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只见四处朱红油漆染成的墙壁,很大的澡池,还有各种澡具,盆子,水池在后半部分,前半部则是个平台,上有个小台子,似乎为了给人说评书而备着的。
将门掩上,咨客叫上了好几个少女进来,排排展开,一副任君挑选的样儿,肥环痩燕,高低不齐,真似花儿般多姿多彩。
这马全一看这阵势,傻了眼,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那咨客俏眼一抬,看了看荀寒,柔声问道:“这位少爷,您看这几位可满意?这都是本店的压阵红牌们呢。”
荀寒望向了马全,马全心有领悟,便指了两个年纪最轻的姑娘,示意要其留下。
那咨客轻车熟路,挥挥手,一排女子均纷纷退去,剩下了俩漂亮的少女,竟自脱了袍子,露出了里面薄薄的丝绸装,按理,要帮着客人宽衣下水,得到吩咐后才有动作,但咨客没走,两人也干干站着。
那咨客这才想到什么,拍拍小手,响声传下去,立马又一年轻女子进来,稍有姿色。
少女一副瓜子脸,柳叶眉,红扑扑的脸蛋,只十七八的年纪,刚一进来,便款款行了个礼,道:“两位先生好,在下虞单,自阳靖来,今儿为先生们说说评书。”
这咨客只顾看荀寒,似乎注意来人是虞单,待虞单把名字一报,这才莫名一呆,反向虞单行了个礼。
荀寒倒有些狐疑了,按理这说评书的一般都是三四十以上的中年,甚至老年人,怎的这十五六的少女也能讲评书?能评些什么书?
咨客见两人疑惑,笑着解释:“两位少爷,于姑娘可是京城里顶顶大名的才女,三岁便能识文断字,五岁已熟读各种典籍,是咱们这种分店想请都请不着的人呢。”
“分店?”荀寒奇道。
“牧亚兄弟,那花红院可是阳靖国顶顶大名的连锁店呢,是近两三年刚刚崛起的一家大型商会,你肯定不知道那店主是谁把,哈哈,他可是当年抗敌名将傅志双的孩子,傅云。”马全走南闯北,知道的事情颇杂。
荀寒一听那老板是傅云,登时呆立当场,傅志双是谁?那是父亲的心腹大将,而傅云是谁?傅云正是自己自小到大的铁杆兄弟!摇摇头,不禁赞叹世事的神奇。
那咨客见两位客人已经默认了自己的安排,便告退道:“那两位少爷,奴家这便告退,有什么事请拉拉一旁的玲子便成。”
那马全巴不得那咨客快点走,挥挥手便让其出去,那两位薄衣少女见咨客一去,便识趣迎了上来,帮着宽衣。
马全把衣衫一丢,光着身子抱起那帮忙宽衣的少女,揉捏了一下少女的,惹得少女嘤一声,爽了一把,才跳进了澡池,这虞单似也见惯这场面,脸不红心不跳,微笑的准备着自己的评书道具。
荀寒挡住了另一女子的帮忙,自解衣衫,倒是引得几人奇怪得侧目观看。
这荀寒也是招蜂引蝶的主,就着酒意,没了遮掩,将衣衫落下,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身上,只见身上清晰可见十数道疤痕,错落在壮实身体上,手上,脚上,背部,脖子,胸膛,无不是刀疤林立,让正准备物件的虞单也不禁脸上绯红,那股子王霸之气一撒,虎躯一震,便是石女也嗷出点水来……
一看众人神色有异,不好意思的荀寒快步进了水里,那池子不深,只有半米,躺着正是舒服。
四人入了水,场内的虞单便要讲起书来:“两位先生,不知想听写什么书?想听写什么段子?”
“哈哈,就讲那蛇精传!那段子黄!”马全立马就回了话,这种淫段子也只有这里和妓院能听得,不过还是这种地方听了最销魂。
这平时只有自己挑客人讲段子,那些客人倒是识趣,也不难为她,想不到今天路过此地,竟遇到了粗俗的人,那虞单脸一红,求助的看向了荀寒,提醒道:“这段子小妹不会,能不能换些段子……”
荀寒也不想听这些东西,便为少女解围:“不知于姑娘可知道讲些新闻?”
看到那俊俏少年解围,虞单忙答道:“识得的,请问这位少爷要讲些什么新闻呢?”
泡在热水中,荀寒酒也醒了不少,想了想,说道:“我问你答好了,我只想知道些事情。”
“恩,好的,先生请问。”
“姑娘可认识你家的老板傅云?”荀寒很想了解自己的兄弟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这也是他十分好奇的事情。
“恩,认识,小女子便是傅云救下来的。”虞单大方的回答道。
“这……牧亚兄弟,问那事情有什么好的……还不如那蛇……”却见荀寒望着那少女,目不斜视,便识趣的闭了嘴,继续揉捏自己身边的少女来。
“傅云如今在何处?”荀寒人畜无害的表情问道。
“在阳靖城呢。”
“你是阳靖城的本地人吗?”荀寒又问。
“对的。”
“退休下来的段瑞之老宰相过得可好?”问起这个,荀寒难过的神情一闪而过,段瑞之正是荀寒的外公。
虞单年纪轻轻,却知道察言观色,捕捉住荀寒那一抹一闪即逝的神情,沉默了下,还是绕过了重点,老实用官方的口气答道:“老宰相四年前……为了帮荀龙元帅被困之事,联合门下生徒在宫门大闹,被关到牢里,不出几日便气死在天牢里……”
嘭!双目欲裂的荀寒一拳敲在池边的石板上,生生敲下了个角,临走时,外婆便告诉他,外公怎么说都曾经是权重老臣,过不得几天就能回来,所以自己才会离开,却不知道竟然会出了这等事情!
心中再次默念荀红鸣这个名字,自己外公的身体自己最知道,生龙活虎的人,怎么会在几天里被气死呢?除了是那荀红鸣要斩草除根,根本想不出任何理由!
众人一看荀寒这阵势,吓得都不敢说话,坐在水中,背靠石板,却能这么一下就将石板敲了个角,这种霸道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荀寒咬着牙,皱着眉头,仿佛千年不化的冰霜,外公自小溺爱他,就是去元素学院报名,也是外公带去的,小时候父亲守疆在外,母亲也忙着元素协会的事情,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和外公外婆在一起,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语气有些颤抖,但依旧压抑着心情,抱着希翼又问道:“丞相夫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