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难道说我们得一再回到原点吗？」她呻吟，只能重复地宣布：「除非午餐时间到了，或者你能把那些点字都背下来，否则你就得等着继续饿肚子，或是自己去啃冰箱──」

被抛开的点字卡漫天飞舞地散落四周，他的脾气又来了。「！这个恶毒的臭女人……」

芮瞪着散落一地的点字卡，又看看那张愤怒的通红的脸，无奈地捡起那些卡片，心中交杂着隐忍已久的认命与不安。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说得真对。即使他们不再为敌，几个小时相处下来，却也没成为朋友；这个结果，开始让她有些灰心了。

下一秒，贾尼丝在敲了几下房门后，径自端了一盘子食物进门。

她愉快地说：「少爷平时到了这时候，一定会喊肚子饿，所以我私自送点心来给你们吃。」

亚德安一听到「吃」，马上眼睛就亮了起来。

「拿了么来？煎蛋卷巧克力派和爱尔兰巴模蛋糕（barmbrack）吗？」他敏锐的嗅觉立刻发挥作用。「好极了，我最爱的。」

「噢，贾尼丝……」芮烦恼地望向小女仆，她的好意把这个授课时段都打乱了。

「我很抱歉打扰上课，」贾尼丝说，意识到她的不悦。「我只是以为你们可以吃点东西轻松一下，欧文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没有恶意，」芮呻吟道：「偏偏是的好意，宠坏了这个大少爷了。」

「我真的怕饿坏了少爷，所以……」晶亮的泪水涌上的她的眼睛，「我很抱歉……」她啜泣地低语，两颗豆大的泪珠滑下了她的脸。「我只是……」

「算了，」芮忙道：「没有错，是我说话太苛薄了。这样吧，我觉得有点累，也许休息一下也好，就帮我喂饱这位少爷，好吗？」

「谢谢，欧文小姐！」

芮看着贾尼丝破涕为笑地把食物和餐具摆放好，终于松了口气。等小女仆一切弄妥，在一旁准备服侍亚德安用餐时，这位嘴馋的大少爷，却一反常态地开口了。

「我的叉子和餐巾呢？」

贾尼丝诧异地看着他。「什么？」

「叉子和餐巾，大白痴。」亚德安伸手挥了挥。

「当然，喏。」贾尼丝连忙递过去。

亚德安接过餐巾，抖了抖，铺在膝盖上。食物浓郁的香味召唤着他，他试探地把手中的叉子往前伸，终于──他松口气，叉住了一块切好的派，然后送进嘴里，任务完成──但叉尖刺到了他的唇。不够完美，他挑剔地想。

他拿起餐巾的一角往唇边按了按，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扑鼻而来的食物香味上。

「是姜汁布丁吧？」他问。

「在这里。」贾尼丝紧张地把小碟子端到他面前。

「汤匙。」他伸出手，把叉子搁在一旁。

芮惊讶地注视着这一幕：亚德安皱着眉，懊恼又挫折地铲着面前柔软滑溜的布丁，终于送进一匙，而后继续和那快滑不溜丢的小东西奋斗，小口小口雅致地享用。

她莞尔一笑。这家伙终于开窍了，这也证明她的努力的确没有白费。登时，她快乐得想跟艾家每个人宣布这个好消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她决定给他一点奖赏。

「今天就放一天假，亚德安，我想你也不喜欢我的陪伴，我们就明天再上课好了。」她愉快地说，转向仍然瞠目结舌的小女仆。「帮我好好照顾他，贾尼丝，能让他做到这样子，还真有办法。」

她愉悦地夸完贾尼丝后，便立即离开，并没有注意到闪过亚德安眼底的一丝愤怒；至少，在她离开前，是风雨前的宁静。

下一秒，亚德安暴怒地挥开手边的食物，他手上的汤匙「吭」地一声摔在桌上，吓了贾尼丝一大跳。

「少爷……」

「把这些东西收走……收走！」他忿忿地叫道：「叫全收走，没听到吗？」

「是──是的。」贾尼丝小声地回答，她不晓得为什么小主人又生气了，但也没敢问，只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子。

她在收完杯碟之后，贴心地用毛巾帮他擦掉手指上沾到的布丁，忽地，亚德安突如其来把她按倒在桌上，贾尼丝惊喘着，抵着她的胸口心跳急促，他灼热的呼吸拂动她的发，他急迫地撕开她的内裤，而她从未见他如此失去控制过；在刚开始的痛楚中，他住她的嘴，在她体内悸动着，诡异的欲望恨一般地让他的身体抽搐不已，他一次又一次地猛烈占有她，彷佛他饿坏了，饿得拼命想掠夺，他那激情的方式几乎把她逼疯。

而后，他的动作突然像开始一般突兀地瞬间静止冻结；她在快到达满足的边缘被推开，他拉上裤子，没事人似地翻身到一旁，弃她而去，她躺在桌上喘气，沮丧得差点哭了出来。

「出去。」他冷淡地说。

「少爷……我……」贾尼丝坐起身，热烫的泪水滑下她的脸。「少爷……」

「别让我用赶的──出去，贾尼丝。」他说，口气冷酷。

她拢紧敞开的衣服，抽抽噎噎地从桌上下来，把刚才弄乱的餐具收妥，悲惨地离开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