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心中暗想：“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自己的孙子叫自己大伯，还那么镇定。当年天成叔说这孩子和我们是同姓，什么亲人都没了，只有个爷爷，参加过越战，现在进了监狱。再问，天成叔什么也没说。”小雨看老爸不说话，急得扯清河的衣襟，不住地给清河递眼色，好像似在对清河说：“快说呀！”

小雨拉扯衣襟，才让清河从思绪中回过神。清河语气和缓地道：“老哥，我儿子一听你是武术教练，他想拜你为师——学习武术。”

学文有意让脸现为难的神色：“练功可是非常辛苦，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小雨胸脯一挺向前两步，表白道：“我不怕辛苦！”

学文见小雨动了真心，有意为难小雨：“不仅是辛苦，还要有超越常人的耐力；再说，我好多年都不带徒弟了！”

“大伯我求你了，就收下我吧！”小雨一改往日傲慢的神情，央求道。

清河叹口气，像是不情愿，又像是不忍心：“老哥，我儿子学习也真不争气，每天只沉迷于，什么金大侠。我这里劳你费神，收下他吧！”

学文看到清河那不舍的表情，忙说：“既然有你老弟这句话，我就收了他。”

小雨一听，双膝一弯跪下便叫：“师傅！”

学文上前两步一把拉起小雨，郑重地说：“你先别行什么师徒礼。学什么都要讲天份和资质，我先带你一段时间，我认为你可以，你再拜师也不迟。”

午饭清河不住的喝酒，秀英躲在厨房偷偷抹眼泪。学文心里三分欢喜，七分惆怅；欢喜马上要和孙子在一起，惆怅的是，觉得既对不起小雨的养父、养母，又对怎样让小雨成材没把握。唯独小雨，从心里透出的笑容刻在脸上——望着载着小雨的汽车绝尘而去，秀英两行清泪滚滚而落，颓废地瘫软在地上，心中更是五味难调。清河扶起妻子，本想劝慰妻子却只能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一刻二人好似突然间，心被人挖出去，不知自己是置身于地狱还是炼狱！两人任泪眼模糊，仍是盯着汽车隐去的方向，久久地……久久地——学文把车停在一个小山峰上两层欧式建筑的阔大庄园前，鸣两下喇叭，铁门缓缓向两边退去。跑出一位中年男子，个头低矮、包牙、塌鼻、一张黑脸，像是非洲人，让人不忍看他第二眼。他按下摇控器车库门自动打开，车子直接开进车库。学文招呼道：“下车吧！”两人从车库的一个暗门，直接去了二楼，刚进入客厅，小雨眼睛睁得大大的，本不想让学文看到自己的没见过世面，但仍不自主的赞道：“好大的房子，你家人很多吗？”

“我自己住，一楼住着一位花匠，和一位厨师。”学文随口答道。

“你好像很奢侈！”小雨嬉笑着说。

学文有意给小雨灌输新的思想，便说：“你小子书读的不多，用的名词还不少吗！其实这不是奢侈，人生就是这样，你每个月赚一千元钱，你过的就是一千元的生活；每个月赚十万，你享受的就是十万元的人生。”

小雨到了新环境，好奇心大起，再也顾不得曾经的自负与矜持，问道：“那你有钱为什么不在城里买房？跑到这样的山上多没劲呀！”

小雨的到来让学文是心花怒放，此刻，能和小雨近距离的交谈，曾是学文梦里才有过的境界，学文偷眼盯着小雨，回答道：“因为这里宁静，更有原始的美！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小雨一进门，原本还怕师傅小瞧自己，尽量掩饰自己的惊奇，可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是被少年的好奇心战胜，惊呼道：“哇！这么大的房间，今后就我一人住吗？还有电脑，我可以用吗？”

学文见小雨喜欢，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回答道：“当然！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用，要不也是闲着。”

“可我不会用电脑。”小雨兴味索然地道。

“不会学呀！现代人哪有不会用电脑的？”学文旁敲侧击道。

“我才不学电脑，我是来学功夫的！”小雨坚定地回答道。

学文见小雨是个倔强的人，便用语言刺激：“如果人变得跟白痴一样，学了功夫也啥用没有。”

学文的话，让小雨心中不悦，但现在可是有事相求，只有尽量巴结，小雨岔开话题：“从现在起，我不想叫你大伯。”

“那叫什么？”学文有点惊讶，心中打个突，还以为小雨知道自己是他爷爷呢！

“我感觉，还是叫师傅比较好。”小雨心想只要叫师傅他答应，那有没有拜师礼都一样。

“那就听你的，不过院子你可不能随便跑出去，院外有蛇。”学文心中一宽，像是在提醒，实际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