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杆和刘拐子的激情表演没有象往常一样受到刘村群众的热烈欢迎,甚至没有引起刘村群众一丝一毫的反应。刘村群众经过一整天的高温烧烤,头发已经烤卷,皮肤已经烤焦,骨头已经散架,甚至感觉自己只有往外吐气没有往里吸气的力气了。此时此刻,他们根本不需要娱乐,哪怕是露着奶子的杨贵妃光着屁股蛋蛋的西施站在面前,他们也没有气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去瞧一瞧看一看,何况那只是丑模怪样的刘二杆和枯树般的刘拐子。
刘村群众回到各自的屋前,一屁股就坐在门槛上,接过家中老人或孩子送过来的大碗,咕咚咕咚往肚皮里灌下几碗水,再长长地喘息了好一阵子,然后才有力气捧着碗喝下几碗稀粥。喝过稀粥的刘村群众虽然感觉有力气往嘴巴里吸气了,但仍然没有力气站起来活动。他们不等天完全黑下来,纷纷把身体往后一倒,呼呼大睡。
刘村群众不敢睡在自家的屋里。不管是茅草屋、泥砖屋还是红砖屋,屋里都热得如蒸笼。熊熊燃烧的太阳虽然已经变成了煎鸡蛋滚下了山,但余威依旧,屋里的一切都是热呼呼的,床热得烫手,席子热得烫手,连枕头也热得烫手。刘村群众生怕自己睡在屋里,第二天醒来之后变成了烤红薯或烤洋芋,或者根本就醒不过来。所以,刘村群众只能睡在屋外。屋外虽然同样没有一丝风,但毕竟有呼吸不完的空气,而屋里似乎连空气也稀薄得很。
1982年的八月,刘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毫无例外地睡在屋外。他们或睡在竹制的靠椅上,或睡在竹制的凉床上,或睡在几条并排的板凳上,或睡在铺在地上的席子上,或直接睡在屋前的稻草垛上。
1982年的八月,刘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仅毫无例外地睡在屋外,而且尽可能地解除了身上的衣服。刘村的男人的上半身没有一丝一缕的布,下半身则只有一条孤独的裤衩。刘村女人的身上除了一条裤衩之外,顶多加上一件遮掩不住奶子的汗衫。
所以,1982年的八月,夜幕下的刘村呈现出一派奇特而壮观的景象,在静谧的月光下,在青蛙们激情澎湃的交响曲之中,在虫儿们婉约情致的田园曲中,一排排一具具几乎赤裸的身体泛着微白的光泽。
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在1982年八月的某天深夜,发生了刘二杆耍流氓的重大事件。
那天深夜,张木匠的婆娘被尿胀醒之后,从竹床上爬起身准备去屋前的草垛解决问题,在迷迷糊糊揉着眼屎的瞬间,突然发觉睡在距自己三五米处的女儿张红珊的竹床旁边竖着一个莫名的黑影。张红珊她妈首先想到是一堆牛粪,转瞬之间她又想到牛粪这种宝贵的肥料应该早就在白天收拾到了茅坑之中,半夜里也不可能有牛跑出来拉屎。她顿时警觉,瞪眼仔细一看,只见张红珊的汗衫已经从胸前转移到脖子下方,两个小巧饱满的奶子随着呼吸一起一落,她的裤衩已经从屁股上转移到了小腿之间,露出了大腿间一撮锦绣的毛。张红珊她妈旋即爆发出一声尖叫:
“有流氓啊!抓流氓啊!”
随着这一声尖叫,刘村的静谧土崩瓦解。
当然,亲爱的读者一定能猜出来,这个象一堆牛粪的黑影这个耍流氓的人就是刘二杆。
不过,这声尖叫最先吓住的也许并非刘二杆还是刘支书。刘支书在午夜时分从自家屋前的凉床上悄悄转移到了屋后的树林里,与此同时,王贵花也从自家的凉床上转移到了刘支书屋后的树林里,与刘支书胜利会师。
“有流氓啊!抓流氓啊!”
