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与筹码。”kdng也笑了,是一种俘获猎物,玩弄在掌心的漫不经心的笑容,手搁上男孩柔韧纤细的腰肢。
协议达成。
你叫什么?
我?
男孩眯眯眼,舔舔唇,小猫儿一样乖顺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我叫零尘。
零落成泥辗作尘的——零尘。
谁是谁的俘虏,谁在谁的掌心。
让我们成就一个天堂。
许我一个天堂,如你这般璀璨迷人,易碎如琉璃。
触碰间割破我们手掌心的命运线。
鲜血淋漓,是奢求幸福的代价。
。。。。。
“妈的,打死这个小偷,竟然敢偷我们自由党的钱!”几辆涂得花里胡哨的机车停在路边,七八个留着朋克头,一身同样印着乱七八糟骷髅头案旧皮衣的少年恶狠狠地叫喊着,拿着还印着学校的棒球棍朝被角落里半蜷着的少年逼近。
十几二十岁的年龄,正是荷尔蒙分泌过旺的年龄段,迫切地想要毁灭什么,以显示自己的强大与彪悍。
“滚开!!你们这群婊子养的,这些也是你们偷得!”有些一对碧绿如翡翠眼睛的高守少年,脸上身上脏兮兮的,却眼露凶光,鼻子紧紧地皱起,虽然也是流气的小痞子,但更像只试图保护自己地盘的小兽。
路人对这种惯常的街头少年斗殴根本视而不见,最多只是皱皱眉鄙夷里看了好勇斗狠的少年们一眼,一闪身匆匆离开。
“哟,这来了个罗宾汉,哈哈哈。”朋克小子们大笑起来,眼里却也染上凶光。
“啊!!”那少年愤怒地冲过去,一头撞上为首的朋克仔,两人顿时滚成一团。
朋克团的成员们大概没想到这个敢他们偷钱的家伙,还敢那么凶悍,愣了一会,也纷纷咆哮着冲上去,把少年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只有一个人的少年一开始想要的不过是冲出包围圈,却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人一脚从背后踹到,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饿了两天的他,渐渐地从还能伸拳还击,到了最后,只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保护自己。
眼睛上有热辣辣的液体流出来,嘴里也品尝到了铁锈的腥味,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拳脚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他快要被打死了。
不,他不能死,小莱因哈特还是病床上等他把买回来的药带回去。
他拼命试图站起来,却再次被人踹倒,怀里的药撒了一地,在他绝望的目光里被人一脚踏碎。
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不公平,明明流着同样家族的血液,有人可以享受最昂贵的鱼子酱,还嫌弃鱼子酱腥,他们却要为了一份贵一点的抗生素面而拼命赚钱,挣扎。
他不想死,不想成为慕尼黑小道报纸上一则因为街头斗殴死亡的垃圾新闻。
只要,只要有人肯帮他们,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又怎么样。
就算出卖灵魂。。。。
疼痛,浑身丢很疼,鼓膜里都是血液回流激荡的声音。
他一定是要死了。。。。。
吵闹的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去,等他慢慢从疼痛里缓过来,只有一道低柔动听的声音慢慢覆盖过来。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让你做人上人。
少年迟疑了一下,随即斩钉截铁。
是真的!
好,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声音在他耳边缭绕。
放佛从疼痛中慢慢恢复神智,少年努力地仰头,透过沾满血液的眼睫看出去,修长纤细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背着光,对方的脸看不太清楚,只是一头及腰的乌发在深秋的风中飞扬,泛出淡淡光泽,宛如一双展开的羽翼。
你是谁?
少年不知道自己是在心底问,还是在出了声。
那个纤细的人影似乎知道他在看什么,便慢慢地俯下脸,微微一笑。
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带着淡淡光华,眉眼极其的精致,甚至带着几分纯真,那双眼睛却深得一望不见底,如神秘的暮色。
风华无双。
这是多年后他学中文学到这个词后,脑中便闪过这个画面。
engel。。。。。这个美丽的少女,她一定是engel。
对方似乎因为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又回复了那纯美笑颜。
“engel——德语的天使么?”
放佛引诱般的甜言蜜语让少年怔怔地抬起头,轻喃:“我叫海德里希,海德里希,施太德。冯。克虏伯。”
“交换名字的话,就是达成契约了,我会帮你的,克虏伯家族被放逐的孩子。”
少女缓缓低下头,笑眯眯地道:“我叫零尘,午夜零点,一切灰飞烟灭归于寂静尘土的零尘。”
那时的少年并不能了解,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孩子,拥有这样一个名字,是因为拥有过怎样的经历和心理
。。。。。。
“我。。。。。。我。。。。。。我喜欢你。”高挑消瘦的蓝眼少年不住地搓着自己的裤腿,因为紧张,手心和挺直的鼻尖都出现淡淡的薄汗。
只要一面对面前这个坐在秋千上的绝色东方少女,他的心就会像黑森林的鹿一样,不停的乱蹦。
少女看了看他捧在怀里的那一大捧还带着露出的蔷薇,忽然漾开一个甜蜜的微笑:“你有多喜欢我呢,莱茵哈特。”想不到第一个有胆子向自己告白的竟然是个只会捣鼓机械的小木头,而不是海德里希那个喜欢人体解剖学专研尸体的家伙。
被那微笑迷得脸更红的少年咬了咬唇,鼓足勇气把蔷薇向前递了递,像是奉上自己的心:“我。。。。。。我爱你,零尘,”
美丽得让蔷薇都要失色的少女,是他暗恋了两年的心上人,是他的初恋,他不想输给哥哥,不想把零尘和哥哥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