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玄清回头望了望聂风深陷泥泞沼泽之处,已不见踪迹,便心思了半秒,忽然扑哧一声钻进了泥泞沼泽之中。
整个世界忽然暗了下来,聂风紧闭双眼、屏住呼吸,感觉原本湿溜溜的泥泞忽然荡然无存,贴身的张力也渐渐消算,只是让人呕吐的乱泥味依然浓烈,但身体似乎已经陷入泥泞之底,已无移动。
聂风忽然有种想睁开眼的冲动。但又担心乱泥侵蚀入眼中,又放弃了冒险的念头,就这样一动不动静静地数秒。虽然仅数秒,却无比漫长。
一壶茶的工夫,聂风越发觉得胸口闷闷地疼痛,又口腔无比干涩,四肢酸痛发热发烫,接着神经紧张内心发慌——
“哈哈哈——”一个笑声无比宏亮,反复萦绕在耳旁。
冥冥之中,聂风仿佛听见欢快的笑声。为何这笑声如此耳熟?聂风思索着,发现这笑声便是玄清的,于是内心瞬间又燃烧起希望之火来,可又不能张口做声,就这样徘徊在是否睁眼或张口之中。
过了数秒,但聂风却以为过了太久,实在忍受不住便放声嚎叫起来。
“师傅——师傅——”
咦——竟然出声了?聂风听见自己的声音顿时无比兴奋,因为他发觉周围似乎已无乱泥。于是更加勇敢起来,憋着一身劲睁开了双眼。
“啊——天啦——”
聂风被眼前的一切弄得惊呆住了。
眼前的乱泥早已一干二净,里面竟然是一个无比广阔的溶洞。溶洞四壁清泉涌动,慢慢汇集于一口枯井之中。枯井位于溶洞中心,四周萦绕着清烟。东边是一个火一般的熔炉,熊熊火焰疯狂地向外喷射着血一般的火苗,让人一见心中便波涛汹涌。南边是一个纵横半丈有余的冰块一般的石头,石头之中似乎有流光浮动,片刻间又闪现出似日似月的发光体,照得溶洞一片光明。再久些又冒出无数细小的发光颗粒,似日月星辰都已囊括,整个天体已于其中。西北边各有一个通道,通望着不明之处。
聂风早被四周的景象征服,竟然傻呼呼地原地打转,一门心思地打量着。转眼半壶清茶已过,聂风依然目不转精一动不动地欣赏这眼前的美景,又过数秒,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玄清正在溶洞之中的枯井旁,若所有思地望着枯井,背对着自己。
“啊——此地只应地中有,地上之难得——不——是完完全全没有!”聂风说着便向玄清走去。
谁知刚靠近枯井,那玄清的身影便不翼而飞。
“师傅——”聂风随口喊了一声,却不见回音。
“多么神奇的一口温泉枯井!哈哈哈——正好洗去身上的泥污!”聂风说罢,便要伸手捞起枯井里的水来。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哈哈哈——身上哪存有泥污?”玄清忽然从枯井对面走了过来,笑道。
聂风下意识地望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果然发现无半点脏乱,倒无比干净整洁,甚至还散发着阵阵泥土的芬芳之气。
“师傅——这——”聂风一脸惊讶地望着玄清,无比兴奋,想张口继续说下去,却又梗于喉咙,实在太激动了。
“风儿,不必见怪!”玄清说着便向聂风走来,接着说道:“此处乃玄武门的铸刀铸剑之地,曰:铸炼之器穴。之上的泥泞沼泽经受枯井温泉、寒冰石与熔炉三股气息的长年累月地蒸烘,其泥土已无比柔腻纯净,又泥有流动吸附之功效,故可锻炼人的柔韧又可不沾丝毫泥污。”
“哦——”聂风经玄清一翻解说与教诲,心中顿时开明了不少,于是长长吐了一口气息。
铸器穴不知何时热了起来,聂风额头上冒出无数小汗珠来。他拭除额头上的汗珠,却又发现身上又冒出汗珠来,渐渐地,越来越多,于是便不停地清理着身体。
玄清望着忙着擦汗的聂风摇了摇头,又忽然笑了几声,然后说道:“风儿,所谓心静自然凉。这道理似乎人人知晓,可只有极少数人能做到。”
“哦——是啊!”聂风随口应了一声,仍然不停的擦摸着身上的汗水。
“竟然怕热,那就试一试这寒冰石。”玄清忽然走到那块晶莹纯透又囊括星辰的石头面前,回头向聂风说道。
“好——”聂风一听有冰,便一个凌波微步冲上了寒冰石,盘腿坐了起来。
果然,这寒冰石解热效果奇好。只是它过于寒冷,倒让聂风又颤抖起来。
玄清望着浑身颤抖的聂风,又莫名的笑了几声,说道:“意集而外无物,自然便不觉寒冷了。”
“意——集——集——无——无——无——物……”聂风在说此话之时,早已双脸苍白,眉头成冰。
“倘若经受不住,便可下来了。”玄清说道。
此时,聂风的嘴已经僵硬得说不出话来,又双腿僵硬麻木,无法从寒冰石下来。只好借腰部仅有的一点气力向侧方一斜,整个身体便从寒冰石上滚了下来。过了数秒,聂风又恢复了正常,却有渐渐地热了起来。
玄清看在眼中,忧虑于心,见聂风经受冷热的打击如此之强烈,便知其身体之僵硬,定要好好于铸器穴磨练一阵子,于是说道:“你天真硬朗,惟独柔韧不足,定要在此多多锻炼,直至身体如风如云般柔韧为止。”
“何为如风如云般柔韧?”聂风疑惑地问道。
“这个暂且不告之于你,你全心在此锻炼便是。每日来此五个时辰,在铸器炉旁与寒冰石上各三个时辰。待身体如风如云般柔韧时便来找贫道。”玄清说道。
“啊——”聂风来不及回音,那玄清便化成一缕清烟便不见了。
“何为如风如云般柔韧?”聂风仍然思索着,忽然发觉早已汗流浃背,于是遂冲到了寒冰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