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抢过头颅,怒道:“让他们跑了,你还不追?”
军师也不生气,慢慢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两人走出了地宫。
金戈抱着雪儿逃到了密林之中,靠在大树上,抱着腿上的白虎嚎啕大哭起来:“雪儿,雪儿,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了你。”白虎脖子上还吊着那块紫色玉坠和黄色元素石,小白虎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伤心了片刻又振作起来,抚摸着白虎头上雪白的绒毛说:“雪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解除巫术,从小到大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放弃,你可千万别放弃,点点头答应我。”小白虎点了点头,望着他,眼中似乎有泪光,可是没有眼泪留出来。
黎明已经到来,他最讨厌这种不黑不白的朦胧一片,林中泛起了白雾,令他捕捉不到野物,雪儿叼了一只野兔过来。金戈很生气地说:“你不是老虎,你要做人啊,哎,我连一只兔子都抓不到。”
小白虎委屈至极,却不能说话。金戈架起一堆火,烤着野兔不知不觉睡着了,忽然一阵空气抖动声,一只巨大的老鹰将雪儿叼走了,他想去追可是全身都不听使唤,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只是一场梦。雾气还未散去,令他打了一个寒颤,四下一看雪儿真的不见了。
一定是刚才自己话说重了,以前,他从未对雪儿生气,现在雪儿变成这样,自己就变了脸色。他心急如焚,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在四周乱转,呼喊着雪儿。他感到雪儿就在附近,雪儿的气息他忘不了的,忽然刚才受伤的胸口一痛,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雪儿焦急地跑到他旁边,用虎脸想翻开他,却翻不开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戈忽然抓住了她,连忙说:“雪儿,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你不要独自一人走了,我们要一起排除万难啊!”小白虎开始被抓到很生气,但是渐渐缓和下来。两人回到火堆,将烧焦的野兔吃掉,总算慰劳了肠胃。
他们前往市集,结果那些城民一见老虎就聚集一起攻击雪儿,金戈猝不及防连忙档在雪儿前面被烂菜和鸡蛋砸满身都是,还好他们没有准备,只是随手拿起菜篮里的蔬菜扔过来,正庆幸着几名顽童捡起河边的石子跑了过来,吓得他抱起雪儿飞奔进树林。
还好他跑得快,不然脑袋非开花不可,虽然如此还是中彩不少。金戈边走边骂道:“那些顽民真是可恶,二话不说……哎,说他们没意思。”
雪儿站直了身子,金戈问道:“你要我坐你身上?”
雪儿点了点头,金戈忙说:“这怎么行,你是我妻子,我怎能坐你身上。我是你丈夫,应该我抱你的。”他抱着雪儿往河边跑去,雪儿虽然化身为虎,但是体重未变,与人一般大,按老虎的体积算只能算一只小老虎。两人很快就来到……
河边。
那些咸菜和鸡蛋混合在一起味道还真难闻,金戈连人带衣跳入河水中,一连将人和衣都给洗了。雪儿也下入河水中,老虎游泳的姿势还是有蛮好看的,可是比起雪儿的娇躯简直是天上地下,金戈不由得直叹可惜,本来是多好的鸳鸯戏水。
两人又来到后土庙,金戈将其收拾干净,生火烘烤衣服。事情在这里发生的,这里应该也会有线索,不管怎么样先烤干衣服再说。时间慢慢过去了,雪儿抖了抖刚刚烤干的虎毛,看了看靠在红梁边的金戈,他已经熟睡,他太累了,身和心都是疲惫不堪。
白虎的眼睛闪着泪光,悄悄地往外面走去。真是: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还是一样的庙宇,一样的神像,才过一天,人面却是全非。物是人非,雪儿不由得感慨悲歌,跟着相公只会让他徒生不快,她决定悄悄地离开。踏出神庙,一只野兔在草丛中窜过,是了,相公起来肯定饿了,她想。
她将野兔咬来,放在火堆旁边,她生咬着那些兔肉,忍着血腥味将其吞入肚中。她想这样相公就以为我去做老虎了,他就安心回家,还有姐姐和公主在等着他,还有一堆孩子,她又想起了他们的女儿小玉珏,眼中来回的泪光终于凝聚成泪水流了出来。
姐姐和公主会好好照顾她的,她不再想这些,泪光闪烁,摇了摇虎躯泪水洒在金戈的身上,前脚后脚一蹦一跳闪出了门外。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泪光,不带走一丝情感。她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不知走向了何方。她又想起河边的女人石像,相公说‘结草’就是报恩的意思,思绪也不知到了何处。
等金戈醒来已经是天黑了,“雪儿!雪儿……”他的心也是一片黑暗,望着火堆旁撕咬掉另一半的兔肉,他开始痛哭起来。他顺着气息走出了神庙,冷风吹来,气息已散,难道情断于此?
他来在庙外走来走去,不远处的草堆之中有一堆呕吐物,是了,她终究是人,不能生食肉类的。他忽然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不开心,惹得雪儿也不开心,他开始大喊:“雪儿你回来吧,就算做老虎我也要让你做一只开心的老虎。你相信我,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他不再假装受伤,他要打动雪儿,让她自己回来,那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了。草丛之中一团白色,难道是雪儿?他满怀期待地跑了过去,一只白虎崩了出来,一见其胸口没有吊坠,原来是哪天在神庙中遇到的白虎,不由得怒从心起,拔了拔衣袖,就是这个畜生引他们进入女神像底的,要不是它,雪儿就不会变成老虎。
冲过去一顿猛打,那老虎嗷嗷大叫,忽然“啊!啊!”的人声传来,他左看……
右看,没件有别人。“别打了,别打了!我和你朋友一样的惨!”原来这个老虎在说话,金戈怒道:“啊,你还会说话,那天晚上是你把我们引出去的,后来又躲在神像后面小便,把我们骗进去。”
老虎连说:“好汉饶命,我也是被逼的,现在只有我能救你朋友。”
金戈怒道:“不是朋友,是我老婆。妈的,不管能不能救,先揍你一顿再说。”这次不是人声,也不是虎嚎,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金戈总算解气。
老虎已经成了熊猫,嘴角留着血,哭道:“解气了吧,听我说。哎!说起来都是报应,要不是我害死了雨半城,也不会闹到如此田地。”
金戈恍然大悟说:“噢,原来你就是那个道士。”雪儿能变白虎,道士自然也能,但是为什么他能说话?金戈想不明白。
道士继续道:“正是,我本来名叫苏半江,与我那媚儿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媚儿被那雨半城看中,他欲强抢过门做妾,我又出门在外,是以媚儿与那石像女一般投河自尽……呜,呜,呜……”话还未说完,已经哭得哽噎难言。