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蝗羰切量嘈迥旰蠓2狢ns(cell/nature/science),倒也值了,无奈放眼国内,还是急功近利拾人牙慧替人补缺出小文章的占多数。艾芙早看穿现状,选了个老实出小文章也不算累的实验室。于是乎,周末她便爱抽空弹弹琴,说说爱,泡泡咖啡馆。
这个周日,许久不联系的莫莫找她出去聊天。
要说聊天,哪种僻静的咖啡馆绝对是个好去处,茶馆小饭庄太吵,高档餐厅又太贵。而咖啡馆,看看外形你便心里有数,一杯咖啡二三十,坐上半个下午,相当合算。
莫莫混迹点评网有些历史了,说了个地址,艾芙便寻了去。
南京西路沿路有不少老弄堂,一路曲折幽深下去,很是有些柳暗花明的小店。这一家不是那么隐蔽,却也遵循大隐隐于市,招牌到店面,都雅致却不招摇。招牌是深咖色,店名“lanecafe”倒是很符合实际情况。
莫莫在门口等她,然后熟门熟路地带她坐到里面有些暗的一个雅座里。
艾芙挺喜欢明亮,一向不爱某些咖啡馆暧昧的做作,这时忍不住看了门侧大窗户边的洒满午后阳光的座位几眼——可惜那里已经坐了个估计有相似爱好的老外。
艾芙叫了蓝山,莫莫点了曼特宁。于是两人相视一笑。
“又叫蓝山!”
“又点曼特宁!”
两个古典爱好者互相讥笑一番,便安然开始谈天。
莫莫外粗里细,是个敏锐的女孩子,她笑着对艾芙说:“这次见你,好像不如以前开心。”
艾芙微愣,一笑置之:“哪里有,或许睡得晚了。”
毕竟是好朋友,心有灵犀,莫莫立刻说:“对我可以讲肚里的话。”莫莫是个北方人,有她一贯的豪爽。
蓝山上桌,艾芙拎起小勺子略一搅拌,随手撕开糖包加了进去:“不如你先说,急吼吼找我出来什么事。”
“你怎么还加那么多糖!啧,请你喝咖啡真是浪费。”
“我喜欢。你说不说?”
“我拿到乌古萨拉的奖学金了。”莫莫压抑不住满脸的喜色,终于开了口。
艾芙手下一滞:“你,不是想考mcat读医科的吗?”
“是啊,但是美国医学院难进,用中国的本科学历去拼,更难。我听从了一个国外教授的建议,先去欧州读个硕士并考出mcat,以此为基础去申请美国的medicalschool。”
艾芙一时回不过神来:“两年,再加九年——”
“十一年,”莫莫耸耸肩,满不在乎,“美国医生40岁前开业的很少,我才22呢。”
艾芙彻底无语,却还不忘礼貌:“那,恭喜你了。”
侍者把曼特宁也送了来,微一鞠躬,收了托盘。莫莫边搅咖啡边偷眼看。
“这bsp;艾芙挑挑眉:“欧州应该有很多帅哥,可以让你这个腐女大饱眼福。”
莫莫一点不脸红:“我还想去荷兰看看同性恋婚礼。”
“你还是老样子!”
“该说说你了,怎么显得有些心事。”
“知我者,莫莫也。”艾芙向后坐直,舒展了一下手臂,“心情是有点不爽。”
“你别挤兑我,林查听到岂不是要嫉妒死我了。为什么不爽?”
“你说,要是一个人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是在浪费时间,”艾芙慢慢说,“该怎么办呢?”
莫莫停下手中的勺子,有些关切:“实验不顺利?总是有这种情况的——”
“不是,不是。只是在重复劳动中,慢慢迷失自己了。想不起来究竟为什么要上那个项目,究竟除了发一篇3分的小文章,还能有什么用?”
“你这可就想错了,3分的小文章能让你硕士毕业,能给你以后的发展做铺垫,能给你的实验室带来进一步的经费支持。”
“可是,除了这些呢。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见做的现在所谓的科学,目的和意义在哪里。科学怎么这么功利了呢?”
“艾艾,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很清楚你的所有选择,一步一个脚印,怎么现在糊涂了呢?有句话叫该糊涂时则糊涂,就是叫你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太较真。老板们被上头压着,当然要找能出文章、能快出文章的方向。坚持几年,出去就好。”
“出国么?”艾芙顿了一下,轻声问。
“嗯,人总要抱有希望啊。”莫莫点头,“以前你不是经常这样鼓励我么。哦对了,我想起来你是不喜欢出国的。”
“不是喜欢不喜欢。”艾芙摇摇头,“我们走近科学,却发现科学已经被拉下了圣坛,有些难以接受。”
莫莫摆摆手,说:“都是那帮美国佬,把科研工业化了,nih每年投资,培养出了一大批远远供大于求的博士。那儿出路去?博后!万年博后!”
“还是你看得清楚,医生辛苦,但回报和地位都不错。”
“我们一家都从医,但是爸妈都不愿意我在国内做医生。像我这性格,在国内做几年,肯定废掉了。”
“不要说得这么黑暗吧——科学届目前倒也还好。”
“好不到哪里去,虽然确实好点。”
艾芙想了一想,勾起一丝冷笑:“确实,对想成为科学家的人的要求,那是以科研是神圣的理念来要求的。这些人走近圣坛,却只看到已然走下来的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