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眠并不常以鬼隐剑应敌,一方面是他以毒术及武功就足以摆平很多事了,另一方面,鬼隐剑是他已逝世的师父传给他的宝剑,他一直当它是师父的遗物,所以不轻易使用。
「以我师父的鬼隐剑送你上路,也不算辱没你!」纪无眠边说,身形瞬变。
官逸只觉得眼前一花,鬼隐剑已来到他身前,眼看就要刺入他的心口。
可是,这时官逸唇边露出阴森的笑,暴喝一声,「你太大意了!」
只见九环刀一转一拉,鬼隐剑的剑身便被紧紧缠在金环中。
官逸心里大喜,他等这机会等多久了,随即举起左臂运起酝酿已久的冥寒掌。
宫逸全力朝纪无眠击出一掌,眼看势力万钧的冥寒掌就快打上他的胸膛。
突然,纪无眠从眼前消失,然后,官逸耳边听到阴森森的话语。
「是你太大意了。」接着,眼前寒光一闪,官逸惨鸣一声,感觉双眼火辣辣的传来剧痛,眼前一片血红,然后阵阵发黑。
他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随即眉头又中了一剑,然后是大腿。
「纪无眠,你不用折辱老夫,要杀就杀!」双眼已经失明,不停流出血来的官逸疯狂的怒吼着。
「哼,我才没有折辱你的兴致,是宫主交代,拿下叛徒官逸后先以宫规处置,所以我毁你双目及一手一脚,这都只是叛乱犯上最基本的惩处,其他自有宫主定夺。」纪无眠冷嗤道。
鬼隐剑是软剑,正是九环刀的九只金环无法扣死主因,因此纪无眠以此诡计骗过官逸,也避过冥寒掌的攻击,反制住以为稳操胜算的官逸。
见官逸被拿下,纪无眠正想发信号教司刑堂弟子前来拘拿,草丛里突然传来拍掌的声响。
啪啪的声响十分突兀,又显得诡异。
大战方歇,纪无眠一时竟也没发现他们还有观众,而且竟然是……
「墨儿?」他惊呼出声。
「师兄!」官墨儿很气自己怎么会这么没有防心,真的给他添麻烦。
之前,官墨儿一路跟着唐湘来到后山的西口,果然见到纪无眠正在和人对决。
可是,与他对决的那个人是堂主吗?远远的,官墨儿不敢置信,但那亮灿灿的九环刀不正是堂主最得力的武器?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和堂主打得这么凶?
「唐师姊?」她正想问唐湘时,手臂忽然被整个往后拐。「啊!」
唐湘不知是对她施了麻毒还是什么,她的身躯及手脚阵阵发麻,无法施力。
「唐师姊,你这是做什么?」此时官墨儿的嘴唇也有些发麻,咬字不是很清楚。
「哈哈哈,官墨儿,你真蠢啊,你不知道司务堂堂主叛宫,而我也是同谋吗?」
因为草丛距离纪无眠和官逸还有一段距离,她们又位于背风处,唐湘低语着,不怕被发现。
「怎么会?你们为什么要叛宫?」官墨儿极为讶异。
「为什么要叛宫?」唐湘重复着她的问话,伸手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一声,官墨儿的左脸立即又红又肿,但她眸里掠过的是惊诧,并不是害怕、畏惧。
「你到现在还不懂吗?好,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为什么!」唐湘咬着牙,怨毒的怒视着官墨儿。
「是你,是你设计了我,装出无辜的样子对首座护法下药,还硬逼着他和你生米煮成熟饭,逼着他对你负责,那原来都是属于我的幸福,首座护法来司务堂原本是想选我的!」
官墨儿听了觉得很荒谬,唐湘这不是颠倒是非吗?
「不,明明是大家说死都不要嫁给首座护法,逼着我下药。我后来是不想害苏师姊,才会……」
「住口!贱人,你还敢狡辩,也不知道你到底对首座护法下了什么迷药,把他迷得是非不分,我去和他说出真相,他竟然对我下毒,还重伤我!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
唐湘神态疯狂。她原本唾手可得的荣耀、身分,现在统统没有了!
「全是你的错!要不是你蛊惑了首座护法,让他对我有成见,他才不会伤害我、轻贱我!是你,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被官逸骗,说什么大事已成,结果也是个废物啊!」
唐湘越骂,神情越恐怖。
「宇文不要我,还骗走我的独门秘方,那是我唐门的秘方,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已经和首座护法双宿双飞了,现在在忘忧殿受宫主器重的也应该是我啊!官墨儿,你这个贱人,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唐湘说得咬牙切齿,像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官墨儿这才知道唐湘一直抱持着这样的想法,但事实明明不是她说的那样啊!
还有,师兄是什么时候伤过唐湘?怎么都没和她说过?
但不管官墨儿怎么试图和唐湘解释,都只是得到唐湘更多恶毒的辱骂,到最后,她开始觉得,唐湘根本已经陷入疯狂了。
听唐湘刚刚的意思,像是想拿她来要胁师兄,她怎么能忍受这种事发生?
绝对不可以,她绝不能容许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害了师兄!
官墨儿突然想到怀里的竹筒,这是她离开忘忧殿前福至心灵带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