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又怎么会这样来质问我?”d轻叹。
天霜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收起那种一切为了我好样子,d,有时候你的虚伪真让我恶心。说说看,这一次,你又从教父那里得到什么许诺?”
d深叹,看来天霜依然不能因为当年的事原谅他。
“你也知道那些文件对教父和塔罗的重要性,如果能够拿回那些文件,就能和海德里希他们分庭抗礼,你不用时时看别人的脸色。”d并不认为这是解释的时机,只淡淡道。
他们这一对孪生子,从幼年开始,看尽所有人的脸色,他只希望他们能得到自由的那一天,而自由有时却必须站在权力和与暴力构架的山顶上才能得到。
“d,中国有一个词叫越俎代庖,你已经代替我得到了君,所以这一次,就不需要代替我得到教父的信任,亲爱的弟弟。”天霜忽然倾身压住d,轻笑,笼罩着阴影的眼底是一片酷寒。
“我不想杀了你……。”
“……。”d睫毛颤了颤。没有言语,神色却黯淡下去。
天霜梭地起身,忽然嗤笑:“上帝,瞧瞧你的样子,莫非你连自己的野心都不知道。”
看着被甩上的门,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嘲弄鄙夷的脸还浮现在眼前,d缓缓地靠在沙发上,转动浅金色的眼珠,看向对面的精致的玻璃镜。
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野心?
是,也许……如果天霜能从他的眼底看出来这种东西,君,曾经又能从他的眼底看到什么?
那个名字,像根刺,扎在心底,不动是刺痛,拔出来,便是鲜血淋漓。
所以,见到了梅若草,忆起那些沉默在脑海的记忆。莫名的,那根心底的刺又开始隐隐的活动。
君,这个字代表太多复杂东西和情绪,其中最不需要的一样,便是心疼。
……………………
是夜。
“天霜少爷,你老母……那个……我、我又怎么惹了你了!”梅若草,睡眼惺忪也不忘咬牙切齿。
大半夜,被任何人鬼压床似的内脏都差点被压出来,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但身上这位煞星,不是随便能招惹,梅若草哼哼唧唧地拧过话。
“你听了d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觉得逃过一劫。”天霜懒洋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giveandpay,这是商业交易的原则,我们不过各取所需。大少爷,我不管过去怎样,我只想好好活下去而已,这种心情,您大概不会了解。”梅若草深深喘了口气,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松出个出气口,忽略掉此人可能有试图以重力压迫,使她窒息而死的罪恶意图。
“我和d出生南美洲,有十五年时间并不知道克虏伯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七岁那年,从孤儿院被人带走,然后卖到了雏妓院,直到十五岁,有人把我们带回了德国,才恢复了这个姓氏。”
身上的人轻描淡写地道。
梅若草挑眉:“有报道,曾经被虐待与性侵犯的儿童,在成年后,暴力犯罪的比例达到百分之五十,换句中国话就是,曾经下贱的人有时候上位了,只会更残忍,但愿你的耶和华会宽恕你。”她记得他脖子上挂着精致十字架,不像一般装饰品。
这人想来比凄惨身世么?因为曾经被偷窃,所以去抢劫?
“你很善于惹人生气,这对你没什么好处。”天霜声音瞬间阴沉,随即冷道:“或许是你身体有君的心脏,能提炼出很像她的味道,所以我暂时可以容忍你的存在。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明白我和d是一类人,你最好不要以为那个人有多善良,如果你帮他恰好做了某些事,我不介意亲自保管君的心脏。”
原来她站在权力桥梁中间,一不小心抱错主人大腿便会死无葬身之地么?
“大少爷……。”梅若草默然片刻,慢吞吞抬起眼:“我现在只想好好睡觉。”
d对这个家伙的维护,是人都看得出,d会和他反目,那还真是天下红雨,这任性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罢。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那一天来的……那么快。
诡香绽第三十四章刀锋中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黑暗的长廊上有烟头一明一灭的幽光,照出男人俊酷的线条。
“因为知道这些的人,大部分都死了。”
天霜扣上房门的手停了一下,脸略略朝那个方向偏了偏,轻笑。
……………………
明灭的、黑白的、彩色的光影在那人柔和清妩的面部线条上滑过,像中国古老的水墨颜料滑过白色的纸张,却没有留下色彩。
但他知道她在认真的看。
“滴……。”幻灯影片结束。
“有什么感想?”d递上一杯红茶。
“实话还是谎话?”梅若草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眉间,看了眼手里的飘散着兰花香气的红茶,看来d同学是祁门香的忠实爱好者。
“老师觉得我们在拍《真实的谎言》么?”d慢慢将沸水注入细骨瓷的蔷薇茶壶。
“这个词真妙,除了这张脸,你不觉得我们是两个人么,要模仿太勉强。”是的,模仿,模仿自己,梅若草挑眉。
d喝了口茶,似在感受那醇香般略略眯了眼:“有什么好建议么,老师?”
“顺其自然,谁也不能要求一个大病一场,也许又遇到一些伤心事,或者其他什么的可怜人,一成不变。”她也学着对方含了口香茶,有些含糊地道。
“谁说不是呢。”d顿了顿,眼中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