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史崔洛愤怒地低吼:「要不是看艾方斯夫人支持的份上,我和这一屋子的设计师都不会买的帐,还竟敢──」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珊曼莎像个女王似地转身,径自往门口走去。「各位,恕我失陪。」
法比扬.米欧夏远远地打量维克多.史崔洛和那名红发女郎状甚不快的对谈,也注意到几个对她怒目相向的眼神。
即使她心情不好,脸上也没有笑容,但是在这样堂皇灿烂的集会之中,她依然十分出众;她穿的那件黑丝绒晚礼服很新颖,一头火红的秀发衬托出黑色,看起来很引人注目。
她身材高佻,肌肤胜雪,既美且艳。
有一瞬,他确认在她发间闪烁的钻石耳坠子没有成对,她的身边也没有男伴,便就此大着胆追上前;平常他只要招招手,就能坐拥不少美女,不过他可不愿在这当儿,简简单单就放过这个他所仅见最美艳的女人。
「嗨!」
珊曼莎回过头,骤见一名男子由后方追上前,不由得惊喘一口气。天哪,她的心跳漏了几拍,是那个──那个大胆的登徒子!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力持镇定、不动声色地问道。在黯淡的月光下,她可没预料到会再见到这家伙。
「掉了东西,小姐。」法比扬从上衣口袋中摸出那只钻石耳坠子,拿在她眼前摇晃。「这个,是的吧?」
她很快地点头并回道:「是的,谢谢你。」便伸出手欲取回,心里却在纳闷:奇怪,她是什么时候把母亲送的耳环弄掉了呢?
但法比扬没把那只耳坠还给她,反而又把它塞回口袋里,让她诧异地怔了一下。
「我在温室里发现这个小东西,似乎是有人──」他在唇边蜷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在匆忙中弄翻几个花盆时遗落的。当时我人正巧在那里,所以就顺手捡起来,这会儿只想找到失主,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物归原主了。」
她胀红脸。
两人的视线短暂相遇了一晌,而后彷佛在嘲弄他,法比扬还是没有交还那只钻石耳坠,又刻意拿在手上晃动着,眼底闪耀着胜利的光芒。
她的双颊浮现尴尬的红晕,她谴责地瞪着他道:「听着,米欧夏先生,我并不是有意窥探你在温室里的个人行为,你毋须用这种方式和我打哑谜。我承认我不小心闯进去打扰到你们,也感到非常抱歉……现在既然已经道了歉,就可以把我的耳坠还给我了吧?」
「原来晓得我的名字。」
她迎视法比扬.米欧夏饶富兴味的目光,困窘地低语道:「请你把它还给我,拜托你,米欧夏先生。」
「告诉我的芳名,我就把这只耳坠子还给。」他微笑道,一副吃定她的表情。
「珊曼莎.格雷姆。」她不情愿地说。「现在,该可以把我的东西物归原主了?」
「当然。」他突兀地伸手拉住她,愉快地把钻石耳坠放在她的掌心,还顺手暗示性地捏了她一下。
珊曼莎愤怒地抽开手,那暧昧的笑容教她反感,没再看他一眼,便傲然地转身走向她的深绿色奥斯汀跑车。
法比扬满怀欲望地看着她越过草坪,她真的是非常漂亮,那双用黑色丝袜包裹的长腿十分诱人,还有款摆的臀部,腰肢纤细,那背部的玲珑曲线正召唤着他。他愿意付出一切,只为看她戴上那对价值不菲的钻石耳坠子,披散了一头红发,而且身上什么也不穿;是的,连高跟鞋也不要。毕竟,人类都是具有攻击倾向的肉欲支配者嘛。
就像济慈《无情的妖女》那首诗所描写的:「我在草坪上遇见了一个妖女,美似天仙,她轻盈敏捷、长发,眼里野性的光芒闪烁惑人。」
西蒙.霍华站在门边注视着这一幕,他的双眸危险地燃烧着,在这晚宴上,眼光从未离开过那名女子,而他脸上的表情是冲动、狂怒,又强自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