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估计它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绮罗咽下这句话:“你这回又怎么了?”
又。幸村精市敏感的神经触动了一下,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做的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个女孩。
“我看见手上青筋暴起,但摸上去之后并没有任何凸起感,后来我才发现那是血管变深变黑之后的颜色沉淀,可是现在,你刚刚也看到,什么都没有了。”
父母来的时候只看见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袖子也掉了下去,所以没看到他那条恐怖的手,不然早就拿去检查了,不过估计多半也检查不出什么来,毕竟刚才的检验报告上就什么都没有,只是说他体力虚脱,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体力虚脱绝对不是这个情况,幸村精市也不是没在打网球时脱力过,但是也没哪一次疼到连话也说不出口。
绮罗抓过了他的右手,把幸村精市滑下来的袖子又捋了上去,露出光洁的手臂,捏了捏,肌肉很紧。
“部长——”
丸井文太探进半个头,刚好看见这一幕连忙噤声:“我来拿个蛋糕……”
幸村精市声音一冷:“文太,你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先敲门吗?”
他就算生气,脸上却还是温和的。
可是熟的人就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撞破别人的好事会不会死的很惨?丸井文太连蛋糕也不拿了:“我突然想起我又有事了先走了!”
绮罗把他的手放了回去:“你大概是招惹了不该招的人,对方不惜自损,也要拉你下水,这是有多恨你才会这样。”
体系不同,绮罗只能感觉到这是个诅咒,之前被鹤丸国永感觉到了不好的气息所以试图吓退他身上的东西,只不过最后也没什么用而已。
“这样吧,”绮罗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过几天等你完全恢复了之后去神社拜拜好了。”
“可是万一不灵呢?”
绮罗反问:“可是万一要灵了呢?少年人不要操心太多东西,七天之内,你的手暂时废不了的。”
幸村精市抓住右手:“你是说我的右手可能会废掉?”
如果这样,就相当于直接从他手里剥夺了打网球的机会,这和当初重病得知自己不能再打网球有什么两样?
绮罗拍了拍他的被子:“都说了只是可能而已,放松一点。”
她站起来打算走了:“好好休息吧。”
情急之下幸村精市抓住绮罗的手,她挑了挑眉:“这是要做什么?”
幸村精市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只要不让你说的情况发生,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怎么就肯定我有办法呢?万一我只不过是在哄哄你,开个心……”
直觉有的时候胜于一切。幸村精市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知道你有办法,不然你之前不会说出那种话,求求你帮我这个忙。”
幸村精市的脸色苍白,却反而映出他别样的美,他的的确确无愧于美少年这几个字,就算病态,也别是一股风流。
绮罗笑了,凑到他的耳边吹风:“如果……我想要的,是你呢?”
幸村精市的身体僵住了,耳朵里酥酥麻麻痒痒的,像有只小虫子在里面不停的爬,周围全是她的气息。
他攫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我……”
偏哑的声音懒洋洋的,撩拨的幸村精市心神不宁:“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找我帮忙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然你以为,我是做善事的吗?”
偶尔这么吓唬小孩子,绮罗觉得也挺有成就感的。
人老了不要紧,关键是心态好,要常和人类的小年轻互动一番,感觉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精神也好了。
绮罗倒是没想要对方的什么答案,她现在闲的发慌,也没有什么所图的,纯粹就是想看美少年窘迫的样子。
幸村精市垂下头,两只手无意识的将白色被单绞成了麻花,他极快的说了句什么。
卧槽,绮罗怀疑自己耳朵不好使:“你刚才说的什么?”
幸村精市抬起头,眼神渐趋坚定。
他握住绮罗的手,祈求神灵般诚挚:“……可以的。”
绮罗脸上的神经快被麻痹了,她笑得僵硬无比,她试图抽回手,对方力气挺大的,她抽不回又不好甩开:“我觉得吧,现在还是不可以……”
玩大发了,小青年居然顺水推舟了!
他有些羞赧:“现在确实不可以。”
绮罗还以为幸村精市终于捡起了自己丢失的节操,却又听见他认真道:“等再过几个月我成年了,就可以了。”
少年绯色的脸庞像春日里灼然绽放的霞色桃花,快把绮罗给吓死了:“你还没成年,我现在都已经有一……二十多岁了,这样不太好吧,社会老阿姨和小青年什么的……”
幸村精市半推半就:“现在的社会很流行姐弟恋啊,而且我们彼此之间也有好感不是吗?”
“可你父母会不同意……”
“放心吧,我的母亲很开明,我的父亲又是广告公司的执行人,他连我出柜都能接受,更不要提姐弟恋这种事了。”
“可我对你没什么……”
幸村精市眉头一蹙,语气幽怨:“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感觉的话,刚才也不会对我……那样啊。”
有意无意的,他在“那样啊”这几个字上轻轻的带过,又难过的敛下眼睑,漂亮的紫眸也被长长的睫羽遮住,看不清眼睛里蕴含着的忧伤。
但只是看他的侧脸,就让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