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默认了。」贾妮丝顺势替她补上，但被玛吉狠狠瞪了一眼，也只得噤口不语。

「欧文小姐？」

芮再次被点到名，但她在诚实的前提下无从否认，更不想抖出其他的内情；她下定决心地看著老妇人，她已做好选择，除了保持沉默，她也无法可想。

「既然不打算讲，我也只有假定默认这所有的指控了。」莉薇断然地说。「理由我刚才都讲得很清楚，这笔遣散费也很合理，欧文小姐，我希望今天就离开，对於这点，没有异议吧？」

「我明白了，夫人。」

收下那笔钱的时候，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是她努力隐忍著，想保持尊严。

玛吉见事态已发展至此，似乎再没有挽回的地，但她至少还能帮她多争取一些时间。

老妇人道：「夫人，欧文小姐来此也快一年了，她还得整理行李，就给她一天的时间，让她把身边的事情处理完再走吧？」

莉薇思忖片刻，说道：「好吧，那我就特别通融一次。不过，得保证她明天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就这样……我现在头很疼，们全都出去，珍妮丝，去叫洛蒂拿些药过来。」

「是的，夫人。」贾妮丝没再看她一眼，便先行出去了。

玛吉走到女孩身旁，伸手轻拍她的肩膀。「走吧，欧文小姐，也听到夫人所说的话了。」

芮点点头，与老妇人相偕踱出图书室。

走出室外，的确是一种解脱；可是，这种解脱却是苦涩的。

「我很抱歉，欧文小姐，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什事，必须原谅贾妮丝──」玛吉自知没必要内疚，但她的确是，「──是我的错，她偷听我们私下的谈话，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地步。」

「不，玛吉，这不是的错。如果我一开始就没走错这一步，即使我当初没想过这种结果，在踏错那一步时，我就已经决定要承担这些后果了。」

「……」老管家然道：「为什不告诉夫人现在身体的情况？」

「我有我的理由，玛吉。」她最后说，面带微笑地挺直背脊。「如所言，我选择了，应该能解的，不是吗？」

老妇人望著女孩远去的身影，不禁息。

那晚稍后，玛吉去找了贾妮丝，但两个女孩对同一件事的反应，基本上就不一样；自始至终，贾妮丝都认为自己没有什不对的地方，而对自己的行为，她也振振有词。

「哦，为什就从来没有在乎过我的想法，却老想站在外人那边？」贾妮丝怒道，口气似在控诉：「不必告诉我，两年来我自己也是一样过来了，以为我过得很轻吗？在乎过我的遭遇吗，奶奶？知道我心的感受吗？」

「我一直都很在乎，贾妮丝。」玛吉凝重地说。「我在乎的遭遇，所以我对私自决定去堕胎这件事，一直都耿耿於怀，因为伤透了我的心。」

「当时我又能怎办？」贾妮丝道：「当时我只有十七岁呀，想我能把小孩生下来吗？我又要怎去养一个小孩？……也看到了，就像今天那样，倘若向夫人吐露实情，我还不是一样会被轰出去！」

「我明白当时正经一段艰难的时光，六岁就没了爸妈，是我把带进艾方斯家，而从小就和少爷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难免日久生情，或许这都该怪我，怪我从来都没有注意到的心事。」玛吉息道：「可是，现在要来追究往事，我不认为还有什意义了。只是──为什要执意把别人的事情抖出来？的所做所为又算什了？」

「我没有错！」贾妮丝说，恨声道：「自从她来了以后，什事情都不对劲了！我连少爷的面都见不到，每天每夜都是她在霸他的时间，她甚至还跟少爷睡在一起……我不干心，我绝对不原谅她！」

「这就是不把欧文小姐怀孕的事告诉夫人的原因？」

「真解我，奶奶，总是对我的心事如指掌。」她残酷地笑了。「我要她痛苦，要她被放逐，永远也回不来艾家！要是她还在的话，夫人会留下她的小孩，当然，少不了又会多给她一笔钱，可是那个小孩会在这，在这剥夺少爷的爱，我怎能让另一个私生子来干扰他呢？」

「还是没有看到事情的结，」玛吉悲伤地说，「别忘了，贾妮丝，亚德安少爷已经和格雷姆家的小姐订婚了，不论如何，他永远也不会属於。」

贾妮丝看似一脸愤愤不平，但她最后还是信心满满地说：「那又怎样？……我会赢回少爷的，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