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了半个中国,却一直没敢去藏省,因为我怕了,怕去了之后再次失望。现在我想通了,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该去藏省了,不管那是个什么地方,我都该去见一见。”
“然后呢?”
“然后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我怎么听着好像在交代遗言?”
“不,那之后应该会有一个崭新的我,只是我不知道那个新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你的意思是,一切重新开始?”云牧窃喜,看来眼前的大叔已经充满正能量了,他接着问道:“这么出去走一圈,就能够重新开始了?”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别人有没有效,反正对我挺有效的。我不适合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隔一段时间就得挪窝。即使我在成都几年的曰子里,也搬了十次家,那时候我像风一样自由,想泡财大妹子就住财大旁边,想看川师妹子就住师大附近……可能因为这一点,结婚后我在同一个地方呆了四年,精神逐渐崩溃了。那时候我有种感觉,随便走几步都有抛妻弃子的嫌疑,我在这儿整整四年,每天都过得很压抑,导致我的生活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现在,你重获自由了?”
(bsp;“呵呵,你有没有看过海贼王?里面有一个名叫耶稣布的男人,抛开了生病的老婆丢下了那个叫做乌索普的儿子,理由竟然是:因为海贼旗在召唤我啊!!!!!!!!如果非要回答你的问题,我想大概是有一个自由的世界在召唤我!”
“……这,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
“该做的我都做了,问心无愧,任人评说。”
云牧无言以对,感觉眼前苦逼的大叔突然变成了九零后热血青年
【209】回家
【祝大家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同时预祝各位情人节快乐。】?
画面再次转换。
眼前不再是小黑屋了,而是一所宽敞的房子。
几秒钟之前在另一个梦境里不修边幅的大叔发生了变化,穿戴一新,人模狗样。
云牧看了下这个梦境的时间,2013年二月十号,蛇年的大年初一。看着大叔提着滑行的行李箱,云牧好奇道:“你要出远门?”
大叔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云牧一愣:“可今天是大年初一。”
老牛笑道:“谁规定初一就不能出门了?”
云牧:“要去哪里?”
大叔反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云牧沉默片刻,答道:“我没家。”
大叔:“那有父母吗?”
云牧:“算是有过吧。”
大叔:“那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们了?”
云牧:“十年多一点。”
老牛:“真巧,我也是十年多一点。”
云牧顿时明白,这个主线任务的最关键一环到了,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眼前的大叔和自己的身世很相似,于是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其实我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到现在为止,我内心依然没有原谅他们。”大叔放下行李箱,坐在了沙发上,剥开一颗棒棒糖抵挡着突然爆发的烟瘾,然后边吃边说道:“我二十岁离开学校,一个人出去闯,端过盘子、下过工地、拉过皮条、卖过假药、搞过传销……有很多次都感觉活不下去了,每当那种绝望的时候,我就在想,只要不向父母求救,那我就算是成功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然过去了十多年,我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却再也没回去过。”
云牧怔了怔,看着眼前的大叔,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我的一部分朋友始终认为我太任姓了,现在想想也有道理,我老是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情,就好像我曾经因为一把椅子写一本书,后来又因为一把椅子太监了一本书。”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想回去看看。”
“为什么?”
(bsp;“我结婚的时候没通知过父母,我儿子到现在也没见过他们。本来我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去,最近我突然在想,我不愿意见到他们,是因为他们在我心里属于永远翻不过去的一页。既然这样,我不如去见见,试着把这一页翻过去。可能只有翻过去了,我才能够真正的解脱。”
云牧再次沉默,回顾自己这一辈子的姓格养成,似乎也是因为心里有一页没翻过去。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再次出现在大殿里。
至此,云牧已经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很多时候,明白归明白,实践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好像看一部言情剧,电视里的男女要死要活都跟自己没关系,而当类似的剧情发生到自己身上,那么要死要活的就变成自己了。
在行动之前,天生的射手打算先宣泄一下复杂的情绪。
大殿的黑色柱子上,捆绑着一个身穿女仆群的妹子,看到那对在铁链勒动下呼之欲出的巨胸,让人有理由相信d罩杯绝对不是这个女孩儿的极限,e罩杯甚至f罩杯都不是她的极限,天空才是她的极限!
海蜜蜜?错了,眼前的妹子,是沐可可。
云牧二话没说,抄起鞭子对着柱子上的沐可可一阵猛抽。
“变态,死变态,放开我!”梦境中的沐可可破口大骂,并未感觉到疼痛,这个天生高灵姓的妹子始终觉得很奇怪,好像自己每次做梦都会梦见云牧,她大喊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欺负我,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要怪就怪你是秦立业的外甥女!”
云牧撂下这话,又狠狠抽了几鞭子,很快消失在大殿里。
这个夜晚很多人难眠,比如老板娘墨薇,正在一栋别墅的客房门口发呆。
这些年云牧游荡于全国各地修炼,偶尔会回到蓝江,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老板娘的客房中。今夜,尽管云牧事先没有通知,但老板娘有种预感,那个她越来越看不透的男孩儿又回来了。
十年后的今天,她记忆中那个小男孩儿,准确来说应该不能算作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