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柳兄弟,你倒是说呀。”夜山本就对大当家的位置有意,又是个粗人,这柳镰稍稍掉了下他的胃口,他就急不可耐了。
“还能是谁,自然是谷冬了。他原是白马山的二当家,资历最老,身手也不错,所以…”
“哼,我道是谁,竟然是他,说他资历老倒还可以,要是说身手,哼,两个谷冬都不是我的对手。”这夜山还真是个急性子,还没等柳镰说完,便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柳镰看着身边大汉脸上丝毫不避讳的不服气样,心想这夜山还真是个莽夫,有勇无谋,我稍稍挑衅,他便这样,嘿嘿,如果我再从旁鼓动一下,岂不是有好戏看了?
念及至此,柳镰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极为恭谨地奉承说:
“夜山大哥说的极是,谷冬除了资历老些,哪一方面记得上大哥你,以我拙见,夜山大哥你才是最好的人选,只不过…”
“有话就快说!”大汉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接下来,林宇看到两人一边驾着马,一边低头私语着,不时还用手比划着什么,说到后来,之间那夜山两眼目露凶光,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这到引得前面的几人不时回过头来看上两眼。
不过车厢内的林宇此时可没有心思去猜测他们私下里商量的事,因为透过缝隙他能看到前方不远处就是黑水岭的寨子了,隐约间都能看到寨子的木质大门了。
这时,外边的天也变得蒙蒙亮,这一晚终于过去了。
“嘘”一连串的勒马声,“开门,都瞎了眼了吗,看到老子还不开门”紧接着林宇就听到一声大吼,竟然是那夜山的声音。
很快,大门打开了,马队驶了进去,车上的林宇此时不敢发出丁点儿声响,害怕被人发现,只好紧紧贴在木板儿上。
只听得外面的人一阵喧闹,然后又好似来了一拨人,双方争执了几句,就突然走光了,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寂静。
林宇趴了一会儿,没听到响动,小心地透过裂缝向外面偷看,此时,天色比刚才亮了许多,不过还是昏昏暗暗的。
“外面没人”
林宇又透过窗户,谨慎地向外张望了会儿,确实没人。林宇心里决定,现在就逃,等会儿天大亮了,众山贼都清醒了估计自己就是插翅难飞了。
轻手轻脚地跳下了马车,林宇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借着马车的遮挡,迅速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再确定无误时,林宇沿着刚才记着的路飞快地奔跑。
林宇跑的很快,以前训练的时候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他的心也跳得很快,“突突突突――”就像一头小鹿在弹跳着。
清晨的空气很凉,露水也多,林宇身上穿的很少,很容易就浸湿了裤脚,可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察觉,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突然,林宇眼睛一亮,看到了,门口就在不远处,约莫百米左右,更幸运的是,竟然没有守门的山贼,而且也许是因为刚才林宇他们来的时候很乱,那寨门竟然半掩着,没合拢,这可是好机会。
林宇更是加快了速度。
“哎呦,哪来的小兔崽子,这么不长眼睛,竟然敢撞你甘大爷。”说着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一把拎起林宇。
此时林宇也是捂着头,痛的要紧,刚才眼开就要到达寨门口了,却突然冲出个大汉。林宇跑得太快,根本刹不住脚,直接撞了上去。那大汉也真是没有,竟被林宇这一撞,双双倒地了,此时正拎起林宇痛得哇哇大叫。
“你小子是谁?”
听到大汉的问话,原本以为死定了的林宇连忙抬头,看到大汉那醉眼迷蒙的样子,原来这人喝醉了,当下脑中正在急速思考着要怎么回答时,一个清爽的童声在耳边响起:
“甘大爷,他是我弟弟,尿急跟我一起出来撒尿的。”
林宇一回头,看到一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他在帮我”想通了的林宇立马配合着说道:
“甘大爷,就是这样的。”不过林宇心中还是挺别捏的,眼前这个小孩还不如自己高,竟然就说自己是他的弟弟。
不过,那醉鬼好像很熟悉眼前的小孩,摇晃了番脑袋,口齿不清地说道:
“原来是秦风你小子啊,额――”甘大爷打了个猛咯,继续说道:“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弟弟啊,我…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甘大爷,我们这就回去了。”说完没理会醉鬼的疑惑,扯下林宇,拉着就跑。跑到一个角落,两人停了下来。
“怎么,你还想着从大门那儿逃跑。”
“当然,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
“那你是找死!”
“什么,怎么会,那里现在可没人,是逃跑的最好机会了。”
“谁说没人,你不知道门口的石壁上有数名弓弩手,你刚才要是再跑近点,估计就被射死了,前几天逃跑的一个小孩就是在那里被射死的。”手指着离刚才林宇跑到的地方三五丈的地面,那被称作秦风的小孩瞪睁大了眼睛,认真地对林宇说道。
林宇心中一惊,敢情刚才自己是与鬼门关擦了个边,想着想着,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叫林宇,刚才谢谢你。”回想起自己刚才还在怀疑眼前的人,林宇不好意思地向秦风道谢。
“我叫秦风,刚才你也听见了。走,我看你累坏了的样子,先休息下吧。”大方的握了握林宇的手,秦风丝毫不介意刚才的事,拉着林宇就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这个地方很破,是个简陋的屋子,地面上坑坑洼洼的,铺了发着霉味的干稻草,墙面、屋顶上也破了许多个洞,有大的,有小的,初秋的寒意从这些缝隙、洞孔中吹进来,林宇惹不住打了个罗嗦。看到这些,林宇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和他的家差太远了,更让他惊奇的是,地上还躺着十来个像自己这般大的孩子,横七八竖的,脸很脏,衣服也很破,好像根本没感觉到自己和秦风的到来,继续躺在那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