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声明:此章节与主线剧情关联不大,也不会出现任何与后续剧情有关的伏笔,只是从更深入的角度剖析李俊的心理,以便更好的刻画出李俊的内心世界。请部分读者,尤其是未成年读者选择性阅读。)
(另外,作为补偿,今天将会多更新一章,也就是更新三章,约一万二千字。)
我沿着湖心公园里蜿蜒曲折的长桥走上湖心路,又在昏黄的路灯下混混噩噩地走到湖心路靠近电信大楼的一端,抬头便可望见大不同发廊闪亮的招牌。路边的小胡同里大都是些廉价的旅馆,提供给那些不属于这个城市,只逗留一夜的过客,大多时候,我更认为这里是那些喜欢一夜情的年轻男女们欢聚的天堂。此时此刻轮到我客居此处了,我提醒自己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几公里外就是我家。
我看到一家整洁的旅馆,招牌上的发光二极管几乎没有破损,便走进去问了价格,开了间有空调的单人房。经过三楼走廊时,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堵在楼梯口朝我媚笑,我赶紧低着头擦过去,刚好撞在下楼的一对男女中间。
“对不起。”我随便道歉了一句便准备绕过去。
“这不是俊哥吗?”我听到这句话立马抬起头去,原来是高中同学段晋凯,人称av之王的。说起他我印象还是蛮深刻的,据说这位仁兄从高中一年级开始便研究日本av,武藤兰小泽玛利亚等无所不知,平日交谈时满嘴专业术语,什么3p,有码,之类的。等到他入了大学,便成了我们城市的骄傲――整栋宿舍楼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专业提供私自刻录的a片,按照宪法他早该拖去坐牢了,幸而这兄弟人缘关系不错,没有人去举报,要不现在他也不会站在我面前了。
“是凯总啊。”我略带恭维地问好了一句,“好久不见了,现在在混什么呢?”
“我啊,还不是上点小班,混混日子。”说着他指着身边的那位年龄至多不会超过16岁的小女孩。
“这位是?”我觉得自己又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带个小朋友出来玩玩嘛....”
他话音还未落,女孩马上抗议说:“什么小朋友,人家明明16岁了,法律上成年了。”
“拜托,法律成年是18岁好吧?”段晋凯一边回应那女孩一边将目光转投向我,满脸淫笑地说:“怎么?俊哥今天也来这种地方了?约了谁呢?”
“我还单身呢。”我耸了耸肩,无奈地说。
“开玩笑吧,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听你说起你的老板,叫什么来着?你说要同她发展姐弟恋的那个,现在怎么样了?俊哥你这一生可算幸福啊,人长得帅气,家里又有钱,找个工作轻松得要命,还被老板看上,我是说真的,现在这年头姐弟恋很正常,换我我求之不得呢,兄弟我随时支持你!”
我喉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愣了半天都无法挤出一句回答来,最终我压抑住感情,慢慢地吐出一句:“她上个月死了。”
他似乎也愣住了,或许是看出了我眉宇间漏落的情绪,也面容沉重下来,拍了拍我肩膀说:“算了吧,如果想喝酒,打我电话――我电话你还有吧?”
