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熱鬧哄哄,到處都是敬酒的人走動,平常分散各地的分舵,難得有機會回總舵,總是利用這個機會,四處認識人。
凌子靖坐回錦鯉堂桌位,他們這一桌的桌次是位在最後頭,離幫主那桌遠遠的。錦鯉堂領頭人物都到齊了,堂主李敏、四個香主和兩個凌子靖都見過的組長。李敏高興的臉紅紅的,凌子靖最後出場的一套劍法給錦鯉堂掙足了面子,連幫主等人看了都點頭。要大夥一起舉杯敬凌子靖,乾完杯後說道:「子靖這次可露臉了,我們錦鯉堂終於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楊雄道:「子靖這段時間武功進步得很快,我不過稍微點撥一下,他就能舉一反三,練得比我想像的好太多了,真是奇才!」
萬春道:「看來這次的首獎,子靖是唾手可得了!」
李敏道:「子靖這次若是拿了首獎,我們以後就以子靖為號召,多招攬一些人才,免得堂裡一直青黃不接,就靠你們幾個撐場面,看看別的堂口,副香主以上至少都有三、四個桌子的人。」
凌子靖聽李敏這麼說,也對未來充滿願景。
胡德強心想,也不過一年一次的受訓,就算是拿了首獎,也不過是個小小副香主,有什麼好大做文章的,對李敏的計劃嗤之以鼻。
其實大家都知道,錦鯉堂的沒落並不全是因招攬不到人才,主要還是缺乏一個有號召力的領導人物,再加上錦鯉堂的勢力就不過岳陽西北邊一小撮,最肥的缺又給護法的人——胡德強——佔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進別的堂口比進錦鯉堂發展大的多了。
李敏道:「一起去向幫主敬個酒吧!」眾人拿起酒杯走到幫主那一桌。
幫主桌旁已經有好幾個堂口的人等著要敬酒。眾人依著順序前進,許久之後輪到凌子靖他們。幫主並沒有因為李敏是自己的姪媳婦就對她特別親切。凌子靖是第一次這麼近的接觸到幫主,英雄榜上的人物。忍不住仔細打量起來。幫主是個五十幾歲的長者,面色紅潤,雙眼有神,唇上的短髭修剪得整整齊齊,身穿一件絳色綢袍,看起來是個極為注重生活的人,反而不像一幫之主。
李敏介紹堂裡眾人給幫主認識,幫主微微點頭,顯然對錦鯉堂的人並不十分熟悉,只有在介紹到胡德強時和胡德強多聊了幾句。坐在旁邊的護法蔣訊,見到楊雄後,起身將楊雄拉到一邊,親切的交談。
敬完酒後,李敏又領著眾人,逐次到其餘各桌敬酒,酒水不停下肚,等回到自己桌時,凌子靖已有七、八分酒意。
這時張欣宏過來說訓練的負責人安振要請所有受訓的人到外面再聚聚,但凌子靖已經不勝酒力,便拒絕了他,當下先行回房休息。
凌子靖躺在床上,心想若是這次若是能取得副香主職務,莫野信中提起要自己依靠大勢力的提議就達成第一步,再來就是要建立自己的勢力。莫野信中提到的方法很多,需要按部就班的進行,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驚醒凌子靖,凌子靖開門卻見李敏低著頭站在門外,紅腫的雙眼,看得出剛才哭過一場。將她迎進門內坐下,想倒杯水給她,房內卻是沒半點茶水,見張欣宏床邊還有一瓶酒,倒了一杯遞給李敏。
李敏輕啜一口,見是酒卻是一大口全部喝下,喝完後眼淚又泊泊流下。凌子靖不知李敏為何哭泣,只能呆坐一旁,無從安慰起。
李敏又倒了一杯酒喝下,哽咽道:「我剛才被幫主念了一頓,說我對護法有意見,不尊重護法。天地良心,我哪有這種念頭,護法一年也見不到幾次,說過的話還沒今天他和楊雄說的話多,怎麼可能說我對護法有意見,不尊重他。」
