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组织科办公室里,耿科长与李明正在谈话。
“耿科长,下午我到了赛榴花那里。”李明说。
“怎么样?和好了吗?”
“她不理我,对另一位倒挺热情的。”
“怎么,她又另找了男朋友?”
“不是,是王副矿长。”
“噢――王雨田也在她那里?”耿娟惊讶不已。
“赛榴花病了,躺在床上,王副矿长为她筛茶、倒水、煮面条,怪亲热的。”
“嘿――”耿娟狡黠地笑了笑,“果不出我所料!”
“你是说……”
“一条光棍汉,一个单身女;一堆干柴,一只火把,搅和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吗?我早就知道王雨田没打什么好主意!”耿娟狞笑道。
“我不信,”李明嫉妒得眼里快冒烟了,“他四十几了,女儿都与她相差无几了,她会爱他?”
“爱是一回事,鬼混是另一回事。你太嫩,不懂。”耿娟诡秘地说:“他们若是真心相爱,不管他们的年龄多么悬殊,我们也无可奈何。若是鬼混,倒可以做做文章。”
“你是说,要让赛榴花栽在这件事上?”
“不全对,我是说要让他们两个都栽在这件事上。”耿娟说着,两眼露出凶光。
李明看着这个漂亮外表包裹着满腹杀机的女人,心里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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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赛榴花一起来,就感到精神好了许多。本来她没有什么病,只是因为怒火攻心,气闷于胸,再加上一宿没有安眠,至使头昏脑胀,四肢无力,卧床不起。经过昨天一整天的休息、调理,今天又完全恢复了健康。
现在,她吃过早点,又精神抖擞地上班去了。
今天,杨书记表现出出奇的热情。赛榴花刚落坐,热茶就送到了她手里。
“小赛,不知道你病了,也没来看看你,很对不起!”杨书记扶了扶眼镜,歉意地说。
“杨书记,我没什么病,睡一觉就好了。真不好意思,让您老惦记着。”赛榴花感激地说。
“小赛,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自己。现在天气变化无常,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哟!”
赛榴花觉得他的话就象自己年迈的老父亲说的一样亲切。她感激地点着头,丝毫没有察觉话中的潜台词。
赛榴花喝了一口茶,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叠卡片纸,摊放在他面前,说:“书记,我把这几天调查了解的情况,写了个材料,请您看一下。”
杨书记翻着那份材料,简单地浏览一遍,说:“好吧,材料先放在这里。我再过细地调查了解一下。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来处理吧。”
“杨书记,这件事情况复杂,牵涉面广,恐怕刚靠您一个人会忙不过来,我建议成立个专案组。”
杨书记沉吟一会儿,说道:“小赛,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党委书记不在,要成立专案组,而且审查的对象又是行政一把手,我可没这个权利。”
“既然是这样,那就上报市纪检会来处理。”
“材料还没有落实,就草率上报,这除了说明我们无能,不能再说明什么!”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
“小赛,你们青年人都有这个毛病――急躁。不要太性急了嘛,对这种事情不能草率。既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过去我们制造的冤假错案难道还少吗?这个教训是十分深刻的。所以我们现在处理问题要慎之又慎。”
杨书记在赛榴花心目中的父亲形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噜噜苏苏,畏畏葸葸的糟老头子。赛榴花失望地瞧着老态龙钟的杨书记,准备离开这间让人气闷的办公室。然而,他突然提出的一个新问题,差点又使她气绝。
“小赛,我最近听到一些反映……”杨书记埋着头,从眼镜上方看了赛榴花一眼。
赛榴花觉得有两道寒光刺向她的脸,她心里惊悸得颤抖了一下。
“说你和王雨田,有点儿,有点儿……”杨书记似乎难以启齿。
赛榴花身上的血一下子全往上涌,她喊道:
“书记,你就直说吧,有点儿什么?到底有点儿什么?”
“有点儿,怎么说呢,有点儿关系不正常!”
“造谣!”这句话等于往她胸膛上捅了一刀,“这是诬陷,是谁说的,我要控告……”
“小赛,不要激动,”杨书记又象老父亲似的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些是传言,我相信你不至于那么轻浮。不过呢,今后你要尽量少与他来往。尽管你没这个心,人家起没起那个意就很难说了。再说,人言可畏,软刀子能杀人。你还是个涉世不深的红花闺女,来日方长,不可不注意影响哟!”
赛榴花听出了些话尾音,那些制造谣言的人无非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把他俩搞得声名狼藉,另一个是拆散他们,分散他们的力量。
“这些王八蛋,真他妈的不择手段!”赛榴花在心里骂道。她决不会上他们的当,也不会被他们的嚣张气焰所吓倒。她决定去找王总,谈出自己的想法,商量下一步的行动。不管对手使出什么诡秘伎俩,她也决不会屈服,决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