我点点头。
“是该发泄一下。”他又拍了我肩膀一下,“兄弟,振作点。”说完挽着女孩走下楼去了。
这旅馆的房间确实很不错,空调热水什么的都一流的,相对它的价格来说。我洗了个热水澡,披上一条崭新的浴巾站在阳台上抽起烟来。
“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每当我看到城市夜晚的点点灯火,或是形形色色的酒吧和歌厅,又或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便会想起雨雨说的这句话来。
斜对面的窗户里两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疯狂地上下起伏,楼上阳台的女人放荡地笑着,不远处湖边摆着几席粉红的塑料桌椅,一群男人赤着上身在猜拳喝酒,我移开视线,试图远离这一切,更远方是湖对面的娱乐一条街,再远一点,是漆黑与灰黄交错渲染的天空了。
雨雨啊,我心里忍不住默念这个名字,悲痛顿时又袭上心头来,我有点想怪罪她的恨恨的滋味。她时刻在头上望着我,从而使我将眼前的许许多多当成罪孽,现在想起来我不禁认为自己原本应有的青春浪费在过往的保守和此刻的悲伤上了,而这该死的一切都源于她。为什么我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为什么我不叫上一个女伴同居,或者是去嫖妓?我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由于她而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壁,这防线阻拦我去做那些。打破陈规的欲望在内心中翻来覆去地涌动,我的欲火便随之烧了起来,我开始幻想和某个风尘女子在床上激情地拥抱,并疯狂地吻着对方的乳房和下身,用力地抚摸赤裸裸的敏感部位,我幻想这一切都被雨雨看到,她,该死的保守的老处女,看到这一切的感受将会如何,我不断地想着这些,情火渐渐得到缓解。我在报复她,我一定要报复她,我觉得倘若自己和一个“商女”度过自己的初夜,那一定是对她最大的刺伤。
我折回房内,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一只手来回在裤裆里摩擦着,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我几乎要说出来――雨雨,你是否在望着我?我半眯上眼睛,她的面容渐渐地清晰起来,终于活生生地俯在我面前。于是我清醒过来,猛地抽出裤裆里的手,同时睁开眼睛。该死,我在做什么?雨雨不曾对我保守,我明明知道这一点,她其实并不会介意我把她按到床上去,有时候我们比平常的恋人更容易超越界限,许多人难以想象这一点,我曾经验证过,她的下身我甚至可以随便抚摸,当然那是在我不会有更进一步企图的前提下。
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无形的约定,这似乎从我认识她那一天起便被默许了,那就是对性的避免和远离。有时候我会猜测她究竟是不是处女,我并不是计较这个,反而渴望否定的答案,我是想知道她少年的时候,比如十八岁,是否也和某个男人疯狂地做过那些她所不齿的事情。想到这里我便变的忌讳和嫉妒起来,我想起了今天在她抽屉里的药盒上看到的照片,照片上的雨雨正是处在无知的年龄,那个男人又是谁呢?可恶!这个问题曾经一直作为悬念在我的意淫的时候威胁着我,而现在似乎变成真的了。那男人丑陋地伏在她纤细的身躯上的画面刺痛了我,男人贼眉鼠眼的猥琐和雨雨充满肉欲上快感的浪笑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愤怒地将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毛织床垫上。这对我不公平!我又一次将手伸向裤裆,幻想着自己高高在上地坐在她身上,一只手掐住她喉头上突起的部位,另一只手猛力地搓捏着她的胸部,而我则半眯着眼睛,倾听她发狂地宣泄自己的舒服与屈服,她胸腹部的扭动和下半身剧烈的颤抖便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最龌龊的是俊哥这种衣冠禽兽,表面斯文,守规矩,其实内心最变态了。”我彷佛回到高中时代,段晋凯在我耳边这样说着。
爱如何才能超越身体?我根本不知道答案,我从未彻底相信,至少现在不相信。爱怎么可能超越身体――原本就是源于身体分泌的肾上腺激素和睾丸酮的作用才会产生的感觉,从哲学的认知论上来说,若离开产生它的本源,单凭人的意识怎么能认识爱这种奇妙的东西?比如一名纯粹的太监怎么可能会体会到性的乐趣?
可是现在雨雨死了,身体已经不存在了,我仍然在思念她。“你的爱是单方面的,只源自于你内心,影射的也只是你的内心,与我无关。”她这样说。事实是怎样呢?事实是两年多以来我从未得到过她的身体,以后也将永远不会。而我仍然记得她,并不会真的乐意去幻想其他的女人,这是为什么?
我不再去想这个问题,我想起了李清照。我记得李清照的地方并不多,现在印象深刻的原因是雨雨经常喜欢读她的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之类的,而我总是将她们联系在一起。此刻我想到的是自己和李清照的联系――一个女人失去了夜夜陪伴着她的男人将会如何?她的下身一定很空虚――这是我在某段帖子中看到的,这句并不高雅的话常常引起我深思。我的第一次理解是,即便李清照这样文雅一生的大词人,也受不了离开男人的巨大痛苦,尤其是在那个女人偷情不被容许,再婚更不容易的时代。但我自从跟了雨雨经常读诗之后,或许是我浅薄,并未从诗中看出丝毫与性有关的东西来,接着便有了第二层理解,那种失去的痛苦,或许有一部分是精神上的,融入了现实之中,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一歌一曲,一楼一人,都因为失去而变得不同,无论何事何物,都会流溢着这种痛苦。
我印象中的雨雨幻化为一身洁白的罗纱,在湖面轻舟上随风飘摇,而我深情地望着她,她不断地朝我挥手,微笑。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默念着一些熟悉的诗句,下身传来浪潮般此起彼伏的快感,在自己的手中跳动着,无法避免地达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