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曼莎,」时钟敲了九下的时候──在他们又一度亲热了之後──他满足地说,「你真是不可思议。」
他们两人精疲力竭地并躺在床上,喘着气,浑身淌着汗,满足地躺在对方的怀里。
壁炉中的炭火仍然很旺,燃烧的炙焰发出『嘶嘶』的声音;光与热,在寂静无声、令人透不过气的空间里摇曳。
昏黄的室内没有亮起任何一盏灯,只有火光掩映着他们光裸、交缠的肢体,在一张通奸的大床之上,这副罪恶的景象却美得不真实。
「你满足吗?」西蒙翻过身,手指拂过她的唇。
她的双颊浮现了一抹红晕,困窘地涩声道:「干嘛要问这种问题?」
尽管她试着掩饰,她的反应明显地取悦了他。「要使男人满足,就要使男人看到女人满足的样子……」他的唇角蜷起一抹邪气、快意的笑,「看着我所喜欢的女人,在我的怀抱中陶醉、欢愉的表情,是我最快乐的事。」
珊曼莎从未在她的圈子里看过这种神情,他目光灼灼,有如魔鬼的化身,那眼神使她的脊椎窜过一阵剧颤,而除了他以外,过去她从未被人如此打量过。
「你真的是个完美的女人,」他炙热的眸子滑下她裸露的身躯,拂过她胸脯和腰际的大手感觉起来像火烧,「你有十足女人味的身材,更有燃烧如火的热情,想想我也真是幸运。」
「我要走了!」她抓起内衣,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别走。」他不顾她的抗拒,一把将她压进床垫里。「你不能走……像我们这种关系,是可以再继续下去的。」
她愤怒地说道:「继续?你当我是什麽?」
「因为我们彼此都需要对方。你也知道的,不是吗?」西蒙冷酷地说。「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而且我现在不想你离开我的床。对於你,我决不放手,即使我并不真的很需要你;不过,直到你失去利用价值以前,我都不会放你走。」
「你到底想利用我做什麽?」她怒道:「我可不想当你的妓女!」
「你已经是了。」
「你可以找别的女人发泄你那无耻的望──我可不是任何人的泄工具!」
他冷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也是『艾方斯』名下的『工具』?」
「你──」
「血缘关系根本就没有意义……不,有时更增加了恶感;相信我,我们的命运被诅咒了,在不同的际遇中交集,就像现在的你跟我。要恨就恨你的丈夫和艾方斯一族吧!」
珊曼莎早知道他是这种男人,她早就知道这一点,可是如今想要再回头,却已经来不及了。
跟他在一起,并不表示他就会像融化的冰山那样,突然就能卸除固守一生的防卫。
他是个不择手段的男人,就和艾方斯夫人一样,可是──为何她至今仍然无法看透他的真心?
「你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西蒙?」她苦涩地问:「你在考验我吗?在等着看我会不会恨你,还是等着我先说『不要』或『再见』?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没办法再忍受你的羞辱,别逼我恨你……」
「那你就恨我吧。」
「你明知道我不想的。」
他强迫她的视线迎上他,说道:「我有自信,你是属於我的──不管以任何方式而言;我们的命运已经注定要连在一起了,你无法从我身边逃开,即使你跟任何男人交往或是结婚也罢,你将永远属於我──我并不在乎这个事实是由何种感情所促成。」
「你真是个卑鄙的浑蛋。」她轻蔑地说,但她还是爱他,用整个身体,用整颗心……
「卑鄙,是吗?」他一脸有趣地轻笑。「由於你目前在艾方斯家的名份,我想要得到你的一切,也想要抹杀掉你的一切……我想毁了你,让你痛苦……」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残酷地说:「不过我又想要你,因为我发现你的床上工夫真是非比寻常的棒,特别是你双腿间的部分,冶艳又放荡,比起你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要有吸引力得多。」
她愤怒地挣扎,对他叫嚷出她的憎恨与鄙视:「你这下流、居心不良的杂种……你浑蛋!」
他冷笑:「你说对了,我本来就是艾方斯家的杂种。」
她奋力地抗拒,想要发泄恨意,至少这麽做能缓和她的屈辱感。
然而,他并不以为意。拉开她打他胸膛的手,他覆住她的身子,制止她再蠕动挣扎,像是原始的繁殖仪式中压伏雌狮的雄狮,强悍而有力。
他柔声道:「我喜欢看你柔顺的模样,也喜欢你伸出双臂拥抱我,告诉我你很高兴能成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