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同样的内容，这不叫修炼，对路飞来说和煎熬一样……

接下来的第二夜，夜风之中，水秀颜又带着白玉鹦鹉如期而至，开始同样的训练，这次路飞比上次轻松了一点，只是为了白玉鹦鹉保证不伤，他仍然在忍受那咒言带来的剧烈疼痛，在这反复的刺激和磨练下，路飞对心剑的施法速度和强弱控制逐渐提高，到了第十夜的时候，他已能轻松的将白玉鹦鹉挑飞而不至损伤。

在这个过程中路飞渐渐发现了心剑的妙用，他那青色的剑光越来越凝实，并保持在一尺半的长度，和清露已经不遑多让了。而且上面的金丝已经在神识的控制下，不仅仅是附着在剑身的装饰。而是可以和钱多多那样发散成剑型的光丝，虽然远不如钱多多金色剑光那样的威势，也没有那么浑厚大气，但也丝丝缕缕颇为精妙。特别是在路飞把充满杀意的神识控制之下，那如金针一般的剑气，刺入白玉鹦鹉的体内后，会让小东西本能的害怕，这估计就所谓杀意的控制。

“不错，只用了十天就到了这个地步，你还真是应该学用心剑。”

水秀颜的赞赏没有让路飞松懈下来，因为他觉得今夜的气氛有些不对，少女水无痕静静地站在水秀颜的身后，提着一个精致的金丝鸟笼，鸟笼上蒙着一块黑帕。同时他发现今晚不是在平时练习的那一座山峰，而是在水云宽阔的大殿里，他顿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水秀颜用很淡然的语气说道：“现在可以给一点意外的惊喜了。”

水无痕将蒙着笼子的黑帕一掀，打开的金丝鸟笼的小门。

路飞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上来。

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噪声，眼前的夜空几乎一暗。

数百只白玉鹦鹉正从金丝笼里飞出，然后见风就涨，只到车轮大小，呱呱叫着向他扑来……

整整三十天。

沉寂已久的水云宫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终日鼓噪不绝于耳的呱呱鸟鸣和闪耀不绝的剑光，和宫外那翻滚不停的云气一般。时而是得意的鸟鸣，时而是路飞的怒喝，还有观战的水无痕发出的娇笑，给这里增添了几分生气。

“谁都知道作为海天宫的内门弟子要经历海市的考验，而海市就是以幻阵著称，你认为你凭什么破除幻阵？”水秀颜指着宫外翻滚的云气问路飞。这一瞬间，翻滚的云气一边化作一条十几丈长活灵活现的乌龙，一边化作千军万马，尽管每个小人只有寻常的三分一大小，但盔甲、刀剑、旗帜，甚至胯下的奔马无不如活物一般，而且能听到军中号令，各队人马进退有矩，和那乌龙杀得难解难分。

那军士的怒吼、呐喊不绝于耳。一时间旌旗挥舞，万箭齐飞，箭啸之声撕裂了苍穹。一时间黑龙一声长长的龙吟，风云涌动，星光齐暗。

路飞看得热血沸腾，举起了手，青金色的剑光升腾而起，微笑道：“剑修？那我自然是用剑破除一切孽障。”

水秀颜摇头道：“剑并不能破除一切孽障，破除一切孽障的是你的心。”

路飞疑声道：“那又有什么区别？”

水秀颜嘴角含笑，尽管路飞隔着一层银质的面具，看不到她翘起的嘴角，但依然能感受到笑的别有风韵，缓缓道：“当然有区别。”

嗯？路飞觉得心头一紧，每当水秀颜发出这样的笑容时，感觉和红红那魔鬼般的微笑一样，这两个一定是同一级别的，就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就在十天前她这样笑时，变化出来雌雄不同的百多只白玉鹦鹉，区别就在尾巴上，雄性的是纯白的，而雌性的则有三根灰色的长翎。令他只能击杀雄性，却需要将雌性反弹出去，杀错一只或者反弹错一只就要受到惩罚。

女人是魔鬼，女修估计就是魔神。

不过，在那日子炼狱般的修炼，路飞明显的发现自己的心剑之术在快速增长中，心剑更加凝实。随着咒言的一次次加剧，他还渐渐发现，自己的神识似乎也在更加强凝练，不再那么害怕咒言的效果了。

“幻阵的关键在迷惑心神，诱发心魔，所以你要修炼到心剑如一，自然万幻皆破。”水秀颜一眨不眨地看着路飞，郑重道：“只有这样，才称得上是心剑小成。”

路飞暗叹道，那种躲藏在阴影后的暗袭才是路飞所喜欢的，那种以智慧和计谋代替面对面的厮杀才是路飞的最爱，而所谓的正大光明的对决，自己小心翼翼要躲避对方的暗箭，还要成为对付高手的第一照顾对象，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心剑也有各自的道。”水秀颜深深看着他，道：“你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道的。”

水秀颜似乎话中有话，路飞看了她一眼，银质面具后面的眼睛黑如宝石，澄澈明亮，更有一种洞察世事的智慧。

他默默点头。

“你的心剑之术已经能够自由控制强弱，但还远远没有达到心剑如一之境，你的神识还要修炼到勘破迷识。”

“从这里，穿过去”水秀颜伸出手来，她的玉手一指，那指尖如玉般莹润洁白。

如佛祖拈花般，那样毫无烟火之气，让路飞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指尖点的方向，云气汹涌，正在交战的千军万马和黑龙如波浪般分为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