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欢喜的脸出现在大厅。";哈!不愧是我的女儿,交给你的任务没有一次失败。";
花羽君将一叠影印资料递给他,他快速地翻阅,看见估价数字。";哼,龙传会以为和花流会联姻,少了竞争对手,就狮子大开口,想从这件工程里大捞一笔。";他啪地一声合上卷宗。";我花流会可不是省油的灯,哪会这么容易让他们搓汤圆搓掉了?这次,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
说完,他斜睨女儿一眼。";这资料怎么拿到的?";他的疑心病又犯了。
";我翻遍书房都找不到,最后才在他的卧室找到。";
";哈!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永远不要相信枕边人,看起来最不会背叛的人,往往才是拿刀谋杀你的人。";
父亲提到刀子的意象,令她直冒冷汗、胆战心惊,她懂得父亲在暗示什么。";爸,您搞错了,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尉佐的。";
";你不会吗?那我手头上这份资料又是什么?";他扬了扬卷宗,嘲讽地笑她。
";那不一样。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他不会在乎的。";
";唉!我的傻女儿,尉佐今天不是企业家,他是掌管好几千名帮派分子的黑道头子,他自己可能不看重钱财,但他拿什么养他们?";他状似悲怜地摇头。";都怪我从小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晓不晓得这件工程可以让他们吃喝享乐多少年?这不是你那些名牌衣服可以计算出来的。";
花羽君再一次觉得无力,她不知道这工程对尉佐的重要程度,她只是单纯在生命与钱财之间做了选择。";爸,资料您拿到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帮您做任何对不起尉佐的事了!";
花会长诡谲地笑着,走到她跟前,犹如巨人般俯视她,慢条斯理他说:";如果要你在丈夫与小孩之间,作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
花羽君脸色发白,惊恐地瞪视他,颤抖地问:";您已经动过一次手了,难道还不够?";
";我失手了,不是吗?当初,我应该选择更厉害的杀手来执行任务,譬如耍刀要得很行的。”他的视线瞥过她细致修长的双手,她直觉地将手藏在身后。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要以为你习刀的事可以瞒住我,如果连发生在屋檐底下的事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资格当会长?";
";您……知道……";花羽君不敢置信他说。
";当然。让你一直学下去的原因,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常现在,机会来了。";
";不,不,这太过分了!";她猛力摇头。
";不?别忘了这门婚事是谁帮你牵的,我可以让它成事,就可以毁了它。";他恶狠狠地瞪她。
";不。";花羽君坚定地站起身,与父亲对立抗衡。";从今以后,只要是危害到尉佐还有小孩的事,我绝对不会答应。";说完,她转身要离开。
";你这样做是与花流会为敌。";
花羽君的脚步停顿下来,背对着父亲低声说道:";请不要逼我。";
";你现在可以逃避,但,总有一天你会面临选择的,我是你的父亲,血浓于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花羽君大步离开她生活二十多年的家,回到龙传会府郏
书房里,尉佑看见大门车道上,花羽君走出车子,抬眼朝他的方向望过来。看见他的身影后,朝他挥手。霍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成了。";
其实花羽君的一举一动,都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这两个字像利刃插入他已然麻木的心,血涓流地滴落,他却不觉痛。";其他竞标的单位,都协调好了吗?";
";是的。围标不成问题,这案子是我们的了。";
尉佑听见花羽君上楼的脚步声。";你打算拿她怎么办?";他问得平静。
霍叔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不禁感叹命运造化弄人。";你觉得呢?她毕竟是你的枕边人。";
尉佑苦涩地契笑。他能怎么做?她在结婚典礼上意图谋杀亲夫,在他的床上背叛了他。他还能怎么做?";交给帮规处理吧!";
他远望正在飘落的樱花,粉红的花瓣布满地上。天气渐热,今年的花季结束了。
府邸里灯火通明,花园里高挂着一盏盏大红的中国古式灯笼。
今天是龙传会一年一度的春酒宴,散布各处的掌舵人都会齐聚一堂,在花园里赏花饮酒,吃着丰盛的干酒菜,接受会长的盛情款待。名义上,是会长慰劳众人的辛苦,让大家联络感情。但也会籍此机会,公布一些重要事项,同时听取分处的意见,让下情可以上达。
花羽君坐在丈夫旁边,心急地看着他接受各分处代表的敬酒,他来者不拒他说干就干,一杯杯烈酒下肚。她担心他的身体,一直替他挟菜,希望可以减低烈酒的威力。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喧闹声顿时停歇。
尉佑从座位上站起,身影丝毫没有晃动,虽然眼睛稍有红丝,但眼神依旧锐利,显然这些酒还灌不倒他。一袭蓝灰色的中山装,玉树临风地站在前方。他环视整个会场,上百名龙传会忠心子弟屏息聆听。";各位,不需要我多加详述,大家都知道过去这一年,龙传会飞快地成长;无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