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她的玩笑!”我很郑重地说,“你们不会了解在我眼里她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女人,不要再开她的玩笑!”
然而我却突然想到――雨雨做过卵巢切除手术?我联想到旅馆里的谋杀案,死者正是被盗取了卵巢!而前些天那个被我杀死的长得和雨雨一模一样的女人,也说自己刚动过手术....这几件事情,看起来有什么联系....
她降低声音,温和地说:“我哪知道你这么重感情,是我不对好吧。”
我鼻子低声哼着,表示不怎么接受道歉。后来我目睹她怎样暴力地对待其他目标时才了解到能让她这么做是何其难得,或者说是何其幸福。
我说:“你这个冷血的杀手,你知道感情是什么不?”
她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而且少许红了起来。我见她微微低头,手捂着嘴同时用中指和食指夹了一下鼻子,然后望着我说:“我又不是刺杀者,当然有感情,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有自己所爱的人。”
“刺杀者?那是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就是刚刚我提到你们调查的那起毒贩谋杀案的凶手,我们将他们称为刺杀者。”
“他们?!”
“是的,这是我们另外一个小组在调查的目标,刺杀者是一个恐怖组织,我们起先怀疑他们是为了金钱,而一直从事各种商业上的暗杀活动。”
“那么你的意思是另有隐情?”
“抱歉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
我还想问点什么,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她走到一边去接电话,通话中不断地过来望着我。我心中料想不妙,隐约听到她通话中途比较大声的提到了一个词――机器审讯。果然她接完之后走向我,对我说:“对不起,我们可能要带你回去进行一些测试....”
“机器审问?你们怎么能这样….”
“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我会尽量保护你,让你少吃点苦。”她真切地望着我说,“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那你能不能把我放走?这是对我最好的保护了――你就说我逃跑了嘛。”我哀求着说。
“很抱歉,这不可能。”说着她指向汽车示意要我上车。
我突然想小便,当然这百分之八十是因为我需要创造一个逃跑的机会,即便不成功尝试一次也可以,她又不会拿我怎样,我想。
我说:“那让我上完厕所再走吧,你说过可以让我就地解决的。”
她想了想说:“好吧,给你两分钟。”
我又说:“你们距我这么近怎么可以?我,我有前列腺炎,会紧张的。”
她有点怀疑地问:“那要怎么办?我建议你最好别有其他坏主意。”
“你们离我二十米远可以不?你们有枪,我怎么能跑得掉呢?再说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让你难堪呢?”
“说得也是。”于是她带着部下离开我大概二十米远,背对着我站着,同时看了下手表大声说:“只有两分钟哦,现在开始算起。”
我迅速的走近树林中最近的一棵树,我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迅速地环视一遍,五个人差不多可以监视到一个圆圈的视野,我分析拉开的缺口角度最大的两个人,同时通过圆的半径来测算自己进入那两人的视野时已逃离的最大距离,以及我从此处跑过去所需的时间。该死,假设她们跑步的速度比我平时跑步的极限速度快20%的话,加上反应和加速用去的时间,我跑不到300米将被她们抓到。仍需一试,拼命一试,我对自己说。
“我怕你们听到我尿尿的声音,心里紧张。”我向她们高声喊道。
“你有毛病啊?”一个小队员忍不住骂道,“我们隔这么远偷听你小便么?”
“那可不知道,你们都是精英战士,听觉肯定很好的。”
“好吧。”红鹰说,“大家跟我一起喊口号,一,二――一,二――”
五个人一齐“一二,一二”起来,我不再犹豫,拔腿就朝着最理想的方向跑去。当我跑出大约三四十米的时候,有个女人高喊起来,“他跑了,他跑了!”
我又听到红鹰的声音:“停下,李俊,你别跑――你们做什么?端什么枪?伤到了他怎么办?什么什么,快追!快!我们要把他抓回来知道么?别开枪!李俊,你给我回来!”
我边跑边摇头摆手,疯狂地向树林深处奔去。
她在我背后更大声地吼道:“小子,你要跑是吧?”
我只管往前跑,心想自己必须集中精力望着地面一直往前跑,或许能消除她们与我的速度差距。不到一百米之后,我感觉身边有风――红鹰以明显快于我的速度从我身边狂奔而过,看来这速度差距远不止20%。她转过头来问:“跑哪里去呢?”。说完张开双臂像抓小鸡的老鹰一般向我反扑过来。我只得刹住脚步,免得撞上她,当她停在我面前时,我猛地扑向她,她毫无防备地被我扑倒在地。我迅速撑起双手,想爬起来继续逃跑,却被她一把恰住脖子,动弹不得。
我就贴在她身上,如此靠近她的脸庞,如果不是此刻我俩双方可笑的身份,我一定会比较享受。
没等我多想,她就翻过身来一把将我摁在地上,牢牢地掐住我的颈部。
我再次想到了那位试图让我远离这场逮捕的女人,我想告诉她自己是多么后悔没有听她的话,以落到将被各种电线插满全身进行所谓的机器审讯――一定是这样,或许更可怕。我试着用幻想安慰自己,相信那个女人会来救我,既然她一直在监视着我,肯定也有神通广大的能力。我在心中默念:“我尊敬的随便是谁的女神啊,来救我吧。”
于是我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两条光带在树林间舞动着,我认为那是对巨大的翅膀,光亮刺得令人睁不开眼睛,而面前的红鹰脸上的表情戛然而止,就像被冰冻住了,当然,我也被“冻”住了,无法动弹。伴着脑袋一阵阵发昏,猛烈的悬冰感一波一波涌过来,我感到重力感和方向感在逐渐消失,接着缓缓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