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不断流入嘴里,顺着食管,进入身体里。
好舒服,还要……
有一个声音,不停的低吟。
身上的疼痛正在不断的减轻,伤口在愈合。
就连现在抽打在屈尘背上的铁管,也不再像前面那么重。
还要,还要更多,还要更多的血……
松开被紧箍的飞车党徒,飞车党徒象软泥一样瘫倒在地,仅剩下微弱的呼吸。
不用回头,就可以清晰的知道身后铁管的轨迹。反手一抓,同时抓住两根击下的铁管。向前一拖,两个飞车党徒撞在一起,齐齐摔倒在地上,跌落在瘫倒的同伴身边。拉起其中一个,用手一扭,一阵骨骼的脆响,轻易地将对手的手臂给瘸断。
飞车党徒的惨叫还没出口,屈尘已经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结实的肱二头肌也无法挡住贪婪的牙齿。
血的味道真美。
远处,本来悠闲的看着热闹,防备屈尘再次逃跑的祖北风等三个飞车党徒,也发现了情况在一刹间,发生的彻底改变,连忙驱动摩托车,飞快的冲过来,支援已经无力还手的同伴。
一辆摩托车飞驰到经过屈尘的身后,飞车党徒扬起了手中的铁管,准备借助摩托车高速的行驶,给屈尘的脑袋狠狠的来一铁管。
屈尘听见了摩托车飞驰的声音,听见了铁管扬起的风声,更清清楚楚看见铁管的运动轨迹。一抬手就顺着铁管的来势,从后面抓住了铁管,顺手一带,车上的飞车党徒就从车上摔了下来。摩托车向前滑行十几米后,才摔倒在路边的草地上。
这边的摩托车才倒地,后边的飞车党徒又已经杀到了。
又听见了背后的风声,屈尘不用回头也知道,一根铁管从右上方劈了下来。此时的屈尘已经来不急躲闪了,只能侧过身,将脑袋躲开了对方的攻击,左肩膀却被重重的打了一下。屈尘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打在肩膀上,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他整个击飞起来,喉头一甜,一口血几乎就要吐出来,整个人也随着铁管的方向,摔飞出去。
屈尘忍着疼痛,很快又站起来了,直视着刚刚将他击倒的飞车党徒。
血红的双眼,牙齿也全部被血染得血红,嘴边还有鲜血慢慢的渗出。如果再加上两颗突出的犬牙,就完全是吸血鬼的形象了。
飞车党徒看到屈尘,吓了一跳。但好歹他也是亡命份子,平时将打架斗殴当饭吃的人,再加上他的好兄弟都在这里,心中虽然害怕,却并没有逃跑,反而将手中的铁管握得更紧了。
屈尘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浑然不觉的瞪着飞车党徒,等待着他下一次的进攻。
但是,无论是前方的飞车党徒,还是后面的祖北风,都只是将车子发动,却没有驾车冲过来。那是因为屈尘所站立的地方,周围都躺着其它的飞车党徒,无论怎么冲过去,都不可避免的会从兄弟的身上辗过去。
屈尘舔了舔牙齿,深深的一吸,将口腔内残余的鲜血都吸入肚子,才缓和了刚才那一铁管所受的伤害。
刚才被撞倒在地的另一个飞车党徒,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目睹了屈尘吸食兄弟鲜血的他,没有冒然地靠近屈尘,而是将手中的铁管狠狠掷了出去,砸向屈尘的后脑,同时拔腿就往旁边的空地跑。
这一下,仿佛是一个信号。
屈尘击落了扔过来的铁管,立刻向逃跑的飞车党徒追了过去。而祖北风和前面的飞车党徒也同时发动摩托车,朝屈尘冲过去。
摩托车在屈尘追上飞车党徒之前,就冲到了屈尘的身边。一左一右对屈尘形成夹击之势。
屈尘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他一面将手中的铁管一掷,竟直接飞向祖北风摩托车的前轮,象长了眼睛一样,插入飞快旋转的轮胎间的空隙处。而另一方面,却准确的躲开了前面飞车党徒劈下来的铁管,在摩托车即将冲过去之前,抓住了飞车党徒的衣服。
祖北风的摩托车前轮被铁管一阻,去势立止,后轮直接飞了起来,整辆摩托车翻转过来。在摩托车压到身上之前,祖北风竟从倾斜的摩托车上跃起,向屈尘扑了过去,在空中扔掉了铁管,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
一道弧形的刀光闪过,带起血珠一串。
一刀过后,祖北风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子,稳稳的落在地上。他的摩托车就没有那么幸运,在连续的几个翻滚后,砰地一声,炸了个四分五裂,汽油劈哩啦的燃烧起来。
腰侧吃了一刀的屈尘,不得不松开了抓住飞车党徒的双手,改为向侧面摔出去。飞车党徒和他的摩托成两条线飞出,双双摔倒在地上。
将飞车党徒摔出去后,屈尘很快的转过身,面对着祖北风。他很清楚,祖北风是最危险的对手。这是吸血后的屈尘,与祖北风第一次面对面的审视对手。在屈尘血红的瞳孔中,可以清晰的看到祖北风身体周围的一团青色气体。
风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屈尘的脑海中却清晰的知道,青色气体代表的意思。
在祖北风的眼里,此时的屈尘无异于一个怪物。
血红的双眼,在这昏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的鬼异,令人毛骨悚然。他刚才在屈尘身上用匕首划出的伤口,除了当时有血流出来,竟没有血液再流出。要知道他们的匕首都是物别定制的,非常锋利,划破的伤口,通常会血流不止。
祖北风甚至可以感觉到,屈尘的伤口正在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缓慢的愈合。
就在祖北风和屈尘相互对视的时候,在屈尘的后面,刚才被摔出去的飞车党徒,已经站了起来;屈尘的右侧,逃跑的飞车党徒,也停下了脚步,转身围了上来;左侧,被屈尘带下摩托车的飞车党徒,也重新站了起来。
除了两个被屈尘吸了血的,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外,其它四个人分别在四个方向,将屈尘围在中间。他们都把手中的铁管扔掉,从腰间拔出了匕首。
一模一样的匕首,刀柄上都刻着两个字。
“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