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7月7日——我和杜小美一起一周年的日子。
自从6月24那天那次反常的过夜后,到现在我都没见着一次杜小美。我对她不时的十天半月才露一次面的行为已习以为常,所以,虽说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快接近我的下班时间,她没有一通电话,也没出现在我的眼前。对此,我并不意外也不着急。我心里笃定这样的日子她一定会出现——突然的出现。
下班后,我没再似平常般抽着烟慢悠悠的踱步往公交站挪,而是已疾步如飞的速度往公交站“飞去”。我迫切的想要见到杜小美,哪怕早一分钟也好。这念头在早上的时候就有,只不过现在变得更急不可耐。我坚信她会在住处等着。其实我也可以打个电话回去确认,但总觉得怀着一种期待、希翼的心情更让我兴奋。
下了公车,在胡同入口处的时候,我愉悦的吹起了口哨,脚步仍是火急爎爎。我兜里装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为她准备的礼物:一个钢琴音乐盒。特别的地方是可以编一小段自己的音乐上去,大概是四节十六拍左右长的时间。我觉得杜小美会喜欢,因为有“钢琴”、有音乐、有我。问了颜色的意见,她也是这么认为。
经过咖啡店后门时,我往里瞥了一眼:坐满了客人,一派繁荣。胡同尽头的天边温暖的夕阳黄一对不知名的小鸟飞过,一切如此的美好。看着着景象,我不自觉的提高了口哨的音调,吹得更响亮起来。
很快就到了住处门口,我轻轻的开了门。本想敲门进去,但还是决定了悄悄的开门进去好。屋里静悄悄的,没看到熟悉的布鞋,没看到杜小美的身影,没看到任何有人在的迹象。心里掠过一丝失望,我不死心的叫了她的名字两次,没有回应——我的声音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又传回我的耳朵。但随即我又重拾了愉悦的心情:她晚点总是会来的。
我把兜里的礼物放在了厅里的桌子上后,兴冲冲的进入浴室冲了凉、刮了胡子、刷了牙,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然后拿水壶烧水冲咖啡。等水开的时间里,我拿起音乐盒重新的检查了一遍:一切完好。编上去的音乐也可以完整的准确无误的播放完。
水很快开了,我把开水倒进早准备好咖啡的杯子里,顿时,屋里充满了咖啡散发出来的香味,闻着很是舒服。端着冲好的咖啡,我趁热啜了一口,味道香浓。我走进厅里把杜小美留下的cd打开,放了一张杜小美每次过来都要开着最喜欢听的贝多芬精选集。其实在之前我并不常听贝多芬的乐曲。相对于贝多芬,我更喜欢巴赫和肖邦。
屋里马上响起了缓慢优美的《小调月光小夜曲》。我舒服的坐在沙发上边听着贝多芬边慢慢的啜着咖啡,心里惬意极了:我仍相信杜小美随后就会出现。
一曲听罢,天色开始暗了下去。杜小美仍没有电话、没有出现。我心里有点着急,预感不妙,可仍心存希望。
七点、八点、八点半、九点、十点、十点半、十一点~~~指针一圈一圈的交替,天也早已完全黑了,来到了深夜;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贝多芬精选集听了一遍又一遍;一杯、两杯、三杯~~~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入口已不再感觉到味道;一圈、两圈、三圈~~~来来回回的焦急而又生气的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仿佛双脚已经麻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心里问了一次又一次,仍不明白是究竟为什么?
这一夜,杜小美始终没有电话、没有出现,没有关于她的一点消息。
这一夜,我睁眼到天亮,抽了整睁两包烟,脑袋却一直清醒~~~
愉悦、着急、焦急、生气、平静、失望、失落,短短的几个钟头我已尝遍,最后,失落长久的占据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