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他是我的表弟,他中了一个局。最后跳楼身亡,我在酒店外被汽车撞,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最担心的。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他又一次救了我,为我挡枪。他们告诉我,他中了两枪。
一枪从他背心击中肺叶,还有一枪穿过他的脑部。伤势太过严重,已经专机送往美国治疗。
我要立即就赶去美国,老妈劝我休养几天再去,先不要说我断了小腿,目前的状况并不好,自己都垮了。怎么照顾别人?
我不肯答应,我要见他,不见到他我就要疯了。
最后我又晕过去了。
我想起来全部的往事。原来记忆并不是那么美好,往事有太多苦涩,辛酸,无奈甚至遗憾,我一直恨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我亲生的母亲。
我心心念念要看清楚的梦里人,原来就是一直在我身边的鄢夜来。我曾经以为是我老爸的混混老爸,其实是路人甲。
生命是一场悲喜交加的剧,看得到开头,猜不出结尾。
我一心要报的仇,其实不复存在,唐夫人不是我的亲妈,混混老爸不是我的亲爹,现在想来,是那么可笑。
可是那起车祸,李美人曾经对我说起过,那时我们都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当年的车祸,应该是人为。
扑朔迷离的事还很多,既然老天又还回了我的记忆,我就要把它一一解开。
鄢帅哥这一去一直没传音信过来,我因为小腿骨折,只能眼巴巴的躺着,老妈安慰我,鄢帅哥的大哥李英才二姐李潇媛都在美国陪着,叫我不要太过担心。
他醒了么?如果醒了,他一定会给我消息,怎么可能凭空断去联系?
很可能是没脱离危险。我忧心如焚,贝先生带着粉团和小屁头来看我,粉团看到我这般情形,先假模假样挤了几滴泪。
然后问:“妈妈,你以后会和贝伯伯一样坐轮椅吗?”老妈忙说:“真没礼貌。”
贝先生倒是不介怀,微笑说:“小公主放心,你妈妈不会像贝伯伯一样倒霉。”小屁头憋了一肚子话,但是他老爹在,他为了自闭症不穿帮,忍得很辛苦。
粉团听说我不会坐轮椅,这下就放了心,抱着我吧唧就是一口,又问:“我阿爹哪里去了?”
我忽然想起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出车祸时我已经怀孕,算算生产日期,粉团的亲爹特定就是鄢帅哥。
怪不得鄢帅哥那时看到粉团就喜欢,父女天性,半点也假不了。
罗校草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我记得出事时随手按了他的号码,他应该是第一个赶到的,所以才能从容布置,安排下这一切。
我只是不明白,罗校草为什么这样做?以前同学几年,他从来就不喜欢我。
如果那天我按的是鄢帅哥的电话号码,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了,世事阴差阳错,早一步和迟一步,竟然是迥异的人生。
我对粉团说:“阿爹是你的亲爹,知道不?阿爹去美国了,过段时间,等妈妈腿好了,我们去找阿爹。”
粉团笑逐颜开,我请老妈老爸带她和小屁头出去喝点牛奶吃点蛋糕,老妈见我独独留下贝先生,知道我有话要说,就答应了。
等老妈老爸一手抱一个出去,我支撑着坐起来,贝先生急忙拿个枕头给我在背后垫着。
我问他:“贝先生,告诉我,小夜……鄢先生的情况是不是很危险?”贝先生犹豫了一下。
我恳求:“告诉我吧,什么样的消息我都能接受,您提前说了我也好有个准备。”
贝先生微微叹息,终于说:“那么你做好准备吧。”我的心迅疾的直沉下去,像是堕天一般,充满恐惧不安害怕。
贝先生说:“鄢先生确实情况很不好,特别是头部那一枪,手术前后他都没有醒,医生说,大脑受伤会出现什么状态,谁也说不清。”
“捡回半条命就很不错了,因为英国这边最好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才转去美国的。”
“李家的人大约有点迁怒你,林小姐,您要有个数,所以他们不给你任何关于鄢先生的消息,转走的那天,来的是李大小姐,她连面都不愿意见您,她说如果鄢先生有个好歹,她一定不会放过您。”
我静静的听着,心底涌起钱塘江的大潮,一波又一波,李潇媛一定恨透了我,她早就恨透了我。我苦笑。
她恨过两个夺走她弟弟的女人,一个是林丹翼,一个是罗罗,最后两个人都是我,所以那是双倍的恨。
我的脑海翻来覆去是当年他给我的emall:小丹,我只要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爱你的小夜。
小丹,你在哪里?我好害怕自己真的忘了你,你走得太久了,该回来了,永远爱你的小夜。
现在换我了,我只要你回来,鄢夜来,我只要你,我永远爱你。
你受过的那些苦,难道要一一报应在我身上?为了你,我愿意,我只要你回来!我把头埋在手掌中,哭了。
贝先生递纸巾给我,轻轻叹息,我哭得几乎噎气,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揽住我的头,让我靠在他胸前。
最后他那名贵的衣服被我蹭了不少眼泪鼻涕,我呜呜咽咽:“我要去找他……我不能再丢下他,我害他不幸福了那么久……都是我不好……”
贝先生低沉的声音响起:“丹翼不要哭,您不是一直好奇我的故事吗?如果您愿意听,我就告诉您。”
我一边擦泪一边说:“愿意。”他对于我,不只是恩情,还有友情,亲情,我一直想解开他们父子的结,也算报答一二。
贝先生的故事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身为爵位继承人的贝先生,和贝太太伊丽莎白是大学同学,年轻时的爱情,总会许下天长地久的承诺,那时他们爱的很深。
其实贝先生不姓贝,他姓卡文迪许,这个大家也都已知道,贝太太和他结婚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