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展馆的招聘会让我大失所望,以后我就再也没现身类似的场合,那种场景总让我想起挑选黑奴的东印度公司。我把求职途径转移到网络上来。互联网确实挺nb的,它的聊天工具能降低现实中噜嗦症的发生率,它的视频功能可以阻止露阴癖到大马路上去现丑,它的网上招聘,可以让职业中介那帮骗子患上忧郁症,甚至不定期便秘。
我根据自身的能力,给多家公司投递简历,而且还是跨行业的,包括广告策划、媒体编辑、新闻记者等,同时附上自己学生时代发表过的部分作品。做完这些事情后,该吃吃,该喝喝,我这人有时其实挺没心没肺的。我始终相信,如果本身是一金块,又何必着急发光?如果是泥块,凌晨上墙没准傍晚就掉下来了,何必呢。
当我把这金块和泥块的深刻理论传授给桃花时,她很不屑地说:你糊弄谁呢,现在的建筑物不都是混泥土吗,我怎么没看见它们从墙上掉下来?
我哀叹两声,真是朽木不可雕耶,不过我也懒得跟她讲理。如果你试图对一百个女人讲理,那么九十九个会认为你是没事找抽,只有一个认为你是苦口婆心,不过她肯定是那一百个当中智商最低的。
在网上投过简历后,我陆陆续续收到几家公司和单位的面试邀请。经过筛选,我最后决定去一家杂志社面试责任编辑。那是一家民主党派主办的月刊,薪水待遇很一般化,让我看中的是离住处较近,交通非常便利。
面试异常的顺利,没过几天,我就坐在那间窗明几净的编辑部里上班了。编辑部连我一共五个编辑。主编姓马,是一个体态臃肿的老头,他那矢志不移总是跑出鼻腔的鼻毛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副主编姓陆,是一个戴着眼镜貌似深沉的中年男人,他的目光总是寒冷如冰,只有凝视他案头上那株盆栽散尾葵的时候,才显得风流多情,仿佛一个江南才子。剩下两个编辑一个是姓李的育龄期妇女,经常带着她那两岁半的女儿来玩,搞得跟探班似的;另一个是姓王的恋爱期女性,令我拍案叫绝的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分布在办公桌上的镜子,大大小小居然有六面之多。
日常工作只是发函定向约稿,以及审读各地的自由来稿,这些工作半天就能搞定,剩下的半天属于自由活动时间,完全可以把你闲出鸟来。那两个主编不是端着茶杯出去窜门,就是猪一样地伏桌大睡,育龄期妇女则跟女儿在楼道里玩耍,只有那个恋爱期的姑娘花样比较多,一会儿摆弄手机,一会儿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一会儿对着窗外作望穿秋水状。
虽然我是个不喜羁绊的人,但厕身这样的环境当中,并没有让我感到如鱼得水,反而让我莫名的压抑。上这样的班,其实跟我在家玩游戏一样,都是消磨时间,浪费青春。难道,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游戏,而我们从这到那,不过是演员的走穴,终于还是逃不过这游戏的宿命?
那天下午两点左右,我正百无聊赖的想:桃花这丫挺现在不知在干嘛,是在跟我一样闲得发慌呢,还是像陀螺那样忙得团团转?她真的是一名警察,在毒枭手下的企业里卧底?根据我对警察的了解,知道他们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派头,与桃花的性格作风根本不符;但我又没跟警察私下相处过,还真不知道在生活中,他们又是什么样的面目,因此我对桃花的职业是七分怀疑,三分相信。
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响了,居然正是桃花:喂,老灭,灭狗屎,灭哥们,过来,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