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猜到了，只是，你还没有说出，你到底是谁！你的真识身份，又是什么。”西门冷月扫了老头一眼，却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呵呵，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不值得一提，不值得。”老人自嘲地摆摆手避过了西门冷月的问题。

“那，就让我猜猜吧。”西门冷月勾起双唇，也翘起了腿，眼中除了对自己尊敬的眼神是之外，还多了一丝冷淡，“其实，你就是慕容松，慕容轩与东方泠，都是你要找的两个儿子。”

老人自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西门冷月心中冷笑，又继续道：“师傅，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有两个儿子，你也正在找他们。之后，你就消失了。今天，你又向我说了这些，我想，慕容轩与东方泠，就是你的两个儿子，你，就是慕容松。而且，你刀法那么好，还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培养我，教我刀法，你绝对不会是一个小人物！”

“小月……”老人喃喃着，微动着双唇，微微地垂下了头，苍老的眼神中，尽是歉意。

看到老人表情，西门冷月心中又痛又冷，“你真的是慕容松。你接近我，教我学刀法，把我锻炼成一个用刀高手，让我读进boss，从小就给我灌输要灭掉龙帮的思想，其实，你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也像东方泠一样，成为你手中对付我父亲的棋子，让我这个亲生女儿来打败我的亲生父亲，是不是？”

声音有点颤动，黑蝴蝶深呼一口气，却还是止不住地，喉中好痛，像被人用刀子割开一般，痛！

半响，老人终于点了点头。简简单单地说出一个字来：“是！”

而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却是那么地沉，以至于老人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够吐出来。

西门冷月的心，又是一痛。瞬间，整颗心如同被冰封起来般，又冷又硬，眼中，不再有对老人的尊敬，而是像一个敌人般的，冰冷无情。

“那你为何现在又告诉我，不怕我知道后，不但打乱了你的计划，还有可能杀了你么？！”

“小月……”

“不要叫我小月！”西门冷月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已经没有必要叫我小月了。”

“西门，冷月。”颤动着身子，老人坐在沙发上，小声地说着，“当时，我就在s市，经常躲藏在一个角落中偷偷地看着我的两个儿子，一个被你父亲好好地养活着，一个，却被你父亲无情地培养成了一个杀手。我的心痛呀。”

汩汩地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滴到了身上，手上，湿了沙发的一角。

“所以，一个邪念在我的脑海中产生了。我要报复你父亲，报复！所以，我接近你，像他对等小浩一样地对等你！但，和你相处的时间长了，也习惯了，渐渐的，好像，你也成我的孩子一般。”

“师傅，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么？”不想再听老人说下去，西门冷月强忍着要喷涌出来的泪水，冷声道。

“什么？”

“仁慈。”西门冷月快速地扫了一眼老人，然后又冷笑着，“慕容松，你以为你是菩萨么，你是佛么，哈哈，你都不是，你什么都不是，自从你破产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不是，所以，你别在幻想，你不是菩萨，也不是佛！而且，”

目光凶狠地扫过老人，西门冷月继续道：“这个世界，只有恶魔才能长久地生存！你不但做不了恶魔，还做了恶魔的反而，你说你不败还等什么！不过，我还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把这些都告诉我？是出于内疚么？”

老人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越来越冰了，“一半是，一半不是。小月，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只要对你不利的事情，我就会本能地阻止。我失去了孩子，也深深地明白了，要一个孩子去对付他们的亲生父母是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父母，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所以，我告诉你真相，希望你能做一个选择，做一个不要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那一半呢？！”西门冷月心中微微一动，却还是僵硬如冰。

“是因为小轩。”

“哥哥。”瞳孔缩了缩，西门冷月有点疑惑。

“恩，”点点头，老人抬起了头深怀并恳求地凝望着西门冷月，“我知道他很爱你。我希望你们俩能开开心心地生活，不要因为我们上一代的恩怨而让你们死离死别。所以，我希望你能去劝他，让他不要报仇了。我告诉他真相的目的是想让他找到小浩，让他兄弟俩也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却不是希望他们能报仇。小月，记住师傅的一句话，快乐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报仇，是最不理智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劝他？！”西门冷月心中，还是有点温暖了，却更难受了。慕容松懂得这个道理，为何爸爸就不懂？！

“我想，他只会听你的话。”老人见西门冷月听了进去，心中很是宽慰。

“你真的不恨我爸爸？”良久，西门冷月才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恨，怎么能不恨。只是，恨却不能让我的孩子们也痛苦下去。所有的痛苦，就让我们上一代人承受好了。”

老人苦笑着答道。眼中尽是一团模糊的色彩。缓缓起身，踱了出去，只留下了西门冷月一个人在房间中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