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带着阿发和郝九来到山峰下,“这里就是玉虚峰了。”
看着笔直的玉虚峰,阿发有些发悚,若是爬到半山腰摔下来了怎么办,真要是上去了,下来也是个问题。白胡子老头笑道:“朱小子,不要怕,看我的。”便将阿发提在手心,飞身贴壁而上,像壁虎般,却比壁虎快多了,阿发的耳边有呼呼的声音。
郝九看得心服,但却没闲着等白胡子老头下来接,他将剑身拴上绳索,用力向山腰一抛,大剑剑身全根插入,郝九便沿着绳索向上,到得大剑处,一拳用力击入雪壁尺许,另一支手将剑拔出,用力再向上抛,如此反复,也上了山顶。
玉虚峰上,
云来山更佳,
云去山如画。
山因云晦明,
云共山高下。
远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与玉珠峰翘着相望。
“能这么快上来,真是后生可谓!想当年我第一次上玉虚峰的时候,足足用了半天。”白胡子老头一番赞叹,然后又道:“前面的那些长在冰雪上的草,便是天涯草了。”
顺着白胡子老头所指的方向看去,稀稀拉拉几十株草长在峰顶的崖边上。现在所站之处与长有天涯草的崖边之间有一方圆十丈坚冰,上面雾气腾腾。而其它的地方却都是积雪,那块坚冰就显得有些怪异。
“这么多,我还以为就一株呢。”阿发说着就踏上坚冰过去拔草。
白胡子老头没想到阿发会突然冲出去取草,阿发两只脚已经踏上冰块。只得叹道:“唉!就看这小子的造化咯!那块坚冰有高人布的阵法,我在那块冰面上都走不过三丈距离。”
郝九初时不以为然,而白胡子老头又道:“我第一次踏上那冰面,足足在里面待了三天,前近不得,后退无门,最后还是一声狼叫让我清醒过来。”
郝九一听,便想扔绳索进去,却被白胡子老头将绳索一把夺了去:“没用的,你这样做只能适得其反,只要有异物进入阵中,便会受到攻击,绳索进去,便会被撕裂。
这时候,站在冰块上的阿发只觉得眼前景物一变,他发现自已回到了石家客栈,在自己的床下不断的冒出一大堆的金子,财神爷在一旁边恭敬地站着,阿发一阵大喜,抓住金子就往怀里揣,并不住的念道:“我发达了!我发达了!……”,
突然眼前的画面一转,怎么这么熟悉,这里不是他和古兰住的绝谷吗?咦,前面有人,是古兰,古兰向着他笑了笑,他于是冲了过去。可刚到那时,古兰已经消失了。
他又觉得自己身在水中,眼睁睁地看着古兰被水冲走,他大叫:“古兰!不要走,不要走!”
这时候,面前出现一团大火,石大成倒在血泊中,阿发又是一阵大叫:“石伯,你不要死啊,你不能死啊!”
郝九看得阿发在冰块的喜怒哀乐,不由得为阿发捏了一把汗,大声地喊到:“阿发,你要坚持住啊!”可身处冰块上面的阿发,根本就听不见。
白胡子老头沉声地对郝九道:“我查阅了许多资料典籍,才知道这是冰之阵法,那冰块是冰晶之母,是冰之阵的最佳载体。这个阵法会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就会全身经脉尽断而死。”
阵中阿发眼中的画面又变了,古兰到了他的面前,问他:“你是要这是金子还是要我?”
阿发答到:“我当然要你,你在我心目中比什么金子银子更重要。”
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我以为这小子真的爱财如命,但现在看来,大事上面,他还是有自己的主见,不是太糊涂。”
这时候阵中,响起了阵阵雷声。阵外的郝九听得真切,便问白胡子老头是怎么回事,白胡子老头道:“阿发已闯过喜怒哀乐那几关,现在是最后一关了,冰之雷电,以他的体质,恐怕是很难承受得住那电击。”
一道道的闪电寻着跑动的阿发袭去。
阵阵刺痛,如万剑穿心一般,传入阿发大脑。但他咬着牙,心里想着的是石伯古兰。
但终究是有限度的,又来一阵狂风吹着他再也站不稳身子,便‘唰’拔出腰间的无极棍,用力的插在冰块之上,仰天长啸:“我要活着!”
啸声在玉虚峰上四下传播,激荡在整个昆仑山的山峰之间。
郝九与白发老头看得真切,无极棍插在冰块那一刹那,一道红光真冲天际,冰晶之母慢慢地开始融化,直到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