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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厉上尉并不像其他的教官那么好相处。大概做领导的都比较喜欢摆谱吧,他成天摆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就连班里最漂亮的女生跟他说话他都面不改色,卖乖撒娇求怜香惜玉在他面前更是行不通,或者说他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
苏纯在军训第一天就跟他结下梁子了。当时她来大姨妈了,身体不舒服,站军姿的时候免不了动来动去的,结果她就被人家点名了。
“一排左边第二个女生,出列。”
苏纯啪一下站出了队伍,然后上尉同志就迈着长腿一阵风似的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开始对她各种纠正和教育,说话的时候绷着一张脸,好像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报告教官,我……不舒服。”苏纯可不想在全体同学面前说来大姨妈的事,更不想在他面前说,不过她心里觉得他应该能听懂她的潜台词。
结果事与愿违,她压根不知道一直混在男人堆里的厉上尉是个实打实的生理白痴,而且他是第一次做教官,没理论加上没经验,他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不舒服?不舒服去医务室开请假条来,否则一律视为借口!!!”厉上尉的话喊得气吞山河,连隔壁班的都听见了。那锐利的眼光在她眼前一扫,好像识破她的谎言似的。
苏纯挺不服气的,嘴里嘟囔了一句:“傻大兵,什么都不懂。”
厉上尉听力非常好,被这小丫头片子反驳了,俊挺的眉毛终于蹙了蹙,“说话之前要说报告你不知道吗?训练结束后留下来站军姿,站到我满意为止!”
这是杀一儆百啊。现在的孩子都被父母宠坏了,一点苦都不能吃,还不知道尊重人,哼哼,想逃避训练,门儿都没有。
苏纯也是个倔性子,真就跟他扛上了,结果在太阳底下站了半个小时之后,就直接倒了。厉上尉当时还陪着她一起站呢,就站在她左边,看到她摇摇晃晃地,他转过头正要说她几句来的……然后就抱着她冲进医务室了。
后来的军训苏纯就没有参加了,一共就七天,她的大姨妈走的时候就已经五天过去了。因为这次结下的梁子,教官们走的那天,全班人都去送了,只有苏纯没有去。
舍友回来的时候跟她说,厉上尉还问起你了,问你身体没什么了吧。苏纯当时撇撇嘴,什么也没说。她后来仔细一想,自己其实也蛮坏的,人家是终于职责而已,也不是故意要整她,她还怀恨在心了。不过呢,她当时正跟蒋雨墨打得火热,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有些人你以为会与自己相伴终生,结果他偏偏不能;有些人你以为他就是个过客,结果他还就驻守在你生命里了。
苏纯这一夜迷迷糊糊地总睡不安稳,天快亮的时候到底抵不过睡意入了梦乡,今天是星期六她可以睡个日上三竿的,结果却被一阵拍门声给惊醒了。
“苏纯,苏纯,你醒了么?”
苏纯坐起来,定了定神,走过去开了房门,看也没看门外的人一眼,趿着拖鞋走回床边往床上一躺,裹被子盖住了脑袋。
苗一依知道自己这回犯了错了,通敌叛国,出卖朋友,这种行为不可饶恕啊。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扯了扯被子,被子里的人跟她较劲似的,她扯一点对方就立刻拽回去,死都不肯松动。
苗一依只好放弃,磨磨唧唧地说:“那个……苏纯啊,我其实都是为你好啊……”
没动静。
苗一依继续:“算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会被子动了动,过了会里面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你错哪儿了?”
肯答话就是有余地啊,苗一依立刻从善如流态度诚恳地承认错误:“我不该欺骗你。”
“还有呢?”
“不该瞒着你把你带到那里去。”
闷头大睡的人终于坐了起来,丢开被子,扒拉了两下头发,睨她一眼,“我就奇怪了,你哥的公司搞聚会为什么要带上我,原来都在那等着我呢?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苗一依立刻举起手发誓,“那当然,咱俩谁跟谁。”
“那你还跟你家司令合伙算计我?”哪有那么多巧合啊,蒋雨墨刚送她到家门口,厉衡就追来了,除了有人私通外敌还是私通外敌。
苗一依性子直爽,被说破也不狡辩,“我不是想帮你嘛,不过我发誓蒋雨墨的事我事先真不知道。”
苏纯没说话,起身去卫生间洗漱。苗一依吧嗒吧嗒跟在她身后,扒着门框探进去一颗脑袋,“昨晚咋样?”
“什么咋样?”苏纯就着一口牙膏泡沫嘴里含含糊糊地问。
“谈得咋样啊,你跟厉衡?”
苏纯吐掉泡沫,擦了下嘴巴,漫不经心地问:“你家小叔子没跟你汇报吗?”
苗大小姐内伤了,不过仔细想想苏纯也没说错啊,她都跟厉言生米煮成熟饭了,厉衡不就是她小叔子了吗?那么现在是他们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了苏纯吗?怪不得这么生气呢。
苏纯见苗一依半天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语气过分了,换了一个口气道:“你上次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一个跆拳道教练吗?我同意了,约他明天见面吧。”
苗一依脑袋往边上一歪,咣当一下撞在门边的瓷砖上。完了,厉某人这回肯定要跳脚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慢慢穿*插,这个时候的厉某人还没动什么歪心思
、第6章
“她敢!”厉衡猛地从红木的沙发椅上跳起来,他哥家的帮佣陈阿姨正好端着沏好的热茶走到他面前,被他一撞,一杯滚烫的茶连汤带汁浇到他结实的小腹上。
陈阿姨吓坏了,忙抽了茶几上的纸巾递给他,直问:没烫着吧?
结果那厮双手拽成拳头,在原地转了个圈,头发分分钟竖起,鼻子冒烟地说:“她敢去试试,看我不弄死她。”
陈阿姨立刻愣在了那里,又是哪个把这位暴躁的小爷给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