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吉会是日本第三大黑帮,自成立之初就为了争夺地盘和"黑道第一"的威名与其他两大黑道帮派山口组和稻川会展开了血腥至极的争斗。但是后来随着黑道三大帮派停火协议的签订驻吉会逐渐变得行事低调起来,最近二十多年来人们几乎已经快忘记了这个当年曾掀起腥风血雨的黑道帮派,它的存在似乎仅仅限于传说中了。
位于东京以西约一百里左右的福生市属于驻吉会的势力范围,与其低调的行事风格相似,几乎没有人知道黑道第三大帮派驻吉会的总部--一座三十层的银灰色大楼就坐落在那里。在大楼顶层的一间巨大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瘦小干枯,嘴上留着一小块仁丹胡,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就是驻吉会的会长铃木容行。这个看上去骨瘦如柴的老人已经在驻吉会龙头的位置上稳稳当当的坐了近三十年了,而驻吉会也在他的领导下默默无闻的养精蓄锐了三十年,其潜在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期。
“近藤君,你是负责对山口组和稻川会的情报搜集工作的,对于这个叫陆海晨的中国人发出的帖子,你怎么看?”铃木容行枯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办公桌前笔直站立的近藤。
近藤先是躬身向铃木容行鞠了一躬,然后才毕恭毕敬的说:“会长,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个叫陆海晨的中国人是台湾竹联帮的人,在香港因为一点冲突杀死了酒井正雄的亲弟弟。酒井正雄正准备派人去香港捉拿他,谁知这个陆海晨竟然发了疯跑到日本来挑战酒井正雄了。对于这样一个疯子我认为我们没必要理他!”
“蠢货!”铃木容行嘴里发出了和瘦小身躯绝不相称的巨大怒喝声,近藤吓得脸色煞白头顶冒出了汗水,赶忙连连鞠躬道歉。
“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我有种感觉,这将是一场风暴的发源地。明天的决斗由你代表我们驻吉会出席,如果我猜得不错明天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说着铃木容行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有趣,真是有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难道说稻川会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出手了?嘿嘿,我还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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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点半陆海晨准时被送到了东京巨蛋体育馆门前,随行的有一个稻川会通过电话从汉语家教中心找来的留学日本的中国大学生小郑,这样就确保即使出事也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找到线索追查到稻川会头上。
单纯的小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骗入了一场生死赌局之中,还兴致勃勃地向陆海晨讲解着巨蛋体育场的具体情况,看来他对东京倒是蛮熟的。
即将面临生死考验的陆海晨哪里有心思听他在那里忽悠,但又懒得打断他,只能点着头随意的应付着他。
这时远处三辆黑色丰田车飞速的开过来,在他们身边嘎然而止,接着每辆车上都走下一个人。为首一个高个儿光头,他有仇似的狠狠瞪着陆海晨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我的,山口组,竹野洋平。”然后他又指了指身后两人:“他们的,稻川会松本君;驻吉会近藤君。”
后面两个人听到竹野洋平介绍他们时分别向陆海晨点头致意显然都懂中国话,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三大帮会明争暗斗、互不信任。
旁边的小郑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他就是个白痴也听说过这如雷贯耳的黑道三大霸主,心里怕的要命,可看到那三个大汉凶神恶煞的样子却又什么话也不敢说。
陆海晨看了心里有些不忍,拍了拍小郑的肩膀尽量安慰他:“别怕小郑,没事的,你只要做好你的翻译工作就不会有任何麻烦的!”
真的没有麻烦吗?陆海晨心里也没有底,毕竟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可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又一次,深为弱者的无能为力深深刺伤了他的自尊心。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和挫折之后,曾经心如止水的陆海晨从没有象现在这一刻如此的渴望着权力与力量!他深深地体会到,要想保护自己和珍惜的人,光靠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靠近东京湾的吉源货仓,这里是山口组的产业,一个人迹罕至荒弃很久的货仓,平时是用来打黑拳的场所,曾给山口组带来了不菲的收入,当然也葬送过不少人的性命。
当然今天,也许这里就是陆海晨的葬身之地!
货仓内部极其宽广,周围是十五层高低错落的环形看台,中间是一个40平米左右的擂台。擂台周围用小指头粗的铁丝网高高围起直达屋顶,既保证了观看黑拳者的安全同时也断绝了拳手最后一丝逃生希望。所有人到了擂台上只有一条路:要么杀死别人,要么被杀!
看台上人头攒动,应邀前来的黑道人物大都已经早早到场,毕竟今天即将发生的一切对于见惯大场面的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新鲜和刺激。而直到此刻今天的主角酒井正雄却还未出现,这家伙把场面布置得像一个新闻发布会一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陆海晨的老熟人渡边纯一就坐在擂台的东边,看来他的心情不错,正与身旁的一个人谈笑风生。看到陆海晨进来后他装作毫不认识的看了一眼又开始与身边的人继续说话,陆海晨远远望着渡边纯一那张可恶的笑脸,心里暗暗伸了下中指骂道:“小人!”,如果可能他真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暴扁那家伙一顿!因为他真怕现在不打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陆海晨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痛扁渡边纯一的念头,举目再次环顾四周。在擂台的北面也坐了一群人,看来就是驻吉会的人了。
陆海晨观察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除去自己进来的南面,稻川会坐在东面,西面空位是山口组的。两帮人摆明了泾渭分明,互相敌视。而驻吉会却坐在北面,显然是表明其独善其身,两不相帮的立场。
这时他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人们的目光焦点全都望向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