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对付妖怪,就只能在自己眼睛上下手。
这个男人对别人狠,但是对自己更狠,为了达到目标毫不容情的伤害自己。
绮罗曾经很欣赏这一类人,但不知道丢失的记忆里到底有过什么东西,她现在居然对他不太感冒,反而对傻白甜更有好感一些。
的场静司淡淡的把家族过往提起,很快又放下,他拿起眼罩又打算带上去,绮罗倾过身体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三,二,一。”
她松开手。
眼睛上的伤痕已经没有了。
的场静司没有照镜子。
他在绮罗的眼睛里找到自己,那双眼睛反映出来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可怕的伤痕,金色的阳光将他笼罩住。
约莫是发现自己发呆的太久,的场静司咳了咳:“谢谢。”
绮罗盯着他:“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还长得挺好看的。”
“……没有,你是第一个。”
平时不苟言笑,吓跑了不少的人,还吓跑了不少的妖怪,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蛮恨的性格和实力上不敢置喙,怕他恨他都来不及,谁会去欣赏他长得什么样,又不是名取周一那个家伙乱七八糟的搞兼职。
他又打算把眼罩带回去,看见绮罗奇怪的表情主动解释:“这个眼罩后面画了一道咒符,就是为了封住外泄的气息,如果没有封住,妖怪就会回来取眼。”
绮罗不解:“那把妖怪杀掉不就好了吗?”
的场静司沉默了会儿,叹道:“和妖怪做交易的那个祖先,临死之前,自觉有愧于妖怪,便嘱咐后人不可伤害它。”
这专门坑后代的,简直是个神经病啊,绮罗意思意思同情了一下:“我帮你杀掉不就行了。”
的场静司坑人坑遍,却不愿意违背祖宗的意愿,只能寄希望于别的:“我想有一天,这个妖怪也许会自己想开的。”
绮罗嗤之以鼻,要知道妖怪通通都是些死心眼,一种感情就能坚持几百年甚至千年,不管这是爱还是恨,它们的感情执拗而纯粹。想要等到妖怪自己开窍,那还是早点把眼睛挖出来给它们吧。
戴上眼罩的的场静司和没带的一比简直判若两人,前者冷漠自控,毫无温情可言,可是他却拥有一双温柔的眼睛,还真是了不起的反差萌。
绮罗有点可惜:“既然你的愿望不是不是把眼睛夺回来,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可以给我一片龙鳞吗?”
“诶?”
龙鳞是龙的皮肤,一旦跟着变身,就会化作身上的衣裙,一想讨要龙鳞就好像对着女生说让人把衣服扯下来给他,的场静司有点尴尬:“一片龙鳞,从你身上掉下来的龙鳞可以么?”
总觉得这种行为有点痴汉。
绮罗纠结了会儿,这个东西比较私密:“给你也不是不行……你要它做什么?”
虽然也不是不能给,但好歹也要问清楚用途才行。
的场静司忙否认,直接交代了事情:“不是我用,而是想把它给一位有阴阳眼的孩子,他是一名纯正的人类,又不会什么阴阳术,又加之灵力强大,经常被妖怪觊觎,绑架,如果有龙鳞傍身,就可以生活得自在一点。”
“阴阳眼,”绮罗摇头:“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生下来就有两双眼睛,一双为阴眼,一双为阳眼,阴眼观鬼,阳眼观世,两双眼睛分别可以看到两个世界的东西。
刚出生的婴儿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沾染过任何颜色又被中阴身附体不久,所以能看见成人看不见的东西,可是随着投胎的魂魄渐渐适应躯体,能够观鬼的那双阴眼也会慢慢关闭。
可是有些人的阴眼未关,这一类人有可能是因为身体体质,比如说灵力强大,天生的修行者就可以看到多界的事物。
还有一类就纯粹是遗传了。
这类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强大的灵力,但是遗传了祖先的血液而灵力强大,但他并没有什么修炼的天分,因此这种血脉反而成了吸引妖怪的美食。
如果说唐僧肉是妖怪眼里的保健品,长生不老延年益寿,那么这种血脉就相当于妖怪眼里的补肾汤。
妖怪也是需要补肾的嘛。
这么想想,绮罗也挺同情那个被妖怪看中的人,任谁发现自己被当成驴鞭什么的脸色估计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绮罗叹气:“诶。”
可是要说掉下来的龙鳞绮罗还真没有,必须满打满算算上在蛋里待上的岁月,她才勉强算是成年龙,蜕皮什么的还没有过,因此要龙鳞,还得从身上扯下新鲜的。
她把手放在的场静司的大腿上,这举动吓到了一向冷静的除妖师:“……你……”
想对他做什么?
绮罗雪白的腿上慢慢被密密的鳞片盖住,她伸手扯了一片立马痛得嗷了声,的场静司也被她掐的差点腿软。不过他忍住没有像绮罗那么叫出来。
疼痛呼叫转移果然还是有点作用,她眼泪汪汪的想。
到底是男人,他忍着疼抱起绮罗:“是不是很疼?抱歉,我之前没有想到会这样。”
绮罗擦了擦眼泪:“我还没蜕过皮,痛死我了,听说第一次都是这样……”
烛台切光忠推门而入,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来的太刚好,他光听见那句“第一次”。
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是办公室!简直是禽兽不如令人发指!
他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