当这一声尖叫骤然传来时,刘支书正精神抖擞地趴在王贵花的身上,全神贯注地在王贵花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探索不止。这一声尖叫既如闷棒打在刘支书脑壳上,又如一声霹雳轰响在刘支书头顶,让刘支书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他慌里慌张从王贵花的身体中抽出自己的身体,又慌里慌张地在黑暗之中摸索着裤衩,想赶紧遮掩上两腿之间已经被吓得溃不成军缩成一团的东西,再撒开腿逃离即将曝光的现场。可当他摸到裤衩往屁股上套时,却发现根本没法把裤衩套在屁股上,原来他摸到的是王贵花的裤衩。刘支书心如死灰,可就在心如死灰的瞬间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不过是虚惊一场,这一声尖叫根本就不是针对自己哟!
当刘支书脱下王贵花的裤衩再顺利套上自己的裤衩出现在张红珊屋前的时候,流氓嫌疑人刘二杆已经被刘村民兵连长刘革命五花大绑地捆在了屋前的椿树上,张红珊他爹和三位哥哥嗷嗷叫喊着对着刘二杆拳打脚踢。刘村群众一扫疲惫与睡意,密密麻麻地围着挨揍的刘二杆和哭哭啼啼的张红珊以及骂骂咧咧的张红珊她妈,七嘴八舌,热烈地感叹着讨论着点评着。
刘支书不愧是刘禁最高领导,虽然心怦怦直跳,但表情镇定自若。他面对群众一挥手,吆喝道:
“乱轰轰的象么子样!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都给我闭上嘴!”
组织纪律性立即回归到刘村群众身上,他们自觉地闭上了嘴。
刘支书转过身来,对着哭哭啼啼的张红珊以及骂骂咧咧的张红珊她妈说:
“现在是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时候吗?还不赶紧回屋去看看情况!”
张红珊她妈反应过来,慌忙停止咒骂,在其它几位婆娘的主动陪同下,扶着哭哭啼啼的张红珊进了屋。
在张红珊家的睡屋里,几位婆娘不顾张红珊的阻拦,执意脱下已经套在张红珊屁股上的裤衩,然后指着大腿之间问:
“刘二杆那个该天杀的进了你这个地方没有呢?”
张红珊嘤嘤地抽泣着,双眼茫然地望着她妈不知如何作答。
张红珊她妈骂道:
“真是个蠢货,都十六岁了这个还搞不懂。就是问狗日的刘二杆那狗日的鸡-巴有没有从你这个小洞洞插进去啊!”
张红珊羞红了脸,连连摇晃着脑壳。
张红珊她妈不相信,几位婆娘也不相信。她们不约而同地问:
“难道你这个洞洞里面不疼?一点也不疼?”
张红珊仍然连连摇晃着脑壳。
张红珊她妈和几位婆娘疑惑不解,于是彼此交换了眼神之后齐声安慰说:
“红珊啊,你的汗衫都被那个该天杀的掀到了脖子上,你的裤衩都被那个该天杀拉到了小腿上,事情已经明摆着,全村人都晓得了,想瞒也瞒不住。这个时候你还害么子羞,还顾么子面子呢。你晓得不晓得,你这个时候顾面子,就是包庇纵容那个狗日的该天杀的该千刀万剐的刘二杆!你不要隐瞒,大胆说,究竟插进没插进?究竟疼不疼?”
张红珊仍然嘤嘤地抽泣着,仍然连连摇晃着脑壳。
张红珊她妈和几位婆娘实在没辙了,在再次交换眼神之后,不顾张红珊的阻拦与挣扎,把她按在床上,打着手电,对着张红珊的阴部,用眼睛看了又看,用手指拨了又拨,用鼻子嗅了又嗅,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为张红珊做了专科检查。
检查结果表明,张红珊的那个宝贝地方既没有出现血红,也没有男人留下的脏东西,确确实实完好如玉。
张红珊她妈在长长地松了口气的同时,对张红珊很是不满:
“你这个小骚货,你发骚啊!你不发骚,那里面怎么会湿呼呼的一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