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祸不单行_暴风将至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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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祸不单行(1 / 1)

我与猴子(昊)分别时,天色已经将近黑了,肚子一阵咕咕作响,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拿出手机看时间,没想到刚掏出来它自己就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幽幽的声音:“今天你没去湖心亭。”

“你不是若若。”我说。

“你还算聪明嘛,我只是想早她一步见到你。”

“那你他妈是什么人?”被几群人抓来绑去的玩弄了一整天,我本来就相当气愤,这下被一下子捅破了。

她似乎一点都不生气,仍然保持那幽幽的语调:“嘘,说脏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要知道,我可是一直苦心保护你的。”

“保护?你以为你是谁?守护女神啊?我被抓来抓去的,你那叫保护?我被那该死的cdcc抓去时你在哪里?我被人灌药时你在哪里?”

“哈,你这孩子说话真不好听。你脑袋瓜子不想的啊?cdcc找你是想你提供信息,又不会整死你,用不着我出手相救吧?至于灌药,她们对你更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的,我也没见你受多大伤害嘛,除了尿裤子之外。”说着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一听更加恼怒:“你一直都在监视我?你怎么做到的?”

“你不是说了么,我是你的守护女神。”

“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做什么?你不是要见我么?既然你那么神通广大,直接来抓我好了。”

“我不能见人,只能在暗中指引你走到安全的地方。”

“那么说你是不愿意看到我遇到危险了?”

“当然,谁叫我守护着你呢?”

“好,那你现在立刻来见我,或者在电话里将我想知道的问题都解释给我听,否则我会故意不听你的,故意去送死。”

“你要有这勇气,当初就不会从家里逃跑了。”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别废话,我知道你想要些东西,说吧,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她没有立即作答,过了十来秒才再次说话:“在你的正后方有辆黑色的奥迪a4,一直在跟踪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往前走五十米,然后突然往右边的小巷里跑,跑到尽头翻过去….”

我回头看了下,果然有辆黑色轿车跟在我背后。我心想,如果这女人真的不想我死的话,那么像这样区区一辆跟踪的轿车是奈何不了我的,她那么神通广大,关键时刻必然会现身。于是我挂掉电话,突然转过身去,摇手拦住了轿车。

轿车的后门被打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下来将我请了上去,他自己堵着门口坐着,关上车门。我这才意识到,在我的另一边,坐着一个同样高大魁梧的男人,正用不太友善的目光瞪着我。

前座驾驶席边上的男人转过头来说:“听说你在找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皓。”

我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悲剧即将降临。

左边的男人一只手掐住我脖子,另一只手则将我的双手牢牢地锁在背后。右边的男人握紧拳头,狠狠一摆拳打在我小腹上,剧痛立刻让我整个腹部痉挛,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往上涌,到被卡住的喉头部位又咽了下去。没等我喘过气来,又是一拳打中了我的眼角,我刹那间只想到一件事情: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先别急着下重手,省的他脑袋不清白了记不住我们的警告,扇耳光就好。”

打我的那男人似乎不愿意让我少受一丝苦,哗地一下差点没把我打得脖子脱臼,我感到口腔里上下两排的牙齿错位地碰到了一起,几处牙龈被牙齿刮到,几近麻木。他另一只手也滕了出来,左右开弓,接二连三地打在我脸颊上。我感觉到口中的液体四处飞溅,眼睛里不断地有金星闪来闪去。

打了十几下之后他似乎良心发现,终于停了下来,我迷糊地望着他,靠,原来是在取下手表再打。

我绝对后悔这个愚蠢的决定,用尽全力大喊起来:“救我,快救我啊,我要被打死了。”

陈皓转过头来说:“嘿,还喊救命――这小子他妈是找打,给我再修理修理他,只要别弄出人命来。”

每一个耳光打下来,脑袋里就嗡一下,尤其是第一下,如同听到了雷电的轰鸣声一般。嗡了许久之后,有人揪着我的头发将头提了起来。

“小子,疼不?”

我尽管已经被打地鼻血直流,感觉天旋地转,还是无比用力地狂点头。

“还调查我们不?”

我甚至都没有去思考“骨气”这个词的存在,赶紧摇头,低声抽泣着说:“不了,再也不了。”

“老子给你说清楚,你朋友的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你们他妈的不知好歹,上次她勒索了我那二十万,不是看着警察局的面子上我早弄死她了。本来这事已经算了,老子堂堂一个老板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就当打发叫花子了――你们他妈的还来调查,又想勒索老子?告诉你,兄弟,二十万买你这样的人命买得一打知道不?你以为我好欺负的?”

我什么都点头,一律点头,不断地说“大哥你误会了”“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了”之类的话,终于感动了他。

“这娃儿态度还不错,在前面停下来把他放了。”

他们将我丢在市一机械厂这段人迹罕至的道路边,扬长而去。天已经全黑了,只有微弱的星光。我哇的一声蹲在路边呕了起来,胃部强烈地翻滚,我觉得自己差点没把肠子给吐出来。我强迫自己幻想着各种美食,勉强支起身体来,抱着嗡嗡作响的脑袋一拐一拐地往前走,边走边骂:“那该死的恶毒的女人,一定是她通知他们来捉我的,妈的,太恶毒了!”

