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上了两个小时的课后,想想睡醒了,她看着陌生的小床,迷茫地咬着小拳头,嘴里呜呜地发着声。
颜婴起身的速度比怀简还快,她娴熟地替想想换了尿布,又抱起她往外面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怀简一声:“你先把书上的那些内容再过一遍,然后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我来抱她。”怀简没有答应她,而是跟到了颜婴跟前,伸出手要将想想接过来,“想想是我的女儿。”
怀简原本还以为颜婴不会轻易将想想还给她,没想到对方只是神情索然地低声说了句“你说得对”后就把想想递到了她怀里。
颜婴已经连续两次在她面前示弱了,怀简心中不知为何更加不舒服了,她来不及细想,就带着想想到了庭院里。这别墅的庭院里栽的不是景观植物,而是几株果树,虽然还算粗壮,但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结出果子来。
怀简站在树荫下,呆呆地望着树顶,阳光透过树叶细细碎碎地洒下来,像一根根利箭,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茫然无措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伏笔啊,没你们想得那么复杂,就是颜妈妈身边有不得了的人而已,当然了,她自己也很不得了。
顺便,重新推荐一下柳碎夜大大新开的现代文《温柔以待》,相信会是一篇温馨又变态的文2333。
☆、第94章
颜婴站在门口;遥遥地看着自己血脉的延续;眸色深沉汹涌;涌动着温柔的浪潮。怀简抱着想想在庭院里走了一圈后;就向着来路走了回去,温暖的阳光慢慢地荡开了她心内的阴暗;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姿挺秀的颜婴。穿戴随性的女性omega披着柔和的日光,一层层地吸引着注视者的目光。
怀简的脚步停滞了片刻;她抿着嘴;颇为冷淡地对颜婴说道:“我带想想回去吃午饭。”
“不能留在这里吗?”颜婴的神色似乎有些受伤;虽然很快就被收敛了起来,但是却恰到好处地让怀简注意到了;颜婴微低着眼;眉眼间恍惚有细纹悄悄露了出来,“我早上刚买了菜。”
怀简很想要拒绝,可是拒绝的话语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她低头看着那个身形不高的女人,明明上课的时候体内似乎藏着无穷的力道;可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你;会做饭?”怀简沉吟了半晌;最后只问出了一个不像是问题的问题。
颜婴点头,神情中隐约透着紧张:“我也挺久没下过厨了,要试试吗?”
“……好吧。”
听了怀简的回答,颜婴就转身朝厨房走了过去,略有些干涩的唇角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勾了勾。
“要不我还是回家……”怀简皱着眉看着颜婴那不符合年纪的灵动姿态;忽地后悔了,可想想却咿呀了一声,阻挠了她快要说出口的拒绝之语。怀简无奈地看着正兴奋地扑闪着大眼睛的女儿,轻轻嘀咕了一声:“算了,是想想要留在这里,不是我想留下来的。”
怀简坐在客厅里,总觉得有些坐立难安,她索性又抱着想想开始在室内踱步。想想是很喜欢这种动态活动的,乐得小嘴直咧。
确定厨房的隔门是关上的以后,怀简走到了婴儿床的旁边,拿起那个旧洋娃娃看了看,只觉得心里莫名的高兴。难道这是她小时候的玩具?可是完全没有印象啊,怀简皱着眉头,把猜想埋到了心里。
颜婴做的饭挺好吃的,饭桌上她也没有一直盯着怀简,让怀简很是自在地吃了两碗饭。想想躺在婴儿床上,似乎也闻到了香气,一个劲地要朝这边看,可是小身体力气不大,怎么也翻不了身,不知是气还是羞,她哭了起来,声音不大,刚好让两个大人听见。
早已吃饱的颜婴放下手中的碗走了过去,怀简的眼神忍不住瞥了过去。颜婴并没有抱起想想,而是坐在一旁哼起了曲子。低沉温柔的嗓音从她的喉间逸出来,飘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震荡着怀简的鼓膜,也震荡了她的记忆。
“啪嗒”一声,怀简手上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她捂着耳朵,又重重地捶起了自己脑袋。为什么,为什么这曲调会那么熟悉?电光火石之间,怀简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道曾经扰乱过她思绪的女子身影,她咬着唇,克制着痛楚哼声。
想想很快就被颜婴给哄睡着了,她本就活跃了很久,怀简发出的声音也没能吵醒她。
“怀简,你怎么了?”颜婴匆匆赶回了怀简的身边,想要靠近她却又没能伸出手,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怀简还是不吭声,她将脑袋埋入肘间,不想让颜婴看到自己示弱的样子。可颜婴与她记忆中的身影实在太过相似,回忆的痛楚感持久绵长,即便是怀简这样忍耐力强悍的人也还是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颜婴这回终于不再迟疑了,她搭着怀简的肩膀,将她的脑袋纳入了自己的怀里。温暖柔软的怀抱与许吟怀给予怀简的感觉全然不同,她还没来得及挣开,颜婴就婉转柔和地念叨了起来:“宝宝乖,不痛了,不痛了,乖啊。”
不知是痛苦降低了怀简的抵抗力,还是颜婴的语气太过温柔,怀简竖起的心防悄然间破出一个小小的漏洞,她半倚在颜婴的小腹上,双手无力地垂在了身体两边。
痛楚感慢慢地熬了过去,可是陡然间产生的尴尬却是怎么也消弭不了的,怀简没能上完下午的课程,就借故带着想想一起离开了。颜婴没有阻拦,她看着怀简仓促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意越积越盛,眼中的心疼之色也不再多做遮掩了。
“怀简,今天上课的感觉怎么样?”手机屏幕上的许吟怀脸上带着淡淡的倦色,精神却很足,“想想乖不乖?”
原本还想着翘课的坏学生怀简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终于还是放弃了逃避的念头,她没有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许吟怀,只挑着上课的片段说了一些,除了不想让许吟怀替自己担心外,也是因为怀简觉得十分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