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酒店了,凌俊面露难色。按他的性子,是绝不会同他们一起前往的。兰兰知道劝凌俊无用,这个男人不像普通人。她笑脸盈盈地将岩铮拉到一边,只嘻笑着说了几句话,凌俊看不到他们的正面表情,从背面所见只觉得岩铮骨子里都是劲,一个劲点头应允。待得岩铮转过身来,脸上余笑未散,走近凌俊帮兰兰劝道:“好兄弟,他们在大陆也只待那么几天,大家既然都是朋友了,就一起开开心嘛。”
凌俊见岩铮如此痴心,便只道为兄弟了却一桩心事,没有再多说了。
回到酒店客房部,兰兰倒是很乖顺,一个人走进属于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即老老实实睡觉。几位男士都累了,很快进入了呼噜世界。
次日,兰兰穿着睡衣肆无忌惮闯入男士房间,脸上贴了面膜,贼白贼白,启齿笑道:“兄弟们,早啊。”
其他人都起来了,只有阿旺还缩在被窝里。兰兰径直走到他的床头,做出要掀被子的架势,道:“旺哥,今天有没有裸睡。”
阿旺有裸睡的习惯,连这点兰兰都知道,看得出来几位朋友的感情不一般。阿旺揪紧了被角,只露两只眼睛叫道:“男人清早欲望强烈,你还敢不闪!”
兰兰鼻子一哼,面膜洞里的淡红双唇带着谑意的笑容,说:“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这清早欲望的可持续性够强!”
她无所事事地将房里东逛西摸了一遍,最后停在凌俊旁边。凌俊低头翻着一份旧报,她便朝一边的岩铮灿烂笑了笑,出去了。
凌俊手里翻着,目光却未必停留在新闻内容上,嘴角一扬,轻笑道:“兰兰小姐每天早上都要查房的么。”
阿冰道:“她是被我们几个宠坏了。”
凌俊在洗手间剃须的时候,脸上刚涂满泡沫,蓦然从镜子里看到身后多了一个人。兰兰已经把面膜揭去了,换上了一套纽约风味的条格沙质便装,没有眨眼,没有笑容,细声道:“兄弟是装酷还是怎么的。”
凌俊也不回头,甚至不从镜子里看她,只一点一点清理着脸上的须茬,说:“你若敢在我眼皮底下玩什么花招,我不饶你。”
兰兰一直是四人团里的核心人物,唯一的女士,几时受过这样的语气,最多也是阿旺那种可以忽略不计的疯子口角,不由扭着嘴角,呼呼道:“你什么意思!”
凌俊说:“我那位兄弟喜欢你,如果你对他没有意思,就不要挑逗。”
“挑逗?”兰兰不屑地哼出一口气,笑道:“既然你认为是挑逗的话,那我挑逗你行吗?”
“咱们两个不可能,你不要抱期望。”
兰兰将眼睛微微合起,她看不透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的确,没有几个女人能够看透凌俊。包括凌俊自己。
兰兰出去了。又听到她灿烂的笑声,毫无闺女风范的大笑,和几个男人称兄道弟,扬溢的兴致使人根本感觉不出刚刚在洗手间同凌俊对话时的受挫。这个女人的隐忍能力还真强。
阿冰在酒店订了餐,刚刚搁下筷子,兰兰手往餐桌上一拍,直指凌俊道:“我要挑战你!”
凌俊莫明其妙,阿圣补充道:“兄弟不要误会,兰兰是桌球高手,她经常在陌生人跟前显摆的。”
“哦。”凌俊淡淡一笑。又转头问岩铮:“你会桌球吗?”
岩铮伤心地摇摇头,他从来没摸过桌球杆,倒是可以凭村寨里学到的木匠技术做出几支桌球杆。
兰兰明白凌俊的言外之意,不满道:“我就挑战你,不要推给别人。我看不惯你,是男人就接受挑战!”
凌俊用餐巾将嘴角抹干净了,不慌不急道:“那我就见识见识来自美国的斯诺克技术。”
“好!果然哥们!”兰兰得意地笑了,眼里透出一股狠意,道:“不过有言在先,如果你输了,就得甘心情愿接受我一个条件。”
这个条件,自然指的是凌俊接受她,并且同她一道回洛杉矶。只不过岩铮在场,兰兰没有把话说那么明显。
凌俊嘴角一扬,同样狠厉笑道:“如果你输了,就是我这位兄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