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霜冷静观看四周，说：“不要掉以轻心，我觉得有问题。”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溶岩各个角落传来阴森的大笑声，回音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三人自动背靠站成一团，凌俊仰面上望，只见那些倒悬的寒地蝙蝠像中了魔法般，忽然扇动黑色薄翼，扑天盖地疯涌而来。

“见鬼！”清涟握紧鞭柄，眼看蝙蝠群逼近，清涟纵身一跃，手中长鞭如乱蛇飞舞，被击中的蝙蝠一声吱叫，抽搐着薄翼和肢脚跌落下来。

一只蝙蝠正要袭向韩霜脖颈，凌俊夹指一弹，那只蝙蝠便撞到潮湿的尖岩上。

对于三个高手而言，这些小动物不足以惧，但蝙蝠群的数量越来越庞大，随着清涟的鞭舞，地上哗哗啦啦掉了一层黑色，而源源不断的蝙蝠群正从溶洞上空涌出来。

清涟一边挥鞭，一边怒道：“哪来那么多该死的‘吸血鬼’！”

望着地上叠起的蝙蝠尸体，凌俊心中暗自诧异，因为蝙蝠虽然长着翅膀，却不属于禽类。版纳的野猪，还有杀手猫的残酷山猫，在自己跟前都伏地束手就擒，为何这些看来野性十足疯狂的蝙蝠不畏惧自己体内潜藏的邪兽？

情形急迫，幸好有清涟在场，不然面对这数不清的飞扑蝠类，韩霜和凌俊有再手的身手也枉然。一头大象掉进白蚁谷，也难逃被噬成一堆白骨的命运。

清涟在岩石之间来回蹦窜，金丝长鞭所向披靡，密度集中的蝙蝠尸首已堆了一尺来厚。偶有逃过乱鞭的蝙蝠扑向凌俊和韩霜，即被冷指飞脚击开，飞散的蝙蝠并不构成威胁。

蝙蝠的疯狂举动足足持续了十分钟。清涟冷汗浸出眉梢，凌俊很担心她会体力不支。

就在这时，那诡异的大笑声又响彻堡底，已剩不多的蝙蝠群见势停住进攻，吱吱乱叫着潜回溶洞深处，扑打的薄翼煞是狼狈急促。

清涟在空中收鞭，一个下蹲落到地面。待到站起来，鼻间已是微喘吁吁。

余下的蝙蝠散尽，整个堡底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凌俊感到了压力。

玉欣被软禁在最核心地段，眼下并没有出现异能敌人，光是一群蝙蝠就将杀手体质的清涟累成气虚，之后的险象不言而喻。

韩霜看了清涟一眼，又对凌俊说：“不能在此久耗，赶快救人！”

凌俊也感到堡中的氧气比外界稀淡很多，仿佛身置沼泽池中。他记得阿冰说过，通过溶洞大厅，前方有倾斜的通风口，里边的空气相对要清透。

溶洞大厅一共有四条岔道，凌俊踏上一块石台，从第三条岔道进入，韩霜和清涟紧随其后。

这条岔道由石栈铺阶而成，石阶两边都是泛红的暗泥，隐约可见几个头骨淹没在暗泥之中。借着壁道两边的残烛，三人如履薄冰通过石阶，正要踏上另一个溶洞区间，那记毛骨悚然的大笑声又阴森传来。

清涟下意识地握紧长鞭，她担心那群没有清理干净的蝙蝠会再次来袭。

蝙蝠没有现身，倒是极快地从溶洞入口处飘过一个疾影。只一瞬间，那个人影便消失。只像是无意经过门口的路人甲。

韩霜微拧双眉，道：“看来这个基地早有准备，大有请君入瓮之意。”说完她瞥了凌俊一眼。

凌俊是无辜的。从进入到堡底一刻起，他也隐约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阿冰说的地形没错，但是堡中人员的布置却全部变动撤销了。凌俊倒希望和敌手痛痛大打一场，哪怕对方实力再强，总要强过冷防的暗箭。

踏上最后一级石阶，又一个溶动大厅展现眼前。

清涟谨慎地左右扫视，因为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影晃过。

大厅火光乍现，正中央一个石坛蓦然窜起熊熊火焰，将四周景象照得诡异摇曳。

从石坛中，缓缓浮出一个骷髅头。

那是人的头骨？

韩霜倒吸一口凉气，那个骷髅头不但在火光中安然无恙，一阵震颤之后，分出九个颜色各异的头骨来，全都端端地飘浮在火光上方。

“幻觉！这是幻觉！”凌俊冷静地意识到，这是某个异能者的幻术异能。

清涟大步一窜，那九个骷髅头立即拼凑摆阵，形成一道阻墙，骨缝里散出阵阵瘴气，清涟不敢擅触，被迫逼退回来。

“就算是幻觉，但它们挡道是真。我们怎么过去？”清涟眼睛怒盯着那九个头骨，冷声道：“待我用长鞭粉碎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