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镇玩了两天,第二天晚会上回到旅馆就觉得气氛不对,那是我累得半死,回去洗澡睡觉,九点多就被饿醒了,外面电闪雷鸣的下起大雨。
出去吃是不大可能了,在前台那,接待我的是那个淳朴的老妇人,六十多岁,热心的帮我叫了外卖,老人很爱笑,她笑的时候眯着眼睛,和她聊天很愉快,我站在柜台边,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哈啦,她的乡音很重,戴着假牙,讲话又快,笑的时候一咧嘴,我生怕她的假牙会蹦出来,偏偏讲话还漏风,我听得很吃力,实在听不清就说paden。
就在这时,厉晟睿那只bt从楼上下来,我本想和他打招呼,被他阴郁的眸子吓到了,脑子突突的,视若无人从我面前走过,外面正下大雨,这厮哼也不哼一声就冲进雨帘,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今天没犯他手上吧?
第二是:又抽哪门子疯。
第三是:难不成这厮被拒婚了。
紧随其后,我看到了董事长的小姨子,一个雍容的女人,有一种人生来往那一站,眉梢微翘,就是一种气质——叫距离。
绵密的发往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秀美,典雅,这个女人我见过一次,年度董事会那会儿,我也负责整理会场,我那天远远站在外面,就看到她坐在席上,能坐在这种场面的女人仅仅是有钱是不够的,这样的女人能不印象深刻吗。
“韩夫人。”我毕恭毕敬。
她一上来就夸我。
“恩,许特助真是年轻有为,这次多亏你了,年纪轻轻的表现不错。”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美人阿姨就飘然而去,门口有司机撑着伞等在外面。
老太太在那边自言自语,我问她厉晟睿是不是退房了,老人摇头,说和他来的那位漂亮女士今天下午就订机票回去了。
我听后才发觉事情大条了。
回去,看了一会电视,电视正播报晚间新闻,女播音员的声音甜美可人,可我什么也听进去,“腾”地站了起来,抓起钥匙,带上雨伞,蹬蹬下楼去,好在运气不坏,花了二十美元终于说服了司机开车。
雨很大,瓢泼似地,街道上除了偶有一两形色匆匆的路人,就是一滩滩翻着幽光的水,汽车驶过漾起阵阵水花。
当车子开到村子里最近的教堂时,我看到他了,叫司机放慢速度。
离得老远,我就看到教堂屋檐底下杵着一大活人。
大晚上的,教堂早就关门了,厉晟睿的衣服湿了皱巴巴的黏在身上,头发湿漉漉地在滴水,路灯下又是雨夜,站着这么一落魄青年,着实渗得慌。
我脑子再短路,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们远远地停下了车,看见他,也就放心了,可要怎么把这么一头犟驴劝回去,这又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总不能走过去跟人家说,跟我回去吧,那他要是说不跟,那我还有脸吗?
就在我伤脑筋的时候手指下意识搅着发丝时,热情的印第安司机大叔已经把车靠过去,大晚上我们这车子这么招人,要人不注意,很难。
厉晟睿一抬头就看到我,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来。
我心一咯噔,下意识低头,脑子里打着不靠谱的主意,我可不可以装作没看到,把车倒回去啊。
丫的,天底下有哪个像我这样的,做好人还这么憋屈。
车子就停在他身边,这厮干脆把身子转过去,将后脑勺对着我。这下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不招人待见。
我摸摸鼻子,得!权当没看见。
歪在驾驶座懒懒招呼司机。
“大叔,把车开回去吧,先开到前面的小饭馆,我打包点吃的再回去。”
那厮,突地拉开车门,就坐进来,样子十分襂人。
印第安大叔还十分幽默的操着粗噶的嗓子说。
“小子,你女朋友不错,大晚上的出来找你,还下着雨呢,这都要进教堂了,你就别闹别扭了……”
大叔说话像冒泡一样,拦都拦不住,我尴尬不已。
果然,那厮脸黑了一半,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咬着牙瞪着眼厉声说:“开车!”
于是,我再次选择闭嘴。
不过印第安大叔说对了一件事,厉晟睿是真的要进教堂,不过很明显被甩了。
周美人太强悍了!金龟也能甩!!
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这其中的曲折。
男人被甩:金钱问题,女人被甩:面貌问题,我被甩:你脑子有问题。
中间那个踢掉,就剩前后了,周美人的脑子十分精明,加上之前鬼佬的传言,答案呼之欲出。
厉晟睿爱美人不要江山,周美人看不上没有江山的厉晟睿。
16吻(上)
松了口气,又偷偷看了那已经黑了脸的男人,有外人在这里,他应该会克制点,不会当场发疯吧?
春天才刚到,只是我没有想到春天其实是如此短暂。
只是……只是……
我如何甘心就这样白白放过曾虐过我的那个男人?嘲笑吧,嘲笑!
肚子憋得快内伤——
万能的bt也会有被甩的一天。
哈!!哈哈!
鸽子啊!
鸽子啊!!
教堂的鸽子啊!!
多大的怨气啊!!
士可忍孰不可忍!这世界上哪个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他这会儿肯定咬得牙槽内伤吧,拳头握得“咯吱、咯吱”的响吧。
我寂静畏缩地偷眼看厉晟睿,心里有只小兽无比兴奋,双目炯炯发光,面色还要装淡定,演员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只见他也死死盯着窗外,目光中也完全是阴沉和怨恨,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
呵呵!我吞了吞口水。
厉晟睿那样怨毒的目光太过熟悉,原来那样相貌的男子愤怒的的神情是这么可怖,平日的痞子与斯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瞬间,就如换了一个人,如一只即将爆发的猛狮,谁惹他就攻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