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当头,谢榕笙未来得及多想,本能反应,朝一边侧头,匕首偏离一寸。加上原本头晕,此刻突然一晃,头顿时感觉越来越疼,晕眩的比前一次还厉害,视线开始有点模糊。小叶见状,大怒,又连续几次朝他刺去,都未得手。谢榕笙侥幸逃过,但逃的实为狼狈。发散,衣乱。
“来人啊!救命!”谢榕笙到也明白一个理:当不是对手的时候,就要喊救命。
一声救命,将整个谢府上下的人给惊动了。
下人纷纷跑进书房内,一看原本报信的“小叶”此刻手中握着匕首朝自家二公子刺去。
忙上前制止,三个强壮下人不出一刻将疯狂的小叶按压在地制服住。
就在谢榕笙气喘之时,原本被人制服的小叶,突然一声狂笑。
“哈哈……哈哈……谢榕笙,你跑不掉,跑不掉……”
“小叶”突然全身被绿色光芒包围住,一道绿光从他身上喷出,朝谢榕笙撞去。
全场人未来得及反应,只听见一声惨叫,从那绿光发出。
原来绿光未触及谢榕笙全身时,被一道金色光芒给弹了出来。
只听见一声惊呼,“啊!怎么?可能……”绿光散了个粉碎,幻化成点点萤星,然后渐渐消失。
小叶的身体,也突然化为一具干瘪的尸体,死状甚为恐怖。
“哎呀!”
一阵阵的惊吓声响彻书房。
突如其来的怪异之事发生在他的身边,让原本疼痛不堪的头痛得是越加剧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自己胸口一阵热气,忙掏出怀中之物,原来是块绢帕。
是弄玉的,那天游湖时,弄玉亲自为他擦汗,他私自留下的。
不自觉的闻了闻,阵阵清香从绢帕传来。
是你吗?是你保护了我吗?我宁愿你一切安好,也不要你这样如此保护。因为我怕……我怕,我千辛万苦找寻的结果是: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不能有事啊!
紧握绢帕,贴出胸口,心中泛起疼痛与不安。
夏初,乔府后花园意识一片浓绿艳红相掩映。荷塘中已有铜钱般大小的荷苞,迫不及待地浮出水面,嫩嫩绿绿的。偶尔的莲叶上,还能见着未来得及散去的露珠,刹时惹人喜爱。塘中不甘寂寞的鱼儿,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却又突然害羞了起来,转身一个回尾,水面便荡起了小小水花与那一圈圈的涟漪。
站立塘前的谢榕笙,见此情景也不觉嘴角勾起,心中想到的是:不知她可喜欢看见此等美景?
一念思及,之前的片刻轻松惬意,消失无踪。伴随的是一阵咳嗽声。那声音显示着主人苍老及病痛。
他转头看向声音传出的卧房,眼神黯淡了下来。
弄玉,你何时回转?乔伯父一病不起,皆因为你。你可知……你可知?
听那咳嗽声越咳越猛,心头一紧,立刻进入房内。
轻声一唤:“伯父!”是不忍,也是心痛。
乔衡一见来者何人,便示意左右侍女扶他起身,却被谢榕笙制止。
“不可!伯父!”
“无碍!”说着便在他的帮助下,身靠床柱,半躺半坐。早已失去以往的意气神采,一脸病容。
谢榕笙自是不忍见,将头微偏。
“贤侄啊!可有玉儿的下落了?”乔衡见他是一脸憔悴,心下已明了答案。可是明知却还是想知道,让自己……是知晓?还是死心?
沉默,在两人之间不断的加重,除了沉默,依旧是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怕说了之后,谁都无法避免那痛心的结果。
“伯父,您还是安心养病,晚侄定会找到弄玉。要是弄玉见着伯父如此情况,起因又是因她,她会伤心的。”
谢榕笙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说着安慰对方,同时也是安慰自己的话。
“贤侄说得是,我好好养病,等玉儿回转,让她看见一个依旧身体硬朗的爹亲。”
也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乔衡原本黯淡无光的脸,居然回复了点人气。
“那!晚侄就不打扰伯父养病,告退了,一有消息,晚侄会即刻禀报!”
乔衡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听见了,在侍女的帮助下,艰难地躺下,养好身体已经成为了他唯一能够为女儿做的事情。
谢榕笙抬眼看了看在床上已经闭眼休息的乔衡,眼睛里头没有了以往的神采。
心中的那股不安再一次付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