凌子靖問道:「你怎麼回幫主的話!」
李敏道:「我還能怎麼回,也只能辯解說沒有!沒有!我沒有!」
凌子靖道:「幫主還說了些什麼?」
李敏道:「幫主就一直怪我沒把分堂帶好,不是堂裡人員的向心力不夠,就是儘養些吃飽不幹事的人,每天還陪著姑娘家四處玩,說的是你啊!」
凌子靖嚇了一跳,怎麼這些事會傳到幫主耳中,暗自沉吟,說道:「堂裡有人亂說話!」
李敏又倒了一杯酒喝下,氣憤道:「想來想去就只有可能是胡德強!」
凌子靖道:「他說這些為的是什麼?」
李敏道:「為的還不是把我扳倒,他好可以頂我的位置。」
李敏現在是凌子靖的依靠,若李敏失勢,自己在長河幫的未來也很難有所發展,於是問道:「你想怎麼做?」
李敏無奈道:「我自問對堂裡盡心盡力,做任何事都是以堂裡為優先考量,鐵哥留下這個堂口給我,我就把錦鯉堂當自己的孩子,現在幫主這樣斥責我,你說我會服氣嗎!」越說越傷心,酒就一杯接著一杯。
「萬春年紀大了,去哪裡沒多少剩餘價值,他走不掉的;孫鵬是個石頭,就會聽話辦事,別地方也不會想要他的;楊雄心不在堂裡,幫不上大忙;胡德強根本就是護法派來監視我的,鐵哥!你留下的這個擔子好重,敏兒扛得好累。」李敏酒席中就喝了不少,現在幾杯酒喝得猛了,眼神漸漸迷濛,看著凌子靖,口中叫著死去的丈夫。
「不管我做得多好,人家都認為應該的,稍為出點岔子,就當成天大的過錯,鐵哥!人家會這樣對你嗎!」淚眼婆娑,看著凌子靖。
「鐵哥!你知道自從你走後,我有多麼想你,做什麼事情,都會先想若是你會怎麼做!」兩行清淚,緩緩滑下。
「鐵哥!你就放著我一個人受苦,也不幫幫我,你知道這幾年我過得有多累嗎?我恨不得就此死了,快去陪你,也好過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裡撐著。」投進凌子靖懷裡,失聲大哭。
凌子靖知道李敏醉後將自己當作已死的丈夫,僵著身體,任由李敏緊緊抱著,但酒香混著體香瀰漫,於是輕拂李敏的秀髮,輕聲安慰。
李敏抬起頭,淚眼中看到一雙親切的眼神,情不自禁,朱唇微起,渡了過去。
凌子靖頭微側,炙熱的唇點上臉頰,瞬間便就上自己的唇,香舌滑入,炙熱的鼻息沖擊,柔膩的臉頰緊貼,豐滿的女體在懷中興奮的顫抖,凌子靖腦中一熱,兩手一緊,熱烈的回應著。
不知過了多久,凌子靖只覺快喘不過氣來,鬆了鬆手,李敏軟癱在懷裡,只見一張動了情的臉,媚眼如絲,櫻口嬌喘,凌子靖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不料這時劉福走進,看到兩人的情景,連聲抱歉趕忙退出。
凌子靖懷中的李敏,全身一下僵硬,輕輕推開凌子靖站起,一副欲言又止,最後卻是一句話都沒說,滿臉悔恨的離去。
凌子靖愣愣看著李敏離去,腦中一片空白,若是傳了出去,大家都不用做人了。就想一走了之,但想若是一走,不僅壞了李敏名節,更對不起李湘。暗怪自己對敵時可以保持完全冷靜,碰上這種事卻是把持不住,這時才想到要封住劉福的,絕對不能讓他亂說,但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沒見到劉福,無奈只能回房等著。
凌子靖等了一宿,都不見劉福,甚至連張欣宏都沒回來,整夜無眠,就在忐忑中度過。
卯時剛過,來人喚了凌子靖到大廳參加頒布儀式。到了大廳,只見各分堂都來了人,卻是不見錦鯉堂任何人。凌子靖找到自己坐位坐下,隔壁坐的就是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