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蜘姬当日顿感心中不详时,犹豫了几分,但还是转身回到竹屋内,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不觉心中称奇,正想用法术将屋内的最近情况演示一番,才发现在自己之前就有人这样做了。顿时恼火,暗骂道:哪个人如此可恨,居然用法力将屋内景象抹去,害得我无法用法术一窥究竟。要是被我发现,定让他尝尝我的手段。哼!
蜘姬心知在此处没有任何线索,只能放出探路蛛,试试运气,能否一探姐姐的灵气。
而此刻告别简翼的梁晋来到繁华的扬州城内,自小长在天门,曾经也跟随师傅到处捉妖除魔,到过无数地方,可是扬州城,却是头一次来。
因此,他打算在扬州城内,逗留几日,游历一番扬州美景再回天门。
况且,简师弟曾告诉自己五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譬如自己因修炼走火入魔,打伤无数同门,被师傅关入后山思过,不料入魔的自己逃了出来,便一去就再没有消息。故此次回天门,也算是吉凶未卜。是去是留,还要看师傅的决定。
好在梁晋也不是放不开之人,做好“负荆请罪”的打算,也就安心地游览扬州美景。
这说道美景,自然是少不了著名的瘦西湖。此时正是烟笼碧波,花娇人前。
心中充满惬意之情的他,漫步走在湖边的小径,可巧正逢微雨细细风吹斜,游湖之人不多,梁晋此时倒也享受几分宁静,少了尘世的几分味道。
他总觉得自己的身边少了什么,不时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边,可是看了几次,除了空还是空,自己的记忆总是有某种东西喷薄而出。
他甩了甩头,放弃了继续探究,吟道:“莫负满眼春景,到天边,自是人间难再得,花比人娇俏,故颜依旧春风笑,情愁两消。”
“好一个情愁两消!”一道女声出言打破了他的思绪。
回头转望,来的是一黑衣女子,身姿姣好,芊芊作步,飘至自己面前,只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带了几分肃杀,略有点狰狞了一些。
难道我和她有仇?
梁晋开口道:“这位姑娘,可否将搁在小生脖上的剑放下?小生定感谢万分。”
“梁晋,我姐姐现在何处?为何不和她在一起?莫非……你辜负了我姐姐?”
原来黑衣女子乃是找了二天未果的蜘姬。她好不容易,才探得梁晋与姐姐的灵气下落,知道他们在一起,心里才稍觉安心,可是心里的不祥反而越来越大。
她实在是不放心姐姐,还是决定和他们一聚。来到此地,初见时才发现居然只有梁晋一人。一想到这梁晋是姐姐心爱之人,可是却将姐姐抛下,一人游赏美景,不觉心中火气顿生。一听到那句“情愁两消”再也遏制不住怒火,拔剑出手。
“哎呀,姑娘,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剑?有何问题,小生必定全部相告。”
“说!别给我油嘴滑舌。否则要你好看!”蜘姬将手中的剑朝他的脖子挪了几分。
“小生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小生可以肯定,小生一定不认识令姐。”
“什么!你不认识她,你怎么可以说不认识她?好个薄情负心之人。亏姐姐为了你不惜伤人性命,要救你!”蜘姬哪里还给他开口的机会,未握剑的手,凝聚掌力,朝对方胸口击出。
梁晋立刻用手中扇隔开脖上之剑,口中言咒,竟生出个透明的壁障,将蜘姬的掌力卸去了九成。剩下的一成,因为旧伤未愈,透过了壁障,重重打在他的身上,活生生接了下来。
梁晋手扶胸口,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丝,眼睛依旧看着蜘姬示弱道:“小生确实不认得令姐。姑娘错怪小生了。”
“不必抵赖!你的模样就算是化成了灰,我蜘姬都认得。你说,姐姐她……她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你负了她?再不说,我就一剑了结了你,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旧情。”蜘姬将剑一横。
“姑娘,可否听小生一言?”梁晋现在终于感觉到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说!”
“实不相瞒,小生大病初愈,最近失去了记忆,五年之内的事情,都不记得。”
蜘姬这才恍然大悟,但是脸色依旧未改,她心中隐隐感觉到有哪个地方出了错误。
对了!大病初愈!失去记忆!
蜘姬这才发现梁晋没有半点病态,而且她忙捉住他的手,不觉脸色变了三变。
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梁晋。
怎么会?怎么能?姐姐,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失信于我。义结金兰时,我们不是说过要同生共死吗?可如今,你为救他,将自己的内丹,全部修为送于他。自己元神具灭。你对妹妹真是绝情啊!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人,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蜘姬顿时觉得自己要发狂了。她贝齿紧咬下唇,拼命忍着,双手微颤。
“啊!”她大喊一声,转身离去,消失在梁晋的面前。
梁晋担忧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道:没事吧!虽说是个妖怪,看方才逼问自己的模样,知道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妖怪。只是,她此刻心情不定,怕要出什么乱子。
此时一直呆在他衣袖中红蜘蛛悄悄地爬到了他的手心。
他看了看手中的红蜘蛛,说道:“你也担心她对不对?那我们跟去看看吧!别出什么大乱子才好,唉!还好师傅不在,这么有情有义的妖,我还真是舍不得收了。”
说完,梁晋从腰间拿出一张黄符,在自己面前画了几下,口中念咒,黄符化成一只白鸽朝蜘姬消失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