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接见(一)_穿越红星年代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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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接见(一)(1 / 1)

晚上六点半,我们五个人来到了招待所门前。这时院子门前已经站上了岗哨,而且站的是相当级别的“哨兵”,那是警通连代连长林小春和警一排的排长。两人军服笔挺、军容严整,系着武装带,佩着手枪,一边一个挺胸直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岳管理员好开玩笑,走到那两人跟前歪头皱眉瞅着他俩,半天,喃喃自语道:“嗯,鼻子还喘气,原来是活的呀,我还以为是石膏像呢!”那两人使劲绷住嘴,也不敢笑出来。

我心里直嘀咕,这“疯老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呀,这么大的派头,竟然让连长亲自给他站岗。

我们进到小会议室之后,过来一个“领导”,是个姓刘的科长。他手里拿着一张名单,挨个点名,点一个看一眼,点到我的时候多看了一眼,然后收起那名单对我们说:“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首长现在还有事,等会我过来叫你们。”

他出去以后吴太白小声问我:“他说的是‘叫你们’,应该是让咱们一块接见首长吧?”

我听了吴太白这话直想笑,但是我没敢。吴太白真是吓糊涂了,应该是首长一块接见我们,怎么成了我们接见首长了。我也小声对他说:“不会吧,你忘了政委跟咱们说的是‘个别谈话’啊。”

见我俩敢说话了,那个教导员老赵就问管理员老岳:“听说封部长到后勤以后整顿机关作风整的很厉害,机关的人们怕他怕的不行,是不是啊?”

老岳说:“这我倒没听说,我听说他以前在守备部队当副司令的时候,有一次下到训练基地视察,干部们都在现场恭候,就是一个参谋迟到了。那参谋一来他停下讲话冲他喊,听口令,你绕着操场给我:跑步——走!那个参谋不知怎么回事,就傻乎乎地围着操场跑啊跑啊,他自顾自在那里讲话,也不知道讲了多长时间,那个参谋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圈,出的汗把衣裳都泡透了,眼看快要虚脱,他才下令:立定!然后问了一句:累不累啊?参谋哼哧哼哧直喘气说不出话来,老头又补了一句:我叫你迟到!”

老赵吐了一下舌头:“我的妈呀,真的?”

老岳说:“传说,也可能夸张了点,不过这老头……。”老岳说到这里吴太白捅了他一下,他赶紧闭嘴。我一看,原来是那个刘科长又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两张报纸,坐得离我们远远地,自顾自地看报纸,我们便再也不敢说话了。

枯坐了足有二十分钟,又有一个“领导”走到会议室门口,朝刘科长点点头。刘科长便看着名单叫:“赵云龙!”

“到!”赵教导员赶紧站起来答应,刘科长说你跟我来,就带着他出去。很快刘科长又返回来,继续坐下看他的报纸。

我稍稍挪动了一下坐的位置,这样便可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院子里的一点“光景”。大约十来分钟后,赵教导员从最高级的那个“总统套间”出来了,但他没回我们这个小会议室,而是径自出了院子大门。

我跟吴太白对望一眼。那意思是我们原来的计划落空了。因为先谈话的人不再回来,我们也就无从知道“疯老头”问的都是什么。

接下来叫的顺序是老岳、吴太白和老王。老岳谈的最长,有十五分钟,吴太白七八分钟左右;最短的是老王,时间只有四分钟。这就样,我看到老王出了门还直擦汗,走路腿都有些发抖,显然是叫疯老头吓得不轻。

不到一个小时,小会议室就剩了我一个待接见的人。这时刘科长站起身来说:“陈干事,你进去吧。”

这次他没有带路,他只是指指那个房间,然后自顾自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我胸腔内像揣着一个小兔子似的来到那个屋前,在门外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屋内应着。声音略显苍老,但很有底气我推门进去,看见沙发上有个人坐着我就举手敬礼:“报告首长,250工地政治部组织干事陈子华奉命来到,请首长指示。”说完之后我才看清了屋里的情况,以及那个虎视眈眈的“疯老头”。

这个“总统套间”我以前来过。里间是卧室,有一张宽大的藤床,一桌一橱;外间的北头,冲着房门是一对沙发,沙发中间一个茶几,后面一个落地台灯。靠外有个写字台,一把软面椅子。这会儿外间的格局有所变动,就是那把椅子离开写字台,靠着西墙跟放着,斜对着那沙发,一看就应该是我们这些被接见者坐的地方。

封部长鼓着肚子倚靠在沙发上,左手按着扶手,右手夹着一只香烟。他大约六十岁左右(后来闹明白他是59岁),身高将近一米八(他刚来的时候我远远目测的),看上去虎背熊腰很是健壮。他留着小平头,头发已显斑白,一张国字型的大脸有棱有角,刮过络腮胡子的两腮显得铁青一片。他的额头宽大,嘴角下拉,加上那两道浓眉护着的一双豹眼,不怒而威,令人生畏。

老头看看我,说:“你就是陈子华?过来,坐吧。”

我应声:“是”,走前几步,坐到那张软面椅上,面对着他。

不想他却用夹着烟的右手指指身边的那个沙发:“这边,你坐这边来。”

我迟疑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我这特殊的待遇。不过此时他的话就是命令,我只有服从的份儿,我便起身过去,坐在了他的左侧。由于需要面对他,因此我是侧身坐的。

老头手里拿着几页纸,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看清了标题是“250工地连以上干部基本情况汇报”。这是我们吕主任整理的一份资料。

老头看看那“汇报”,又放到茶几上,顺手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递给我说:“嗯,你吃苹果。”

老头这个动作和这句话,让我那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平静了很多。我接过苹果拿在手里,说了一句,“谢谢首长。”

老头抽了一口烟,微微侧脸看着我,问道:“你当兵几年了?”

我回答:“我是68年的兵,当兵快7年了。”

“哪年入党的?提干呢?”

“1970年1月入党,1972年6月提干。”

老头眉头一皱:“你入党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周岁啊?”

我心想这个“疯老头”看材料看的还真仔细。的确,我入党时的年龄距十八周岁还有五个多月呢。按说这是不符合党章规定的,不过我入党那阵,年龄这个问题卡的不是太严,差几个月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

老头的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那不是我的责任,谁让我们连的支部大会“通过”我了呢。我只好胡乱点点头。好在他也没深究,继续往下问别的:“你们工地现在还有多少女干部?女兵有多少?”

“女干部一共5个。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护士,一个会计,一个原话务排的排长。女兵截止到10月31日,共有33名。”

我对答如流,心想老头问的问题也太简单了。我倒希望他问这些问的更详细点,比如工地干部的年龄结构、文化程度、出身成份什么的,那些基本数据都在我脑子里装着呢。同时我也奇怪那吴太白和老王有什么可紧张的,这“疯老头”真的就是随便了解一下工地的情况。

不料老头问到这里突然转向,他扭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你立过一次一等功,是因为什么事?”

我很奇怪他怎么一下问起这个,我据实回答说:“去年1月13号,后山施工部队换防,警通连话务排承担夜间站哨任务。我当时是话务排排长,带班时遭遇两名负有命案的歹徒袭击,我拔枪自卫,击伤歹徒一名,以至两歹徒全部被随后赶到的战士擒获。就是这个原因。”

“当时是怎么回事?你在拔枪之前,那两个歹徒已经袭击了你,他们怎么还制服不了你一个女的?”

听他这样问,我更加疑惑了,同时我也隐隐有一丝不安,我怎么觉得这个“疯老头”似乎不相信我会创出那样的英雄壮举,难道他怀疑我以鲜血的代价才换来的荣誉是“欺世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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