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肖看着羽琳那豪情万丈的样子摸了摸下巴:不错,不错,有点像个王者了,不过呢,如果把手里的那个精魅令举得再高一些的话,姿势更加漂亮。
“大家都起来吧。”羽琳向众人挥了挥手,凛然道,“生命是可贵的,可有的东西却比生命更加可贵,比如自由!为自由而战,是神圣的,是必受圣火保佑的!
我们选择了反抗东皇太一,我们会继续反抗下去,我们也有信心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我们是为自由而战!”
在听羽琳说这段话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向着她直射而来――恳求、期盼、怀疑、害怕……
羽琳思考着:我必须安定人心!!
于是,她又决绝地补充说:“怀沙群岛在,我在;怀沙群岛破,我以死祭奠亡姐之灵!”
众长老、氏长听罢都是一惊,随即又露出敬佩的表情,齐声高呼吉语:“万岁!”
看着洞中那一张张严肃紧张的脸,韩肖不禁感到要笑,在这种场合下要笑的人估计也只有他了。
羽琳,你慢慢和这些长老、氏长玩吧,有沃洛这个老矮子在拥护你,问题应该不大了,额,我就先出去透透气了,里面真是闷都闷死了,这洞的通风条件咋就这么差呢?跟帝都的平民窟危房似的。韩肖这样想着,就悄悄地退出了女夷的石洞。
“我不是答应鳞王只要他退兵就把他妹妹放回去的?”出了石洞,韩肖立刻又想到什么,于是转身走向那关押海女的牢房。
胸口的伤还是好痛!血现在还在流吗?我现在在哪?
海女这样想着,拼命地要睁开眼睛,但那可恶的眼皮竟如此沉重,完全无视她的努力,一动也不动。
突然,海女感到,自己被一只手按在了冷冰冰的石头上,而另一只手,正在撕开自己的铠甲和内衣。
接着,海女又感到那只撕开她内衣的手开始抚摸她的胸部……手很粗糙,动作……动作很黄很暴力!
“呃,好痛!”海女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与此同时,也睁开了眼睛――
棕发的掩映下,一张轮廓分明的英武脸庞呈现……
“你个流氓!”海女咬牙切齿地骂道。
韩肖皱了皱眉:“你最好别动别说话,我正在给你擦药。”
海女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狭小的岩洞中,并且,被韩肖按在了一块石头上,她怒喝道:“你给我滚开!”
韩肖得意笑道:“男人婆……你是我抓的俘虏啊,我想怎样,还不随我?”
海女一愣,明白了自己的糟糕处境,就低着头,倔强地咬着牙齿,不做声了。良久,她又微微地抬起头,看着正给自己擦药的韩肖,问了一个连她自己也震惊的问题:“如果我死了……你,你会不会难过?”
韩肖认真地点点头:“会的,你要是死翘翘了,我不就少了一个人质?当然难过。”
海女气得欲哭无泪:“你别难什么过了,我的伤也是你制造的,你干脆让我死掉算了。”
韩肖讽刺一般道:“正因为是我给你制造了伤,所以我现在才来给你上药嘛,否则你一走路就流血,怎么回你的西海浮宫去?”然后他“啪、啪”两声,解开了海女的穴道,拍了拍手说:“你可以走了。”
海女摸了摸自己胸部的疤痕,暗想:这道丑陋的疤痕,只怕要陪我一辈子了,韩肖,我恨死你了!
她此刻依然手足无力,但一看到韩肖在边上看着她发笑,就努力地站起身来,用尽可能平稳的步子走出洞去。
洞外有几个精魅战士把守着,韩肖冲他们挥挥手,他们就给海女放行了。
“等一下,男人婆!”韩肖忽然又叫住海女,“在鸟人堆里,有个一天一套白衣的风流公子在等着你。”
海女转过身来:“你说的是白鸟王的弟子‘姜续’?他喜欢我?”
韩肖点点头:“他还挂着你打碎的那个玉佩呢。估计他愿意爱你爱到海水见底、石头烂光。”
海女摇摇头:“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像他那样风流倜傥的文士,必然会喜欢贤淑文静的仕女,怎么会喜欢我这个男人婆?我看没准,他喜欢羽琳也说不定。”
韩肖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道:“姜续老弟,我是看在你当初放了我和羽琳的份上免费帮你说媒了,额,不过此项免费服务的质量我不敢保证。”
海女自顾自地上了船。几个精魅战士跟着她,并帮她升起了船帆,他们将护送她回到西海。
海女软绵绵地坐倒在甲板上,开始思考起韩肖说的话来……
姜续真地喜欢我?
她一下子想到了姜续白衣胜雪,翩若飞鸿的身姿,以及他在抚琴间视千军万马如等闲的气度。
他真地喜欢我么?
真地?
海女这样想着,心就渐渐乱了。
再说韩肖,他回到巨蛇洞的时候,洞前已搭建好了焚尸的木架。
沃洛把火把扔上去,木架立刻就放肆地燃烧起来。女夷的尸体转眼被大火吞噬。
木架前,羽琳怀抱着金眼兽跪倒在地。这巨兽变身之前,却如此弱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孤儿。
羽琳抚摸着它,就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孩子:“嘟嘟,不要害怕,我会好好待你的……永远。”
她抱着金眼兽的姿势得让韩肖联想到了温柔和美好。金眼兽也似乎和韩肖想得一样,它将小脑袋深深地埋进了她的臂弯中,轻轻颤抖一会,然后就惬意而满足地不动了。
韩肖走到了羽琳的身边,望着焚烧女夷的大火,忽然发现女夷是个很值得佩服的人,她喝最够味的酒,过最快意的人生,而且心胸宽广到可以把精魅王之位传给一个外族的“情敌”。
想到这,韩肖的脸上露出了一本正经的神色,对着大火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时候,羽琳开口问沃洛说:“大长老,有松氏的叛乱处理得怎么样了?”
沃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趣处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