔公山衣服哭道:“老人家啊,你可千万不能把尉迟将军拉走啊!他要走了,我们就没活路了啊!”
乔公山不知尉迟敬德怎么会在百姓之中有这么高的威望,心道难道那宇文父子真是死人不成?他却不知道这城中百姓接触宇文父子的日子也是很短,再加上宇文氏乃是仓皇败退,来到这范阳城中所作所为又是名声不佳,自然比不了尉迟敬德以一万对八万、独破四营的威风八面。乔公山拉起掌柜,道:“掌柜的,我不是说了朝廷地军队不象你想的那样嘛?你还怕什么呢?再说。你不也是讨厌宇文父子的横行不法吗?”
掌柜却依据带着哭腔道:“他们虽然讨厌。可现在毕竟还是一条活路。但一旦城破,谁知道到时候怎么样啊?说不定我这条老命就要葬送在那些人手里。还有我那苦命的孩儿啊!”
“你说你这个。。。”乔公山被掌柜搞的一肚子火气,但却又不能太过责怪他,谁能知道他出了这门之后会不会去告密啊?自己这颗脑袋总还得要啊。只得压住了脾气,道:“那掌柜的你说怎么办?”
掌柜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半晌道:“我瞧出来了,你一定是他们那边地,老人家,我求求你,你给我写张条子,就说我是你侄子,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是你侄孙子,等城破的时候叫他们千万饶了我们!”又道:“你放心,我一会就去军营里把我那混小子叫回来,这次他要再不回来,我就是打断他的狗腿也不再让他当兵了。老人家,我求求你,求求你。”
乔公山苦笑不得,道:“你说你这。。。”
“老人家,你就救救我们父子俩一命吧!来世我们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老人家啊!”
“你。。。唉!好,我写!”乔公山被逼无法,无奈道:“你去拿纸笔来。”
“哎!”掌柜答应一声,飞声下楼去取纸笔,半晌楼梯上一阵“咚,咚,咚。。。”,掌柜又飞奔而回,将纸笔放在桌上,摊好了纸,研得了墨,向乔公山道:“老人家,请!”
乔公山想了想,问了一句:“掌柜的,你贵姓?”
掌柜连忙道:“免贵姓乔,我叫乔得财,犬子叫乔阳。”
乔公山不仅意外道:“你也姓乔?倒还真是有缘?”掌柜乔得财大喜,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有缘,有缘。那我认老人家做伯父更是顺理成章了。”
“恩,”乔公山点了点头,提起笔开始想措辞。虽然没有功名在身,却也肚中墨水不少,然而乔公山想了半天却依旧不知写些什么好,犹豫半晌,写下个几个大字“乔得财乃我侄。乔公山。”放下笔,将纸交给乔得财,道:“掌柜的,你看看行不行。”
“伯父怎么还叫我掌柜的?叫我得财就行了。”乔得财满脸高兴接过纸来,狠狠的看了几遍,方始道:“行,行!”
“恩,行就好,不过我还是叫你掌柜的,你也还是和刚才一样称呼我就行了,免得被人看出异样来了。”见乔得财一脸同意地连连点头,乔公山也是无可奈何,心里叹了口气,道:“好了,那就这样吧,我先躺会,你也下去做事吧。”
“哎,好,好,等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再上来给你老人家端几个得意地小菜。”乔得财一脸喜色,倒着退了出去从外面将门关上。
乔公山来到门前试了试,见门并未锁起,心中稍稍安了安心,想起自己不过是多了句嘴想要打听点事就这么洗理糊涂地收了个侄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到床上躺下,想了一点心事便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之中。
一直迷迷糊糊不知多少时分,乔公山在睡梦中似乎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敲门,这才悠悠醒转,坐起身子抖擞了一点精神,听见果然是外面有人敲门。乔公山上前打开房门,见门外站着一人,顿时大吃一惊!颤声道:“宇文将军,你怎么来了!”
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