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声巨响。我感觉这张脸肯定烂了,碎了,四分五裂了。这就是好勇斗狠的下场。史无前例的疼痛让我好想抱头痛哭,但一股执着逼我硬挺了下来。这时,我的体内陡然产生了某种变化,无穷的力量灌注到我的血液之中,几乎把我的皮囊给撑爆了。我大吃一惊的同时,想起了灰原炎粒,那股潜伏在我体内的神奇力量。由于缺乏驾驭之术,这些力量来无影去无踪,从小到大,就没出现过一次,可能是上回还没穿越时,因为悲痛激发了它,因而它现在会不定时的爆发。
可我三拳已经挨完了,这时候爆发有意义吗?事后诸葛亮还不如一个事前刘阿斗呢。心念转动间,我大喝一声,道:“打完了是吧,也看看蔡某的拳头。”我聚力于右臂,一拳打在墙壁上,那堵青石板砌成的墙摧枯拉朽一样崩的四分五裂,碎石子飞的满天都是。在场的人都看傻了,我正想来个李小龙式的咆哮,不防刚才被焦挺揍得狠了,剧烈咳嗽起来。
焦挺面如死灰,双肩不住的哆嗦。要是刚才这一拳落到了他身上,就不是没面目的问题了,战死算是好的,多半股骨头以下全部坏死,横着度过后半辈子了。
叶空抓住我胳膊用力拧了两下,道;“你小子居然是个高手,把我都给骗了,行啊你,说吧,哪门哪派哪个老头的弟子?”
我白了她一眼,道;“我要记得就好了。”
叶空嘻嘻一笑,道;“倒忘了你失忆了,妹子,这人你用不用?”
女人这才缓过神来,道;“哈,要啊,当然要得,以后就是我们的主力战将,千杯不醉,大先锋。”
我微笑道:“我说好了,一般的对手,我不动手,除非碰上了硬点子,否则别阿猫阿狗的都让我出手。”
女人点头哈腰,道;“那是当然,高手自然要有高手的身份气度。”
我拍了拍焦挺的肩膀,道:“别介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蔡影的兄弟,谁要把你踩在脚下,就得先把姓蔡的废了。”就把蔡京蔡攸父子俩废了吧,留着也是祸害,误国殃民的。
焦挺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大哥,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我说:“喝了,喝了,不是,酒呢?没酒你喝个什么玩意。”
叶空道:“来人,摆酒宴。”
我朗声道:“不是爷没提醒过你们,蔡某的酒量非同小可,尔等最好别来灌我,免得自取其辱。”
焦挺大喝道:“大哥好酒量,小弟就是拼了小命,也要和大哥喝上三五百杯,一醉方休。”
女匪在一边非常想说话,思前想后,憋住了。
这又是一顿啊,大小头领一见我内力如此惊人,心想内力深厚能把酒逼出来啊,这要是寻常喝法,都得躺下不可。众人窃窃私语了几句,纷纷面带诡异笑容,端着酒杯就要往我这边冲。我一见大事不妙,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沉声道:“既然我加入了,就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我们有多少人,地盘多少,主要敌人是谁。”
女匪道:“我叫金蓉花,是大当家。我们是白沙坞的好汉,你应该听说过。”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以前可能听过,失忆了,忘了。”
金蓉花无奈的耸耸肩,道:“北方绿林有一条线,乃是自大名府直达东京的必经旱路,号称官人走不得。沿途经过的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岗,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均是豪杰出没的所在,大小势力不下百股,官府曾经发重兵围剿,结果大败了几场,就不了了之了。我等虽然劫财掠货,却是不反对朝廷,因此官匪无犯,也就共存下去。当然,为了得到些好处费,官府对我等绿林好汉也是处心积虑。”
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喝道:“荒唐,官匪勾结,鱼肉百姓,国家岂有不败之理,这些赃官都该杀,我当手刃之。”
感觉到众人怪异兼不善的眼神,我嘿然道:“发发感慨而已,为了生存,勉强跟那些天杀的狗官虚与委蛇,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金蓉花道:“谁说不是呢,我等辛辛苦苦拿命换来的资财,倒要有半数落入那些狗官的囊中,想来甚是不甘。”
我知道自己该作出一副甘心从贼的姿态了,站起身来慷慨激昂的说:“各位兄弟,如今朝廷无道,苍生受苦,铁血男儿,当思建功立业,若是不能扶助朝廷逆转颓势,何妨取而代之!”
举座皆惊,金蓉花忙来捂我的嘴,道:“休要乱讲,我白沙坞虽是啸聚为盗,却是不反朝廷的,兄弟需防祸从口出,连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