一个黑影从路边的草中串出,朝我飞奔过来――一只狗!真是祸不单行,我天生怕狗。迟疑了大约半秒后,我拔腿就跑,爆发最后的力气向前奔去。

狗叫声越来越近,我几乎绝望了,这让我回忆起小时候噩梦中被追逐时常常有的压迫感,这种感觉使我随时都可能放弃逃跑停下来坐以待毙。我加快了脚步,眼盯着地面飞速地前奔,这种集中注意力的方法往往容易使人超越极限――你只看到脚下无数的线条往后越来越快地倒去时,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连声音都会消失。我感觉不到狗叫了,便回过头去,这一回头导致了我全新的悲剧:那狗就在距我不到两米之外紧跟着,黑色的眼珠子里散发着凶残的光,让我觉得它不是狗,而是一只狼,或者更凶残的猛兽,而此时我放慢的脚步让它一跃而起,不偏不倚地咬在我小腿上。

我停下来,忍着剧痛去甩腿,想将腿从它口中抽出来,但它咬的十分坚决,我甩了几次都纹丝不动,这只加剧了我的痛疼。莫名的情绪如同火焰一般从我内心的最深处冒出来,我事后仍然坚信那是动物最原始的怒火。一整天的霉运,一整天压抑的愤怒,让我恐惧全无――我根本没什么好怕的了,恐惧的只是被追的过程,后来我常常对自己说,我恐惧的是到来的过程,我恐惧的是那个等待结果的过程,当我从结果的角度考虑时,什么都不值得恐惧。我狂吼一声,俯下身去狠狠地一口咬在狗背上。这一咬给它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让它松开口来低叫了一声,并再次向我腿咬去。这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机会,我迅速抬起身来,将所有的愤怒集中在另一只脚上,重重地踢向它的脖子。估计它被我第一脚踢得失去了进攻力,转过头来呜咽着往后跑去。

我得意地低笑起来,但仍怕它再次回头来偷袭我,眼光死死地盯着它逃跑的方向,一边将手握成拳头凶狠地向它挥舞示威,一边踉跄着往后退。

后脚跟突然传来悬空的感觉,我心中暗叫不好。很明显,从我面前的围墙可以判断出是刚刚从工业路转上鹿湖路――一条正在重建中的沿着鹿湖通向郊区一级公路的旧路。也就是说,我只怕是掉到鹿湖里了。其实不幸的感觉也就维持了那么一瞬间,我就扑通一声从两米高的路边以向后倾斜的角度头朝下落入水中了。

我根本来不及屏气,一大口散发着铁锈味的湖水呛进了口中,鼻子紧跟着一酸,口中的水随即跟着肺部惯性的吸气呛进了胸口内。我努力地挣扎着,使自己头朝上露出水面来,上浮的过程中又呛进了一大口湖水,令人作呕的酸味让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将它吐出来。我将脚全力伸直,甚至踮起脚尖,但仍然触不到湖底。我离垂直的花岗岩岸边只有不到两米,问题是此刻的状况下我根本忘记了怎么游泳。我猛烈地挥舞着四肢,尽量让头露出水面,并试图高喊救命――由于体力不支,肺又被水呛到,只能低喊。

我想到了死亡,我想明天的日报上面或许会有这么一条:某男子在偏僻路段独行被狗追赶,惊恐逃亡时无路可走跳入湖中溺水身亡。或许还会有一大群年轻人读完报后用极端嘲笑的口吻议论:“大男人怎么会被狗追得跳湖?”我又想到了那个神秘女人,如果她是要整我的话,我对天发誓她赢了,我可以承认一百次自己没勇气,我也乐意照做一切她所说的,如果还有可能的话。基本上,我相信自己真的将要淹死在此地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左腿上的筋扭动了一下,肌肉随之抽得绷紧,是的,被咬伤的腿抽筋了。即使是菲尔普斯,腿抽筋也会使他无法动弹而淹死,没想到我这下抽筋反而救了我――剧烈的痛疼感让我在水中左右翻滚了几下,我的手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突起物,那是岸边花岗岩之间的水泥条。我立刻用力按住那个硬物,接着抓住了它,将自己向它拖去,这下用尽了我最后的一丁点力气。我双手用力地握住这个边条,头伏在岩石上面大口地呼吸起来。我想沿着边上用手抓着这些水泥突起游行一段距离,看能不能找到上岸的地方,但腿上和脸上的痛楚再加上筋疲力尽的疲劳让我无法再动弹一点点。我脑袋越来越沉重,不管自己如何咬舌头和嘴唇都不能清醒,终于世界变得模糊,我渐渐地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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