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我确定你很‘婆妈’，不用怀疑。”

“呵。”我尴尬的笑笑。已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了。

*

“走咯，我想睡觉了，昨晚没睡好。”

付过账步出餐馆后，杜小美打了个呵欠后，说。我们依旧并行，但已不沉默。我依旧没有牵她。

“现在？”

“嗯。”

“干嘛去了？”

“什么？”

“昨晚啊？”

“流浪了。”

“流浪？”我重复一遍，确定没听错词。

“嗯，流浪。”杜小美一副习以为常的口吻，“东游西荡了大半夜，天快亮的时候在某个角落里睡了一会。”

“没碰上什么‘狼’啊‘鬼’啊的？”我问。

“倒是想碰上。可惜每次都净碰上些‘鸡’啊、‘狗’啊的，烦死了。”说完，她又打了个呵欠。

看来所说不假。

“歌田。”走到住处的胡同入口的时候，杜小美突然停住脚步，叫了我一声。

“唔，怎么了？”我转过身。

“背我，好吗？”

“？”

“好吗？”杜小美一脸的期待，嘴不自禁的嘟了起来。

本想拒绝，但一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我心里又软了下来。最后，我点了点头，蹲下了身子。

杜小美并没有我预想中的欢呼跃雀，而是静静的的趴到了我的背上，连嘴巴也安静了。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双手环住我的脖子，胸前的柔软也紧紧的压在我的背上。想不到她这么瘦弱，胸部却挺丰满的，随着我移动的脚步轻微的颤动着。每走一步，一阵舒服的酥麻感就由背后传到脑海，我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突然，我感觉脖子有些冰凉，是杜小美头靠的这边。

天，并没有下雨。我伸手想摸摸怎么回事？但手刚刚伸到半空就被另外一个手拦住了——杜小美的手。随即我发觉她的另一个手把我的脖子环紧了一些。

“怎么了？”我把被她拦住的手重新放回后面托住，开口问。

“没什么，”杜小美的声音仿似喃喃自语，“你对我很好。”

我没有答话，其实在她另外的那只手环紧我的脖子的时候，我已明白：她哭了——无声的哭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哭？

虽然放慢了脚步，但还是很快的就到了住处门口。

“到了。”我用手拍拍杜小美的屁股。

“钥匙在那？”杜小美好一会才回答，“我来开门，你继续背着我。”

“在裤袋里，右边的。”我无奈的回答。杜小美虽瘦弱，但我也感觉有点吃力。

杜小美从我裤袋掏出钥匙后，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手拿着钥匙一动不动。奇怪的是，我也没有开口催她。

杜小美就这样手拿着钥匙静静的趴在我的背上，一动不动；我也静静的手托着她的大腿静静的背着，一动不动；我们就这样一动不动——仿似广场里供人参观的雕像般一动不动，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已停止转动；我们彼此仿佛也在静静的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对方的的鼻息，对方的体温，对方的体味，对方的~~~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杜小美，就是我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女孩。

当时，杜小美是否与我一样？时至今日，每每想起此情形，我仍有股要解开这个疑问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