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里,除了发烧让我记忆犹新外,还有两件事则是让我惊魂未定,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后怕。
第一件事是这样的。
在我们小的时候,家家都有好几个孩子,那时的游戏主要是群体游戏,虽然都是极简单的把戏,但是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也还是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的。
我们常玩的一个游戏叫“装死人”,就是一个人抓其余的人,当被抓的人在快被抓住的一瞬间,你只要用手拍拍嘴,同时“哇哇”两声,并且以当时的姿态保持别动,就不算被抓着,直到其余的人跑过来触摸一下这个人,那这个人就又活了,可以到处跑了。因此这个游戏是累捉人者的游戏,如果没有意外被他捉住的话,他就要永远地捉下去了。而那个出意外的倒霉蛋就得来充当那个倒霉的捉人者了。
那是在一天的傍晚,天色已然黯淡下来,虽然早已过了落日余辉的钟点,但是我们一帮孩子却玩得正欢呢。在我们院有一个大车库,车库的前面是一块大空场地,我们玩游戏的场所就在这片空场地上。
我在这一帮孩子里面,年龄算小的,由于身体不够强壮的原因,跑也跑不过别人,躲也躲不过人家,所以只有频频地“装死人”,来逃过捉人者的“魔掌”。
这天,当我眼看要被捉住时,赶紧使出杀手锏,“哇哇”两声,但是平衡掌握得不好,就地摔倒了。根据游戏规则,必须要保持当时的状态,所以我只好躺在地上等着别人来“救”我。
来“救”我的人还没到,一辆汽车倒先到了。说时迟,那时快,那辆汽车在距离我只有一尺远的地方紧急刹车停住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蒙了,好像这辆车是从天外来的一样,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
我反弹似得坐了起来,车灯正照在我的脸上,晃得我眼冒金星。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车前那个又大又亮的大灯泡,竟发现那灯泡里面的阴影形状酷似有一个骷髅在里面一样,然而奇怪的是,我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心里倒踏实了许多。我坐在那里想出了神。
想必那个司机也吓飞了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时还难以接受,因此在车里足足待了好几分钟才适应过来打开车门。旁边的孩子们更是惊慌得谁也不敢出声,哪里见过这等架势?
紧接着是一声声严厉的责备和训斥,当然是司机冲着我嚷嚷的,什么“你不要命了?”“你要吓死我啊?”“真是见了鬼了!”“万幸!万幸!”等等,我坐在那里,耳朵在听着他的话,眼睛在看着他的脸,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我在心里似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那个骷髅一定就在我的身旁,我强烈地感到了他的存在,我晓得要不是他的话,我今天一定成为车下鬼了。
他是谁?为什么这样帮我?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意识到那个骷髅跟我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我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