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榴花与余莉吵了一架，脑袋象炸开了似的疼痛难忍。她上任还不到一个月，碰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喜悦与幸福还没影儿，而苦难、挫折、嫉妒、打击、诬陷象一股罪恶的汹涌浊流几乎要把她淹没。难道我不适合干这个工作？不该干这个工作？不能干这个工作？有时她也扪心自问。然而她不甘屈服，性格决定了她不甘屈服。她现在的处境，就象一只在大海中航行的船，只能前进，退也是沉没，也是死亡，只有搏浪前进才有生存的希望，才能见到光明的曙光……

她回到商场，看见里面人山人海，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想去看看。刚进门就被披头散发的姚菊花揪住前胸……

“臭婊子，你想跑？跟我到法院去……”姚菊花揪着她往外拖，赛榴花的衣服被她撕得滋滋作响。

旁人劝道：“何必把事情闹大，启动法庭呢？内部调解一下就行了嘛！”

“调解，没那么轻松？”姚菊花斗鸡似的怒着眼睛，“我那死鬼从来没骂过我，今天竟动手打我，还要和我离婚。这骚婊子破坏我们夫妻关系，破坏家庭和睦，这是犯法！走，上法院去……”

赛榴花再也忍不住了，甩开她的手，厉声说：“姚菊花，你说我偷了你男人，有什么证据？”

“有人作证！”

“谁能作证，你说出来，我与他当面对质！”

“对质！骚货，你还有脸对质？别人还会冤枉你不成？你戴着乳罩，穿着三角裤，让我那老不死的骚狗公子抱着撂到床上，你说，这是不是事实，你说，你说，你说……”

赛榴花被她言中痛处，满脸绯红，一时竟无言以对。

“咋的？哑巴啦？说呀？做贼心虚了吧？臭婊子，说呀……”姚菊花见她不吭声，越发使邪了。

“姚菊花，”赛榴花爆发了，大声喊道，“你说我偷了你的男人，还说有人证，今天非跟你搞清不可！你现在跟我到医院去检查，如果我身子破了，不是红花妹子，任打任罚，随你处治！”

“臭不要脸的骚货，你还是红花妹子？别让人笑掉牙了……遭千人压万人骑的骚王八还说是红花妹子，别糟蹋红花妹子的名声了……你早就是只破鞋，谁个不知？哪个不晓？臭不要脸的……”

围观的人说：“赛榴花说的在理，是真是假，到医院一检查就清楚嘛！”

“菊花姐，你也别骂了，口说无凭，眼见为实，到医院检查一下就真相大白……”

众怒难犯。姚菊花在大伙的劝说下，也只得勉强跟在赛榴花后面往医院去，屁股后头还跟了一长串看稀奇的，好多男性公民也毫不害臊地尾随其后……

来到医院，浩浩荡荡的队伍被无可奈何地堵在门外，唯有姚菊花荣幸地陪着赛榴花走进了妇产科。

戴眼镜的老医师正在为一位中年妇女写处方，旁边还有两个病号焦急地等着看病。

处方刚写完，赛榴花小声地说：“老医师，请帮我检查一下……”

“按次序来，按次序来，”老医师挥着手，根本不耐烦听她说完。

赛榴花与姚菊花心急火燎地等待着……直到最后一个病号开完处方老医师才觑着姚菊花说：

“你哪儿不舒服？”

姚菊花忙摇头：“我没病，是她……”

“你没病，进来干什么？出去，快出去……”老医师没好气地斥责她。

无奈何，姚菊花只得出去，刚出门，不放心，趁医师不注意，又偷偷地溜进来。

“你哪儿不舒服？”老医师问赛榴花。

“我……”

“吞吞吐吐干什么？”医生不耐烦了，说，“哪儿不舒服？”

“我没哪儿不舒服！”

“来鬼了？你们两个都没病，来凑什么热闹？”

“我想检查身体。”

“没病检查什么？”医生疑惑地问道，“招工？征兵？提干？”

“不……不是？”

“结婚？怀孕？上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